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可少不了洛爱卿。”嘴上虽说着这样的话,也不过是一套寒暄之语,对于洛斌女儿与他四儿成亲之后,他越发的忌惮,当时太后极力要求,要不然他断然不能让此婚成的,如今洛斌的请辞他怎会不肯。
“我朝中人才济济,臣怕都是不及的。”洛斌他今日会提自是也有七八分的把握。
“洛爱卿即是去意已决,朕也不好强人所难,准了。”
“臣谢主隆恩,臣告退。”
庆卿帝拂了拂袖算是示意退下。
天色也差不多申时时分了。
洛璃落座后发现了在场大部分官员是只身前来,连那些皇子们除了殇清羽其他都没带自己的妻妾,这大概就是他们探究的目光的原因。
而在皇上还没到免不了有些官员前来寒暄几句,洛璃陪着殇清羽和他们饮了几杯,酒入口感醇香,暂时不觉太上头。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皇上龙袍在身,头戴冠冕,腰间系着白玉石带,步履稳健,但乌发中竟也有几丝白发,不怒而威。
皇后衣物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头上的珠翠步摇随步而动,额间的粉玉点缀仪,仪态端庄。
太后一袭金线勾勒出的祥云,脖间的琥珀坠子晶莹剔透,雍容华贵,头上的白发多了许多。
太后和皇后分在皇上左右两侧,一群的太监宫女跟在身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都起身行礼朗声道。
“皇儿们,众卿家,都坐下吧。”皇上的声音回到在空旷的殿中。
“谢皇上。”众人依旧说着。
皇上落座后,方台上的表演就开始了。
台上的先是一群人在场上舞动,歌舞升平,席间的人杯酒交错,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宫女穿梭在众人中上着佳肴美酒,源源不断的贺寿声与礼物奉上,美玉珍宝,名器墨宝。
“萧将军起来觐见。”依旧是太监的朗声。
萧牧一身金甲,嚯嚯生风,倾泻在殿中的月光,似为他铺垫了一条道路,步步生风的踏进了这宴会之中。
当时方台上是殇纤玉正在演奏吹箫,淡紫色的宫装在她身上是高贵优雅的象征,淡扫蛾眉,玉质柔肌,纤纤软玉削春葱,手正执一把碧玉制箫。
一双圆目里本是波澜不惊,可在他踏进的那一刻,她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可她口中的曲调已不似开始那般淡薄,声灵空悠长为他做了绝好的交织。
“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萧牧单膝跪地,行着叩拜之礼,声音铿锵有力。
“萧卿家,平身。爱卿是边关呆久了,忘了一些规矩了。”皇帝此言一出。
一刹那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到了萧牧的身上,其中不乏看好戏的。
殇纤玉箫曲中竟带上了一丝隐忧。
“谢皇上,家父为祝皇上大寿将至特意寻来了这琉璃千盏杯,唯恐赶不上,快马加鞭亲自护送,还好没错过时间。”萧牧答得镇定自若,言语里没有一丝的慌张。
随后萧牧俸出一个琉璃精致的杯子,琉璃在夜明珠的照映下发出可流光溢彩,方形的容器。
洛璃看着萧牧比起前几个月看到他时,显得越发的稳重气概,好像他并未得到皇帝的召回自行回来,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这是回朝。
可却发现皇上的脸上有笑意,纵使前面如此多的奇珍异宝,他也未喜形于色,看似也不过就是个杯子罢了,她不禁好奇的问殇清羽:“羽,这琉璃千盏杯是什么宝物?”
