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在雪地里,缺水缺粮,这导致了他身体机能的损坏。而这些热能石就是为了保持他身体的温度,好让他快点苏醒过来。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等他醒来就好了。”医师解释道。
打量了冷西亦好一会,她转向医师:“现在适宜带他离开吗我想带他到大城镇的医疗所养伤,何况边境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养伤。”
医师摇摇头:“我惹不建议带他离开。他还昏迷着,现在处于临界点的状态不适合任何转移。而且他的进展很不错,估计这几天内可以醒来,不妨到时候再转移。”
“好的,谢谢你。”
“你们可以留在这里陪他,不过要保持安静。我先到外面了,有需要可以找我。”医师微微一笑,退出了房间。
“你们陪一下ce,我到医师那里了解一下详细情况。”紧跟医师身后,轻轻拉上了门。
户曜坐在床沿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我:“亦不会有事的,小绵羊,你别担心。”
“嗯。”我点点头,将盖在冷西亦身上的被子压好。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与户曜,他什么都没做,然而即便是这样,已经让我感到无比拘谨。我只好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目光也淡淡地落在冷西亦身上。
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房间一时之间变得格外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内响起冷西亦迷迷糊糊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沙漠中的迷途者对水的呼唤,又像是迷失在深处的灵魂对信仰的唤叫。
又过了好半晌,我才辨认出是他在呼唤:“小鸯,小鸯”
“在这儿,我在这儿。”视线模糊了一下,我慌不迭地站起来握住他的手。户曜的视线应本落在我身上,但此刻仿佛看到什么禁忌般,急忙挪开视线。
然而冷西亦并没有任何醒来的征兆,只是呓语般呢喃着。放下他的手,我又坐了回去。
之后回来,说在这里等着也对冷西亦没有帮助,劝我回去休息。我拒绝了,也没辙,唯有劝我先进行洗漱,然后再回来等待,这才让我接受。
我知道在这里等待或者回去等待根本没有什么两样。然而他是为了我才遭遇到那些,如果我就连陪伴他,等他醒来这样的事情走做不到,我的良心始终感到不安。
之后的两天,除了洗漱我都没有离开过冷西亦的病房,即便是睡觉,我也只是靠在床边的椅子上。而户曜也一同留了下来,我没有劝说他离开,因为我不敢再靠近他,不忍心再看到他受伤的神情。
清晨将至,从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描绘着我的眉眼,我的唇廓,那朦胧的触感诱引着我从睡意中挣脱出来。
微微抬起困倦的眼皮,一下子就对上了那有几分混浊的异色双眸,我滞愣了足足有三秒。直到那苍白的俊脸扬起了虚弱的笑容,我才敢确信我看到的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