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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头倒还算客气,和蔼的跟我说:“我在上海郊区有两一家工厂,也正在做房地产生意,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自家生意,你去帮帮忙吧。”

我妈一听乐坏了,直跟我说:“杨扬,你看你军叔叔对你多好,等到了上海那边,什么都有!妈保证你都不想回来!”

我内心仿佛倒了五味瓶般,嘀哩当啷的乱响,心思根本就没在什么大上海,没在这炮头那庞大的财产上。

我的心理想的都是子熙的笑脸,魏刚的关心,胖子的傻样,大林的贱笑,云珂的魅力调皮。

两个人如枪子般的话语,没有一句透过耳膜打进我的大脑。

半个小时后,那个财大气粗的军哥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走了,留下我和我妈两个人在包房里。

我妈看她那个新姘头走了,就开始抽抽啼蹄的。然后就开始怨妇吐真心:“你说妈一个女人容易么,当年嫁给你爸那个喝酒不要命的玩意儿,后来你看怎么着,你爸是不是喝死了?”

抹了两把眼泪,接着说:“我后来不得已才嫁给那个老魏的,那个老魏”

听到魏刚,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抬起头放下筷子问我妈:“妈,你是不是你亲儿子?”

我妈先是一愣,然后呆看了我一会说:“你是妈亲儿子啊,是妈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怎么能不是我亲生的?妈这么些年可就你这么一个孩子!”

我马上就问她:“我是您亲儿子,您怎么就舍得大半年不见我一面呢?连个电话都没有!知道的人可怜我妈没在身边,不知道的以为我天生就没妈呢!”

我妈一听我这么说,“嚎!”的一声哭开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儿子啊,妈对不起你,妈以前糊涂啊,没怎么照看你,你让妈补偿你好不?好儿子!”

我嘿嘿乐了,看着我这个在儿子面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亲妈道:“妈,我今年19岁了。整整19年啊,我记忆里连您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我对你的回忆只有麻将桌前‘吃、碰、杠、胡’的样子,甚至都记不起你上次抱我是什么时候。现在我长大了,您说要补偿,可是失去的19年怎么补偿?”

我妈被我说的没了话,含着眼泪看着我。

我接着说:“打我记事的时候,就是吃邻居家的饭,后来到了城里,我就跟着师傅,吃师傅家的饭,再后来你嫁给了魏刚,人家魏刚一句怨言都没有的养活了您的亲儿子年。现在你说把人家踹了就踹了,妈!你的良心过得去?”

我妈见我提起魏刚,也满含愧疚的低下头,然后抽泣着喃喃道:“魏刚是个好男人,可惜你妈我配不上他啊!”

然后我妈擦了擦眼泪,用手拖着脑袋倚在餐桌上说起了过去的事:“当年我本来不会嫁给你爸爸,我和魏刚在年轻时就认识,当时一起在农场里上班,感情非常好。可是你老爷那个死倔脾气硬是把我嫁给了你爹,那个当农场副厂长的死人爹!我和你魏叔叔的关系就这么断了。”

看来我妈和魏叔叔还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

我妈擦了擦眼泪,继续抽泣着说:“我刚嫁给你爸那会,你爸还好,咱家过得也不错。后来我就怀上了你,你爸更是连酒都戒了,天天在家照顾我,我当时就想,如果就这么过下去也还不错。老话说得好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爸要是真能把酒给戒了,我就好好跟他过!谁知道好景不长,生完你没两个月,你爸就经常不回家,几乎天天出去喝酒,因为这事儿连副厂长的位子也丢了!”

我妈仿佛陷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泪水从脸颊不断的滚落

“那个时候,我也就死心了,因为我当时没有工作,就跟着一个场子的人开始玩牌,那个时候你才一岁多点。然后就是陷入了麻将的世界,当时好像只有麻将能够麻醉我的痛苦,我也不想回家,有的时候我甚至想自杀!我也后悔剩下了你,别怪妈这么说,如果你是妈,我相信你能够理解一点妈的心思!”

