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全心全意的跟着老魏头子学功夫了,老魏头子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所以他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
他退休之后在市体育馆里任个什么副主任,平时就是过去溜达溜达,因为年轻时候积累了些人脉,在sp市的体育界还没有人不给他面子。
我不念书后被老魏头子安排在市体育馆里当保洁员,说白了就是擦地扫厕所的。
老魏头子教育我的话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个屁孩子学不好好上,就先吃点苦头磨练磨练吧!”
那年我17岁。
后爸魏刚的超市开始做大了,把旁边的一个门市也买了下来,中间的墙打通,这样魏刚的这个超市变成了这个街区最大的超市。
我妈嫁给魏刚后,好像除了办那事之外没跟魏刚有过什么感情。每天就是跟她心爱的麻将混在一起,不过她已经不满足跟老头老太太玩了,纠集了一帮社会闲杂人等天天搓麻。
我也只是在需要钱的时候过去见见她,除了这个,我好像是个没有妈的孩子。
子熙小学五年级了,水灵的一塌糊涂。按照现在的话讲,那就是极品小萝莉啊~~!不过有这这个“”哥哥的照顾,也没人敢对她有什么想法。
我每天除了在体育馆“工作”之外,就是到师傅那练练功,晚上回到魏刚那里睡觉。
人生苦短啊,我18岁那年,老魏头子一场病就再也没起来。
医生说是突发性脑出血,华佗在世都救不了。
记得那天我正吊儿郎当的坐在体育馆里看老魏头子训那些武术学员,突然他就开始不说话了,脸色变得惨白,然后表情异样的原地转圈,紧接着一个跟头就栽倒了地上。
当时我就慌了!什么掐人中喷水的都干了,最后有人提醒赶紧送医院,我才背着师傅来到医院。
进了手术室之后没多久,一个护士就出来问谁是家属,然后让我签字。
我不敢签,就赶紧通知了师傅的大女儿。等他大女儿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老魏头子的走,对我的人生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从没有人对我有如此的好。
如果说我8岁前没有父爱的话,那这个老魏头子,我的师傅,用他满满的爱将我本已缺失的父爱填满。
他出殡那天,我从未哭得这么伤心。因为他没有儿子,他的遗像是我一路抱着走到火葬场的。
师傅走后,师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的两个女儿都在省会工作,很少回来看她,我则成了她的儿子一般,如果我要是有一天不去,那她就能在院门口守着,直到星星爬上夜空为止。
子熙比我要懂事得多,几乎每天都来看师娘。才十四岁就知道哄人可真不容易,一口一个师娘,比叫妈都亲。
也对,我还从没见过子熙那个狠心的妈呢,子熙也从来都不说,我也从没问过,我们就把师娘当成妈妈一样,一有空就会过去待上一阵。
师傅走了没多久,我连在体育馆扫厕所的资格都没有了。
师傅去世后不到一个月,体育馆的主任就找我嘘寒问暖的,最后以体育馆经营状况不好,要裁减人员为由,委婉的把我给炒了鱿鱼。
我又成了无业游民,魏刚说正好超市又要扩大生意,想让我帮他的忙。
虽然这几年魏刚对我真心不错,但是我一直没有把他当爸爸看。谈了几次后,他看我的态度很坚决,他也就没有强求。
我自己找了一个餐馆学徒的工作干着,那年是00年,我每个月工资00元。
00年社会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信息化时代,街边凡是有点钱的人都会带着一个二哥大。
对!你没看错,大哥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二哥大横行霸市!
餐馆老板牛丰收也弄了一个,一天天的就知道在我们这帮穷逼面前显摆。
一有空就拿起电话来喊道:“喂,老王啊,你家猪咋样啊?有没有好的给我弄两头,最近馆子里火啊~吃饭的人多”
要不然就是:“喂老婆,咱家的金鱼没喂呢,你抽空喂一下啊!”
