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刚刚好,血腥味是最好的催情剂。
一人身高的浴桶明显装不下两个人的分量,看着水从桶边蔓延出去,我用身体撩拨着房莫的情欲,但回应我的,却是那木那的僵硬。
“怎么?!不喜欢吗?!”我皱起眉头,不喜欢他的反应。
“我……还没有准备……。”
“准备什么?!这也需要准备吗?”所有的兴致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消失殆尽,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房莫是一个非常会破坏气氛的人。
“我没有……碰过女人。”僵硬着身体,房莫哀叹一声,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曲起撑在浴桶边上,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唇角,撇过头去。
我愕然,没有碰过女人?!
细细想来,直至现在,我和房莫的所有亲密举动,也仅仅是亲吻和拥抱而已。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认为的,他很尊重我。
“可是你明明……,”我的话突然偃然而止,那日,我自信确实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坚硬。
我抚额哀叹,轻声问道:“那你以前呢?!也没有碰过女人?!”
“没有。我讨厌女人的碰触!”
呃?!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倘若……呃?!我是说以前若有女人碰你的话……?”
“杀了。”
“那男人……?!”我回想起他和路梏之间的暧昧。
“别说了,你若要嫌弃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确实是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去。除了我皇奶奶和路梏,唯一和我亲近的人便是你……,我不需要谁的同情,今天……。”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他的脸上,虽然只是侧脸,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疏离。
“今天我就要你成为我的男人。”我生气的截断了他的话。他的拒绝刺伤了我,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用全身的冷漠建立起厚厚的防卫。
“你……无耻。”房莫的身体僵硬起来。
“无耻?!我若无耻那你是什么?明明不喜欢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来勾引我!明明喜欢男人,却在我面前露出你的欲望!对你来说,我的亲吻和肉体算是什么?测试你对女人反应的工具?还是无聊的试验消遣?!房莫!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因为你要为你以前的无理举动付出代价!”我怒了。
“这是什么?!不是有反应了吗?!你的身体好像比你的嘴巴更诚实!”
“你……。”房莫一手反握上我的手腕,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邪肆的嘴脸,“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快放手!”
“不放!”我赌气。
“你想怎么样?!”氤氲的嫣红抚上他的脸,即使现在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但帐寮之内,却春色无边。
“说,说你不会逃离我身边!说你喜欢我!说你现在很想要我!”我踩上他的脚背,轻声道:“说我不是你的试验品……,而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情不自禁……。”
“你……,”房莫瞪着我,眼中的防备一点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迷惘的复杂,羞恼道:“不说。”
“……。”
“不说算了!算我犯贱。”我窒息,生气的放手,事情已经做到这种地步,我作为女人的颜面早已荡然无存,这厮竟然还如此嘴硬,真是令人窝火。
从水中钻出,光洁溜溜的爬出浴桶,我是真的生气了,面色十分难看。房莫的拒绝,让我有一种无力感。做了这么多,身边的男人如走马观花般的不断变换,但每一次我就要付出真心的时候,这些男人便不是死了就是发生意外,我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除了生理上的需要,我更需要的是一种肯定,一种能让我感觉到我被需要着的肯定。
裹上衣服,我钻入被窝,天明还得启程,这房莫……明天让他走人。
帐寮内弥漫着一种令人憋息的气氛,房莫洗澡撩拨着水声,在寂静的气氛中更让人心烦意乱,我忿忿的钻入被窝,不想理他,冬季的床铺冷的糁人,我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事实上,我的心比这鬼天气更冷。
“为什么还不走?!你不是说你要走了吗?!”
感觉到被子掀开,一具强壮的身体钻入被窝。
“与你无关,我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房莫的口气也冲,一堵气,将我身上的被子卷走。
“你变态!被子还我!你是吸血鬼,不需要被子,睡你的棺材板去!”我怒,一把将被子抢过来。
“不去。我就要在这里!”
“走开。”
“不走。”
“不走我咬你。”
“我也咬。”
“……。”
我无语转身,用背对着他,这吸血鬼!没救了。
“我要你……。”一只强壮而有力的手环上我的腰际,壮实的胸膛贴上来,有着异常滚烫的温度,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将我揽的更紧。
“你不是说对女人没感觉吗?!走开!”我脑中一热,差点心脏停止跳动。
“你会帮我的,对吗?……葚儿。”
“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我浑身僵硬,这两个字从房莫的嘴里吐出,竟让我浑身悸动的忍不住颤栗。
“……葚儿。”
好听。
我转身,一把攀上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诅咒道:“现在可是你自己招惹我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你从没给过我机会——。”房莫轻笑着辩解。
笑容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俊美如神邸一般深刻的五官忽而蒙上一层温柔,嫣然的唇瓣画出完美的弧线,这个男人……真是个祸水。
“别看了,再看就看傻了!难道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吗?我记得方才某人可是如狼似虎的想把我吞了。”修长的五指抚上我的面颊,指腹和掌心有一点硬茧,有点粗糙,和他完美到如玉刻般的手背截然不同,是一只执鞭的手。
“闭嘴,我是女人,给我留点面子。”我哧溜俯身一口咬上他,不满的抗议,这男人,我满意极了。
“是啊!女人,一个惊世骇俗的女人。”似在喃呢,又像是感叹房莫轻颤着身体,感受着我大胆的调情。
恶狠狠的诅咒:“你是个妖精。”
听到他情不自禁的闷哼,我疲累的喘息道:“恭喜你,被妖精看上了。”
“嗯……,你还真不客气。”一个翻身将我压下。
冰雪封山的太白山脚下,留下两人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雪不停的下,与温暖如春的大帐内截然相反的,是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修长的身影,飘雪积在肩上,黑色的身影恍然未觉。
“葚儿,对不起。只要你能平安,孩子可以再怀,这是我的职责!萧白他……配不上你。”
黑影攀附着黑色的枯树,伸出修长的五指抓着树干,深深的隐忍着自己的感情,树干逐渐在他手中化为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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