我看着这个可怜巴巴叙述着自己过往悲痛生活的女人,连我自己也很难想象当初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走过的。

我妈整理一下头发,继续说:“后来你爸在城里靠以前的关系找了一个工地的小头头工作,咱们家就从镇里搬来了城里,但是我的生活越加的没有滋味。曾经几次,我都买好了农药准备喝,但是看见你蹦达蹦达的在我面前,我还是犹豫着没有做傻事!”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也是一阵酸楚,对这个女人的恨意也消除了一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同情与可怜。

“之后你爸那个酒瓶子就碎了,我一个失去唯一依靠的女人,不知道今后的生活如何进行下去,这个时候你魏叔叔就出现了,她也正好是在跑货赔钱的时候,他的妻子也撇下他走了,那个时候他也挺可怜的还带着一个几岁大的女娃。因为我们俩之前好过一段,而那个时候又都无依无靠的,所以我俩就住一起了。但是我俩连酒席都没办,结婚证也没领。”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子熙没有看到结婚证了,原来这俩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干靠在一起。

“你魏叔叔是个老实人,还能干。他那么能干我就开始变得跟以前一样懒了,他也不说我。我也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也很少从他要钱。不过我看他把你照顾的还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这些,我妈竟然从他那个看上去名贵的包里掏出一盒烟点上抽了起来,吸了一口之后,随着烟雾飘渺飞出。

她接着说:“去年我去玩大牌,就认识了你刚才看到的这个顾军,也是东北人,他有钱,没老婆,有一个儿子还不跟他对付。他人粗的很!当时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吸引他了,他就是对我好,妈也是个女人,也希望有人喜欢自己,爱自己!”

我反问道:“所以你就撇了魏刚跟那个炮头走了?”

我妈的泪水停止了,平静的看着我说:“我给了魏刚20万,他没要,我也没办法,那些钱你今天晚上就可以拿给他,就当我感谢他这么些年帮我照顾你的幸苦钱吧!”说着,我妈从那个名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包这的方形包裹,然后摆在我面前。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就没看过这么厚的钱堆。如果是平日里,就是让我卖菊花我估计我也干了,可是这些钱是用来买我跟魏刚、子熙的亲情的,难道这么多年的回忆与相伴,在这个女人眼里就值这20万?

我看着桌上那一打我用十年可能都挣不来的钱,然后再看了看面前这个风姿犹存的老女人。

突然间,我感觉这个世界挺可笑的,它让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却不能答应给每个人自己想要的生活,难道它让我们来这里走一遭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溜达溜达?

“钱你收回去吧,魏刚要是老了我能养他,你要是老得不行的时候,那个炮头把你甩了,你就回来找我吧,下个月我就要去当兵了。我不想过你想让我过的那种生活,我只想自己走自己的路,作为儿子我十分感谢你带我来到人间,如果你真爱我,就别管我以后的生活,让我像以前一样自生自灭吧上海我肯定不会去了,不过我祝愿你能过得开心。我走了,妈!”

说完这些话,我转头离开了餐厅包间。我没有看她的脸,可能在我心里,我们可能已经早就成为陌路人了吧。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踏着坚毅的步伐,走向回家的路,回到有魏刚和子熙的家。

心情复杂不是因为我后悔没有和我妈去上海,而是我真的很想爱我的妈妈,可是19年的冷漠沉积让我们的爱淡化的和街边的路人一般。

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我发现泪水根本不想掉下来;我想大喊,但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喊什么。

19岁的我经受了这样的人生选择,为什么我既没有高兴,也没有失落!

初冬的晚风无情的吹打着这个北方要地的夜晚,路上尽是三三两两行色匆忙的人。

我独自走在街边的路灯下,路灯照出的只有我孤独的身影。

看着这个黑色慢慢被拉长的身影,我内心并没有被拖入黑暗,却仿佛变得更加坚强起来,今后的路我可以自由的走下去了,是悲是喜,就看我自己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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