当时哥们看着心里就不爽,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竟他么显摆。
我在餐馆跟着一个大师学艺,学武术的不练武术了改练厨子。
我的厨子师傅叫李得胜,他说是当年他娘生他的时候抗美援朝打胜了,所以他爸给他起这么个名字。
李师傅人比较窝囊,就知道做菜,老板给他的工资比其他人都低,他也不说。
他总说“吃亏是福,吃亏是福。”
也不知道他脑子哪根筋搭错了,所以我也不怎么把他看在眼里,经常不听他的话。
学武术那会造就了我坚韧的良好品质,我虽然有点看不惯李师傅,但是学东西的时候我还是比较认真的,每次他做什么菜我就再边上看着。
时间长了我的刀工也还算可以,一来二去的小菜我也能单独做了,牛老板看我小子有点本事,就让我好好干有一天培养我当大厨,竟然还给我涨了工资。
003年,我的工资从00元涨到了600元,虽然翻了三倍,但也还是个小丝。
子熙,我的后妹妹,15岁的年级出落的花枝招展,因为她爸魏刚的生意变得好了起来,她的穿着也有了质的飞越,每次来餐馆找我的时候都会吸引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听子熙说师娘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最近连做饭都很,所以也就不怎么吃饭,瘦的一塌糊涂。
我听了之后非常伤心,就不决定不在宿舍住了,搬去跟师娘住在一起。
搬去师娘家,我经常给她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干些能干的家务。
师娘说,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给姓魏的那老王八蛋生个小王八蛋,不过后来师傅收了我做徒弟之后,她这个唯一挂念的事情也变得不重要了。
就这样我陪着师娘过了大概半年光景。
师娘毕竟也有70来岁了,师傅或者的那几年身体还可以,毕竟有个依靠。可师傅一走,这根拐棍就没有了,人也就很难维持下去了。
她好像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了,就叫我帮她通知那两个女儿,那时候我才知道,人走之前是憋着一口气的,等想看的人都看了,这口气就会随着魂魄离体了。
我是亲眼看着师娘仙去的。
秋风扫落叶,只剩孤枝头。
师傅师娘都走了,我突然感觉自己孤零零的,心里有些发空,好像没有什么让我惦念的存在一般。
师娘走之前背着我写了一封遗嘱,交给师傅生前的挚友,告诉他等到自己走了之后再公布,师娘的丧事办完之后,这个老头拿着遗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给我们听。
“老太太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交代交代后事”
她把财产分成了三分,两份留给了她的两个女儿,一份给了我。
说实话,她剩下的财产并不多,加吧加吧也就七八万,但是她那两个女儿好像我会要了她们的命一样,对我又是骂又是打的。说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人,凭什么分他们家的家产。
最后我把分给我的那份给了师娘的两个姑娘,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老娘们的那股泼劲。
再者,我照顾师娘不是因为我贪图她的这点家底,而是我把她当做我的另一个妈妈。
师娘和遗产的事情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前丝般的日子,只是心里没有了空落落的,好像这世界上也没什么让我挂念的,对于这个快速发展的社会来说,我可能没有一丝价值吧?
子熙经常来我在的这家饭店,看到她我才能想起,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也是会有感情的。
子熙和我关系非常亲,可能因为我从小带着她一起玩的关系,她是个不记仇的姑娘,把小时候我欺负她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她只记得曾经自己受别人欺负时,那个为她挺身而出的哥哥。
我在餐馆结识了两个好哥们,一个是只为混口好吃的来到饭馆打工的王胖子,另一个是从小得了一种怪病,先天没有头发的大林。
王胖子和大林和我一样,都是初中辍学直接来到牛老板店里当学徒的,大林和牛老板还有点亲戚关系,所以牛老板还是挺照顾他的。
王胖子叫王树高,嘴馋的一逼,经常偷吃客人的菜,他长这么胖跟他嘴馋有绝对的关系。
王胖子喜欢店里一个农村姑娘,这个姑娘就上过小学,她的家庭条件也十分的不好,妈妈改嫁多次,所以她也特别的早熟,记得有一阵sp市抓童工抓得特别严,我们四个经常被牛老板反锁在宿舍里。
那个时候王胖子就对这个姑娘情有独钟。
对了,这个姑娘叫安心,也不知道她妈怎么想的,可能就是希望这个闺女以后能让她安心吧,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
安心也知道王胖子对她的心意,可是她这个人早熟的很,可能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要早熟,所以她从不正面回应胖子的好意,但也从不拒绝,胖子贱贱的,每次有什么好吃的,肯定给安心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