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下来,这一刻对我是如此的重要,因为我已做出抉择,下一刻我跨出那一步,面对的将是万劫不复,我怎能忍心看到你的悲痛欲绝。而这件事只能由我去解决,之后,不管你是继续选择爱我,还是选择恨我,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在这一刻,我们的爱成为永恒,就和百年前一样。不管曾经的痛是多么的刻骨铭心,岁月必将淡化伤痕,因为那时,你将会遇到另一个我。前世没有做到的事,由我来完成,为来世的“我”和你争得宁静。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带着我们一起出去。”段铭问北斗。
“天神在冥界的能够自由发挥的实力有限,况且,我们也不具备想你这样随意驾驭时空的能力,所以只好按照进来的办法返回去。神力使用过多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但是你要知道你们进来的时候是一处,现在转移到哪里了你能够把握的准确么。”
“现在我出现这里,就像是永恒的黑暗中突然亮起的火把,必然会引起惊扰,但是反过来说,我却能很好的把握风向。你那个通道连接人间,是冥界范围之内相当混乱的存在,与纯粹的神力格格不入,我应该很快就可以掌握其动向。”
“我们没有时间了,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是什么。”
“跟着我,马上你就知道了。”
段铭转身,甩手的时候被一只手抓住,段铭看着那双被黑袍盖去一半的手,眼睛睁大,眼神瞬间变成惊恐,虽然仅仅只交战了几个回合,但是那股气息段铭已经变得很熟悉了。段铭慢慢顺着那只手臂看过去,本来应该已经死在剑阵之中的那个魔去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脸上依旧是那样的死寂。
“眼前出现了让你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一瞬间感到恐惧看么,果然还是个小鬼。”魔紧抓段铭的手臂向外甩出数丈,林瑶他们惊魂未定,看着段铭被甩出去,北斗却先冷静下来,直接把手化为刀刃将魔的身体拦腰截断。“这也未免太过容易了。”看着眼前已被截为两段的身体,北斗却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之前的动作完全就像是仅仅划过空气而已,魔的身体也随之慢慢消失。
“神转残影?”北斗只见过凤舞用过类似的招式,不是什么随便的神就能够做到的,要留下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的残影,需要某些技巧,而不仅仅是速度。同样,还是需要天赋的,可以说,在天界,就没有见过凤舞之外的天神能够使用。
“居然还真有谁就能无聊到给这么简单的招式取什么名字。”
“简单?”
“没错,就想甩甩手一样,想做随时都可以,比如说,现在。”
说话之间,魔已经出现在北斗面前,但是速度没有很快,北斗能都反应过来并立即进行回击,但是就在北斗出手的一刻,突然愣住了,魔的动作的也未免太慢了,这样的身形在北斗面前已经维持很长的时间,但是已经收不住了,魔的身影瞬间被北斗拦腰斩断,也就在这一刻,也就证明了北斗的直觉是正确的,这不过是幻影而已,眼前这个“魔”身形渐渐淡下去,就这样保持着被切断的动作消失无形。
北斗保持十分的警惕性,其实在北斗收不住手的那一刻,魔就可以发动攻击,要是出手够重,定能取其性命,但是魔出其意料的并没有伤着北斗。想着想着,北斗惊回头,没错,重头到尾,魔的目标都是段铭,前面的动作不过是略过北斗而已。
然而,及时发觉了也已经来不及了,受到魔之前一击的段铭刚刚能够站稳身形,完全不可能挡住魔近似致命的一击。但是在触及段铭的前一刻,魔却收手了,到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几乎快另正常人抓狂了,魔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一切目的看似要取段铭性命,但每每在能够得手的一刻偏偏又收手了。
段铭看着魔,“为什么不动手?”
