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勇敢一点,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
我的决定和抱歉再也唤不回拥有你的明天。
自打接到冷如瑾去世的恶号之后西门永浩就沉浸在悲痛里,整日借酒浇愁,完全把政务与军务抛在了一边,几天过去了他的心绪依旧无法平复,疼痛不曾走远半步。
这一日西门永浩纵马驰骋与一处僻静的山道上,山风阵阵,鸟鸣幽幽,西门永浩没有目的的前行,崎岖的山路阻碍了马儿的速度,西门永浩坐在马上手里握着马鞭,抬头望去远处却是云雾照照,青山叠翠,抬头望着天,蔚蓝的天空清澈透明,仿佛静心冲刷过。艳阳高悬,天空蔚蓝,然而西门永浩的心中却被阴霾笼罩,仿佛呼吸都有些困难。这几日午夜梦回西门永浩都能够与冷如瑾相见,俩人或是相拥倾诉,或者鱼水缠绵,或者在他们练功的小山上一起切磋武功,或者,梦里的她是那般清晰,然而当西门永浩去挽留的时候如瑾却如风一样,随着云彩而飘散,留给西门永浩指间却是一阵卡不见摸不着的青烟,梦醒时分,眼前便是无止境的黑夜。失去冷如瑾对于西门永浩而言好似当初不肯嫁春风,如今却被秋风误,锦瑟华年因为失去这个世上最爱自己的女人而变得暗淡无光,他觉得仿佛一夜之间自己老了好几十岁。
就在西门永浩骑着马儿在青石山路上缓缓前行时背后突然来了一匹马,“少爷,少爷——”声音由远而近,西门永浩听出了那是冬青的声音,忙拽住马缰绳,蓦然回首看向来时路,只见一匹红马正风驰电掣一般的朝自己而来。
“冬青你怎的来了?”西门永浩沉声问在自己马前停下的婢女冬青。
冬青喘了口气说少爷快回去吧,老爷打发管家来传话了。
西门东海在成都辅佐他们拥立的新主慕容致远,而要西门永浩驻守绵州,平日里成都那边若有事西门东海便会差自己的心腹管家西门大中报之。
西门永浩闻言父亲差管家来必是有要紧之事,“我现在随你回去便是。”西门永浩甚不情愿的转过马头网回去,然依旧如同霜打的茄子雨打的芭蕉一般落寞萧条。
半个时辰之后西门永浩回到了自己的府衙,直接至厅堂。
管家西门大中见永浩至忙起身行礼,“奴才给少爷请安。”
西门永浩淡淡的说管家快些免礼请坐吧。
仆人献茶,茶罢搁盏,西门永浩方才问管家此行的目的。
管家西门大中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启禀少爷,奴才这次来是传皇上及大将军口谕慕容伊川及萧素原,周大伟等率领五十万大军不日将至遂宁城下,这遂宁城乃是打通巴蜀之通道,若遂宁城失那就等于慕容伊川等一只脚已踏进我巴蜀,故而大将军要少爷联合周围的竹州安州等囤积粮草及挑选几万精兵去支援遂宁。
西门永浩闻言慕容伊川等率军将至不免倒吸一口冷气,五十万大军绝非等闲,然整个巴蜀及黔军和滇军加起来恐也不到五十万,可见慕容伊川这次是来势汹汹,且要志在必得。
西门永浩捧着茶盏一眼正色的说管家回去告诉家父和皇上就说我与周遭几个州衙必会全力以赴支持遂宁城,慕容伊川这次看来是豁出血本了,大有不破巴蜀不回还的架势,兴许真的到了决一雌雄的时候了。
西门永浩送走了管家之后便给竹州知州,安州知州各修书一封差得力之人送往。
陈盈盈信步至西门永浩书房,见他已把送信之人打发出去后自己才缓缓而入。
看到陈盈盈来此西门永浩就是一皱眉,“盈盈你不在屋子里好生歇着来此作甚?”
陈盈盈浅浅含笑,柔声道,在屋子里有些闷了,再说常常行走才助于生产,永浩,不日我就要去眉州待产了,故而想在别前与你多呆一会儿。
西门东海把自己的家眷及陈永康的家眷都安排至眉州,那儿远离繁华,僻静安逸,陈盈盈坚持要等快生产时才去眉州,故而就随西门永浩至绵州。
面对陈盈盈的柔情依旧,西门永浩心中却是千回百转,“盈盈,这几日难为你了。”
西门永浩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一直沉浸与失去冷如瑾的悲痛里却忘了顾忌陈盈盈的感受,这样自己的确是太过残忍,然而对她自己已说过太多抱歉。
西门永浩的心思盈盈怎会看不穿,她却把心里头的那份怨恨深深以藏,依旧是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的样子,“永浩你的心情我能体谅,冷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未能给她一个真正的名分,而今她撒手而去你为她伤心也是平常,不过你切莫伤了自己的身子,误了正事儿,若要公爹知晓你为冷小姐悲伤沉沦他又得责怪你了。”陈盈盈的话语依旧轻柔如风,清澈的眸光荡漾着如山谷清泉班的情愫。
面对妻子的温柔体谅西门永浩越发觉得愧对与她,手轻轻握住盈盈柔滑的酥手,一时间不知道说甚为好,只是默默的凝视着女子烟波里的柔光,却终究看不穿她清纯背后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