殇清羽摇晃手中的酒杯,看着杯中的漩涡:“琉璃千盏被是一件传闻中的物品,据说将水倒入其中静候片刻再倒出的时候将是醇酒。”说完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哦。”洛璃心里很诧异,还有这种物品。
“上水。”皇帝一开口。
立刻有宫婢手里用方盘托着一白玉装的清水,放到了案前。
皇上将水倒进了琉璃千盏杯中后,将其放在一边后,又继续欣赏表演。
此时的台上已换上一个妃子穿着粉色宫装在表演弹奏琵琶,曲境雅致。
一曲闭后,又是一曲起。
在场的人聚集在了那盏琉璃千盏杯上,看来大家都很好奇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
庆卿帝手拿起琉璃千盏杯,看着细流缓缓流入另一白玉杯中,依旧是清泉一般的细水,他执起杯子饮了一口:“来人赐坐。”
洛璃想看来传闻是真的,萧牧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第一是皇帝本身大寿,大赦天下,就算有惩罚也不会过重,第二,他寻的这宝物天下独一无二,身份越高的人越想要的是那个独特,第三他如此年纪就有这个品级的宫位,他家族的势力怕也不弱。
不一会,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流火国使者到。”
伴着声音,有一个红衣少女为首,身后跟着一行人,皆是异服有些像西域风情的服装,带着云暮国人没有的几分粗矿。
那女子很是惹眼,远山眉不化而黛,一双杏眸看似秋水,唇不点而朱,走的每一步都自带风情,有许多的人都专注的看着她。
流火国厉牧帝只生得一子一女,子自然是太子,而听闻厉牧帝疼此女儿比儿子更甚,封号永宁,永世安宁,可见何种的疼惜。
而洛璃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察觉到了殇清羽的异常,他望向她的眼神带着些炽热,原以为他的眸光中带的都是清冷只是如常罢了,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目光。
一开口,她的语调很是高亢,像绚烂的烟花绽放在今晚的黑夜,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流火国秦雪幽拜见庆卿帝。”声音里也是十分的牵引人心。
秦雪幽,雪幽,洛璃借着饮杯中之酒掩住了自己一切的情绪,亦没再去看殇清羽的神色。
“永宁公主平身。”皇上的尊贵气势。
“谢庆卿帝。”秦雪幽倒是也挺豪爽的应了一声,:“庆卿帝,我代替本国使者为毕国朝贡物品外,今日还准备一舞庆其大寿,祝万寿无疆。”
身后跟着的的一同的几人:这公主在宫里今上宠着,早就无法无天了,对着庆卿帝也自称我,这在人家的地盘上也不知收敛,万一传到今上的口中,不得宰了他们,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准了。”皇上今夜心情似乎很好没有去计较。
而在流火国到后,皓月国也随后就到了,皓月国的使节已安排坐在事先摆设的方桌,其他的侍从都是站在一边。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方台上,方才的琵琶曲也刚好弹奏完毕,退了下去。
没有任何的乐器相伴奏,但手踝处的银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她舞姿曼妙,又带有沙漠之地的豪放之姿,红衣浮动,她似一团火,带着不容忽视的美丽,闪烁在今夜,每一次的折腰,轻点足尖,都成了今夜最美的色彩,一舞惊鸿,一袭红霞裳,入得是谁的心,究竟为谁舞。
在她最后的一个回身之中,□□拂向两旁,在空中做出了完美的幅度,此时她身如轻燕,凌空而起,为这场舞做了个完美的谢幕。
这就是他当初说的倾城舞蹈,果然极好的,每一步都带有韵味,每一下都夺人眼球。
“好。”庆卿帝手上为这一舞鼓掌。
接下来所有的官员也附和的鼓起了掌,说附和也不尽然,这舞确实是很多人没有看过的精彩。
“听闻云暮国才女众多,久仰已久,不知今日是否有机会一见。”秦雪幽行了一礼似在询问,而眼睛如有似无的扫过了洛璃。
庆卿帝听后他国已经这样说了,而且方才的一舞如此出色,定不能让自己丢了颜面。
“永宁公主不开口也是有机会的。”说道这便停了下来。
皇后又张口了:“轩王妃。”
“臣媳在。”洛璃缓缓的应着,不失礼,皇后在此时点她的名,怕今夜是要让她上台。
“本宫听闻轩王妃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今日也是时候为皇上贺寿一番。”皇后端庄,又十分了解皇上的心意,知皇上不便开口自己接过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媳今日准备了一首琴曲。”洛璃看这形式,推是不给皇上皇后的颜面,而她自己琴棋书画,只能说最近只有与琴还沾点边,只能顺着话锋接下去。
一说琴曲,台上就以摆好一架古琴了。
她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秦雪幽也从台上下来,她们在阶上相逢,擦身而过,虽然只有一刹那,但却有电光火石般的感觉,是洛璃的错觉吗,她竟感到她对她有敌意,等走近时发现她的容貌有些面善,她应当也是认出了殇清羽。
而秦雪幽走下去后,巧合的是他的位置正好是在殇清羽的左手边。
在她走向的那一刻,洛璃在台上看着他们相望了一眼,心中如有吃了青杏一般又酸又涩,她不敢问出口的事,今日实实在在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