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顾云憬的内心满是惆怅,她怎么可能甘心永远都见不到他。但眼下,她必须先出国,躲得傅斯年远远的,才能让他安心把身边的事情处理好。
“云憬,你为了总统先生放弃这么多,真的值得吗?”洪宝玲从她的语气里就能听出,她根本就很不甘心。
“至少我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很在意他的,或许跟着他,会比跟着我这个没势的母亲对他来说,要好得多吧!”顾云憬故作轻松地回道。
虽然她不知道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能让私家侦探社那么害怕,同时让电视台都畏惧的人,身份绝对非同一般。
“唉!”洪宝玲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她最想问的问题问出口了:“你真的能放得下我们的总统先生吗?”
听到她说的话,顾云憬强自欢颜的脸终于承受不了,顷刻间坍塌下来。“小时候,我们总在期待长大,那样我们就可以张开翅膀,在天空中恣意翱翔了。可长大后,我们却反而想回到小时候,那时的我们虽然有可能没有现在这样丰富的物质生活,但很多事情却能由我们自己来
决定,可以一句‘我还小’赖账,而长大后,我们的身上多了责任,多了身不由己。”
她说得很感伤。
“云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瞒着我啊?”洪宝玲总感觉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顾云憬点头,“其实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你。”
“去你的!”洪宝玲还以为她要跟自己讲什么秘密,却没想到是一句玩笑话。
“好了,我的手机没什么电了,等我去那边安顿下来,我会把地址告诉你的,我要走的事千万不要告诉傅斯年,知道了吗?”顾云憬叮嘱她,手习惯性地去摸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可是在她发现自己的手指光秃秃的时候,她整个人一下子都像是触电了一般,从座椅上弹起来。
“云憬,你这是怎么了?”见她态度反常,顾海成问道。
“戒指!我的戒指不见了!”她的声音很急迫,就像是把心给丢了一般。
“你先别急,冷静地想想看,你是不是把戒指摘下来放到包里了呢?”顾海成知道那枚戒指对于女儿来说有多么深重的意义,脸色也跟着一起沉重起来。
顾云憬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对了,我把它忘在总统府里了!”
“可能这就是你跟总统先生的结局吧,说明你们俩真的有缘无分。”顾海成有些伤感地说道。
“不!”顾云憬摇头,那个戒指承载了他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她不能丢了!
她站起身,就要往检票口跑。
“云憬,你这是要去哪里?”顾海成拉住女儿。
“爸,我必须要去把戒指拿回来,现在去拿还来得及的,你在这里等我!”扔下这句,顾云憬便匆匆跑了出去,甚至连她还在跟洪宝玲通话都忘了。
她一路匆匆地跑出机场,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总统府。
好在现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很快她便取到了戒指。
当看到戒指失而复得的那一刻,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才找到了一点寄托。虽然她很清楚她跟傅斯年已经不可能了,但有这枚戒指陪着她,才不至于她在异国他乡太寂寞。
回机场时,还是来时的那辆出租车。
一路上,她都抬着手,盯着那枚戒指发呆。
司机坐在前面,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总感觉她有些面熟,但想了半天,却始终想不起来她在哪里见过她。
看她流泪,他好心地向她递了张纸巾:“给你,擦一擦吧。”
“谢谢!”不想拂了别人的好意,顾云憬道了声谢,从他手里接过纸巾,然后摘下口罩,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是顾云憬?”看到了她的脸,司机的脸色一沉。
顾云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误了,赶紧把口罩重新戴了回去。
“还真的是你!”司机早已不复刚才的好心,瞬间变成了一个黑脸大叔,“吱”地一声,他一脚踩下急刹,把车停下来,“我的车不载像你这样恶心的女人,给我滚下去!”
“可是我时间紧迫,得赶去机场,我付你双倍的打车费,可以吗?”顾云憬看了一眼时间,再去打车,她怕来不及。
“下车下车!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就算你给我十倍的车费,我也不载你!你让我觉得恶心!”司机一副嫌恶的表情。
见她不下车,于是解开安全带下车,然后生拉硬拽地将她拖下车来。
在拉扯的过程中,顾云憬的口罩被落在了车上。
“嘭”地一声,司机把车重重一关,然后疾速地驶进了车流里,只留下重心不稳,跌坐在地的人。
“小姐,你没事吧!”路过的一个好心人见状,走过来扶她。
“没事。”顾云憬刻意地把头埋得很低。
“你是顾云憬!”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隐藏自己的长相了,但还是被路人认了出来。
顾云憬想走,却被那个人拉住了头发。“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来大街上招摇!”因为前两天的新闻,公众对她早已恨得咬牙切齿,再加上看到她召开的记者会,听到她亲口承认她欺骗了总统先生,更是对她恨得入骨,现在逮到她
,自然不可能轻易饶过。
“小姐,请你冷静一点。”顾云憬费了一番工夫,才摆脱开她。
“大家快来啊,这个女人就是欺骗了我们总统先生的顾云憬!”见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那个路人便在大街上吆喝起来。
马上,一群人都朝着她们这边蜂拥过来。
不一会儿,顾云憬就被人群围在了中间。
“顾云憬,你要不要脸,竟然敢欺骗我们的总统先生!”
“打她,简直是个臭婊子!”
“对,狠狠地打!”大家群情激愤,积蓄了这么久的愤怒在此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