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禁认为韩飞云简直已蠢到了不能再蠢的地步,蠢到天上掉馅饼也不知道捡起来的地步;有些人又不禁嫉妒起来,为什么这么便宜的事情自己没有遇到过。
胡千秋道:“所说的这么多,如何能证明那女子与梅天寒有关系呢?“
韩飞云道:“因为自从年前‘英雄山庄’灭门,‘恨天剑法’便不知所踪,但是它最有可能,不!是一定会落入一个人手里……”
周天龙惶恐地道:“难道是……”
韩飞云道:“谁灭了‘英雄山庄’就可能在谁的手里!”
群雄大惊失色,嘶声道:“梅天寒!”
韩飞云道:“是的!”
胡千秋也惶恐地道:“既然会落入梅天寒手里,又怎么会到了那女子手里呢?那女子的身手不见得比梅天寒还要高,不可能从梅天寒手里夺得。”
韩飞云道:“所以我才道他们可能,不!是一定有联系,否则她手里不会有‘恨天剑法’。”
周天龙道:“他们会有什么关系呢?”
韩飞云茫然摇头。顿了顿却道:“我敢断定今天的事情一定与梅天寒有关。”
卓天禅颤声道:“许是他们的一个阴谋,故意用‘恨天剑法’诱我们来这儿,然后一网打尽。”
韩飞云看看那树上的白衣矮人,跟昨晚在客栈中所见所闻一联系,更为觉得决战的一方可能是梅天寒,梅无忌姓梅,梅天寒也姓梅,他们是否就是那男人口中的义兄弟呢?谁为兄?谁为弟?要帮的又是谁?那女子既然可能从梅天寒手里得到‘恨天剑法’,那么她要群雄来,是要帮梅天寒吗?梅天寒哪里用得着群雄助战?群雄又怎么会助梅天寒?若果真象卓天禅所说的那样,梅天寒纵然再厉害,有本事将整个武林一网打尽吗……
东方明想的却不是这些,卓天禅话落,他马上开口道:“果然象卓兄所说的那样,盟主用那张字笺出卖我们的事情就不成立了。”
卓天禅道奇了:“怎么不成立?”
东方明道:“倘若盟主真的与梅天寒沟通,那么梅天寒与那女子的谋划,盟主也应该知道,既然知道,又怎么会再写那张没有用的字笺呢?”
韩飞云对东方明的感激简直已到了流涕的程度。
朱阳却笑了笑道:“那女子是何等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纵然与韩飞云同为梅天寒做事,地位又怎是他可比的。说不定她与梅天寒的谋划,韩飞云浑然不知?一得知群雄聚集清凉山之事,忙着邀功请赏,才不问缘由地写了那张字笺弄出笑话来的。”
韩飞云听这话才简直是笑话,可是在人们听来,却又都觉得有理。
韩飞云真的头疼了。无可奈何地商量着道:“纵然我真的有罪,据现在的情形,我也跑不出各位的手掌心,各位要制我的罪,想要我的命,还请稍安勿燥。当下强敌环肆,武林存亡难料,大家纵不愿听命于在下,也应团结一志,一心御敌,以保周全。至于我韩飞云,我说过了我跑不了,我也不会跑。倘若梅天寒今日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在下拼了命也要和他当面对执,到时黑白自明。各位的矛头先不要指向我行吗?”
周天龙感受到韩飞云的无可奈何,鼻子竟一酸,愤怒的目光中竟不禁布满晶莹。
朱阳似乎也感觉到自己逼人太甚,不由得脸现红晕,不再言语。
柳卓二人也不好意思再咄咄相逼。可心里又都不禁在盘横着,梅天寒真的出现了怎么办?他会证明韩飞云的清白吗?韩飞云清白了,他们又将被置何地?
却在此时那树上的梅无忌开了口:“区区一个韩飞云能了解到这些事情,已是难能可贵,不过有些事情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韩飞云眼睛一亮,忙拱手道:“还请阁下明示。”
梅无忌懒洋洋地道:“还是让那丫头自己告诉你吧。”话音刚落,便又闻另一个声音晌起:“我的确能帮你们解开疑团,因为已是时候了。”
这声音清悦、柔和中隐着沉重冷郁。韩星一听便知是客栈中那女人的声音,只是此刻少了些冰冷,多了些感伤。人们闻得,似根本没听清她说些什么,只觉得那仿佛天外一屡仙音入耳,使耳和心一齐感觉到舒畅。然后便都怔住,半晌又激情澎湃,像是知道幸福即将降临,于是虔诚等待……
幸福果然降临,细风袭过,一屡如兰如麝的馨香沁入心肠,紧接着天边一朵白云飘落于尘,万物顿时失色,于是人们又都痴了,都在这幽幽的美妙中忘情陶醉。
云朵般飘落的女子,正是韩飞云昨晚在客栈中见过的那女子。她对于这些痴了的目光,和几天几夜没喝过水的表情,像是已习空见惯,傲然而不屑一顾。她的目光直盯住韩飞云,冷冷地道:“看来你还没死。”
韩飞云苦笑,道:“请为我们解开这重重疑团吧。”
那女子恨声道:“我邀你们来这儿,不是为了帮梅天寒,而是要杀他,因为他是我的仇人,他杀了我一家上下三百口。”
梅天寒杀人不算稀奇,但这“三百口”的数字,又限定在“一家”之中,却是少之又少。韩飞云的思绪紧索在这少之又少的范围之内,惊诧地道:“你是谁?”
那女子道:“冯云碧,‘英雄山庄’庄主冯英雄的女儿。”
韩飞云大惊,道:“你是冯老英雄的女儿?”
那女子目光晶莹,颔首道:“是的。”
群雄大惊变色,又疑惑重重。
韩飞云疑道:“‘英雄山庄’上下三百口无一幸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女子苦涩一笑,目注远方,凄然泪下。
胡千秋道:“她当然能活下来,因为梅天寒也是男人。”
有些人不太懂,但看一眼冯云碧便都明白了,像冯云碧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会忍心杀害呢?
胡千秋又近一步解释道:“梅天寒当然也不会不懂得怜香惜玉,所以他才没有杀她,逼着她做了他的女人。”
冯云碧却缓缓地摇摇头,凄凄地道:“不!他没有逼我做他的女人,我原本就是他的妻子,是我爹亲自把我许配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