“你以为我是要杀你,从头至尾你可以说对我都没有任何威胁了,想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看看现在的你,如此的弱,你反抗我的底气来自哪里,你那不可一世的骄傲?骄傲本属于胜者,但是真正的胜者却不会骄傲。所以,这是最应该丢弃的东西。”听到魔的话,段铭愣住了。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想想刚才你我的战斗”,魔仿佛没有听到段铭的话,自顾自的说下去,“你感受到了吧,在剑阵当中的就是我,你很确定,所以你才会发动剑阵。那是你唯一能打败我的机会,所以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但是你却失手了,知道为什么么,所想即所见,一切都是你料想的那样发生了,于是就是这一瞬间,你的判断力被影响了,终究还是败在了你人类的弱点上。”
段铭拂起袖子擦了一下嘴角,“没错,你可能认为我必须要抛弃人类的那一部分,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才能有实力战胜你,但是你必须明白,我能够站在这里,正是因为我还保留着人性,才没有被黑暗吞噬,为人的二十年如此,不管以后能活多长时间都会如此。之前被你逃掉是我的失误,而同一个失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之前可能保留着弑魂的痕迹,借助它的力量你能够短暂的凌驾于我之上。那么现在,你又以为能够凭什么打败我。”
“就凭你刚刚让我看见的。”话音未落,段铭就消失在魔面前,转而出现在其身后,魔转身,“就算你想要偷袭我,但是这个动作也未免太慢了吧,一下子被我发觉可就不会产生任何效果额。算了,真是白和你说这么多了,差不多该让你安分一点了。”魔一掌打向段铭胸口。但是,却穿过去了。“绝对不会看错,这是我的招式。”这时真正的段铭已经凝聚出“弑魂”,只是相比之前光芒暗淡不少。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这次,魔没能收住手,段铭一剑挥下,只是这一剑,很轻。剑穿过看魔的身体,幻影。
“真是没有想到,你能够这么快就学会了我的招式,要是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发觉啊,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随着段铭的挥剑转身,没动一步,就会出现一个幻影。当段铭停下时,已经数十个一样的段铭出现了。
“很不错嘛,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但是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的真身了么?”
魔选中一个幻影,手指指着说:“就是这个吧。”但是他指着的幻影并没有动,只是就这样看着魔。魔意识到不对,跑到魔背后的几个幻影已经都把剑刺向了他。而且,在被魔抵消的瞬间,每一把剑都有触感,即所有的幻影的攻击都是有效的,每一个似乎都是真实的,这不会是幻觉。此时所有的幻影都发动了攻击,由四面八方想着魔而来。
“算啦,没心情玩,索性就让你见识见识吧,这终极的幻境。”
段铭伤及魔的时候,却发现魔已经不见了,而且自己身处的幻境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地方,就像是每每可以在电视上看到的场景——宁静的山村,自己站在乡间小道上,边上是静静流淌的小河,浇灌着无尽的田野。远处是绵延不绝的山脉。已经是傍晚十分,太阳就要从山间落下,虽不再那么耀眼,却将四周的云映衬的火红。没有了城市的喧哗,段铭站在这儿,就像身上的负担已经完全卸下,从此不用再理会尘世的点点滴滴,也只有在这里,能够获得永久的宁静。
“此处风景如何?”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个地方,有时候我很喜欢,有时候又是那么的恨之入骨。”看见段铭将剑指着他,魔一点都没有在意,“这里是我创造的虚幻空间,除了我,没有谁能够活着离开这,即使是你。”
段铭冲向魔,不断的斩断他的身躯,却又一次次的发现那些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幻影。
“至少尊重一下游戏规则吧,造物主不可战胜。”魔抓住段铭的肩膀,将其抛到空中。就那是,段铭的眼睛正好定格在那残阳之上。
“看见了吧,那天空的残阳,血染一般。不管是神还是人,终其一生,其实也是这般,无论你曾经的光芒多么夺目,最终都会在这样的时刻结束。大部分人类的生老病死,一生平静,往往就如死水一般,就算丢下一点碎石,亦不过泛起丝丝涟漪,然后立即回复死静,这遍是你们所说的安详。但是神的正常死亡过程却是一个重生的过程,灵魂的撕裂与重组。必须浴火,才能重生,这样的残阳是被鲜血浸染,神的鲜血。”
段铭看着那天空的血色,目光穿越了万年。
“睁大眼睛看吧,这里,便是虚幻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