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予蹙着眉头盯着卧室中的那张寒冰床,陷入了沉思。
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仅疯言疯语,怎么连举动都这样奇怪。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在冰上躺着睡觉,难道是孟贤这小子说谎?
孟贤接收到他怀疑质问的眼神,吓得全身哆嗦连忙举手对天发誓:“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变基佬!”
霍斯予:“……”
“我觉得那小丫头挺喜欢这张冰床的,她是在这床上消失的,要不您将这床抬回去,万一她舍不得又偷摸溜回来呢……”
霍斯予眉头蹙的更紧,他心里暗想,孟贤绝对是胡说八道,这话是当不得真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睛瞄着那张冰床总觉得上面该是有点东西的,虽然看不到,可是直觉却占据着他的大脑,强烈而迫不及待。
几分钟后——
这张寒冰床搬送到霍斯予的别墅,安置在一间客房内。
霍斯予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拍死自己算了。
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办了这种蠢事。
想到他下命令将寒冰床搬走的时候,孟贤那张惊愕万分的脸,他脸上阴郁的表情更加阴沉彻底。
。
今天是霍司令的寿辰,霍斯予从昨天晚上便被应美娇紧急召回,去了引凤巷。
引凤巷离着商业区不远,坐落在繁华市中心以南那一片保存完好的古街区中。
霍斯予的车从大门驶进,一直往西南角开。
这座引凤巷一端连接着静谧的古街一端连接着城内有名的莲花海,为了确保霍家隐私,在中间修建了一道天然屏障,引用了莲花海的活水,借景造就了一个趣意盎然的大花园。
不过这个季节,池内并不见莲花,只有冰封的海水,在月光下泛着淡冷色的光辉。
霍司令位高权重,在京中身居要职,虽说现在他退下来了,可是他的人脉和能力还是不容小觑。
再加上霍家在四九城内的地位,家里的小辈儿各个不是从政就是从商,所以今日的寿辰和往年无异,宾客满堂。
宴会厅内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
霍斯予作为霍家唯一选定的继承人身份尊贵,虽然是小辈但是并不需要他去前厅接待客人。
大厅内衣香鬓影,灯光流转,觥筹交错,每一个人都在拼命的借助这次难得的机会拉关系,套近乎。
此时,二楼的东北角窗户口,霍斯予却站在那里,一双黑濯石般闪亮的眸子紧盯着外面的深沉空洞的池水,任由冷风拍打在他刀削斧凿般的俊脸上。
“斯予,快点下去,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今天不仅是老爷子的寿辰,妈妈还特意挑选了几个世家的女儿,都是经过我层层筛选的,妈妈保证你看着会喜欢……”
应美娇走上前,伸手拽住了霍斯予的胳膊便往外走。
霍斯予眯着双眸,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与烦躁:“妈,我说了我对那没兴趣!”
“混账小子,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又不是基佬怎么可能对女人没兴趣,你都二十五了,你乔伯伯家的小儿子比你还小三岁,人家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应美娇又开始絮絮叨叨,霍斯予实在是怕了她,只能应道:“成,我去,您再念叨我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小没良心的,妈妈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这样不上心,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霍斯予不接这茬,快速的推着她下了楼。
应美娇挽着霍斯予走到楼梯口,楼下的人望着他,立刻禁声,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了他。
“霍少真的好帅啊,我的心快的都要跳出来了!”
“是啊,我听我爸爸说霍少这次出任务,回来好像又要升了,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要是霍少能看上我该多少,我不求能成为明媒正娶的霍夫人,哪怕是一个外室,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你倒是想的美,就算是情妇也轮不到你啊,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呢,可是听说霍少根本不喜欢女人,似乎对女人没兴趣,哎,也不知道以后到底是谁能入了霍少的眼……”
楼下世家小姐、夫人们交头接耳,频频对他暗送秋波,都希望能得到他的垂青。
霍斯予面色沉稳,深邃的眸子如浓墨般,神色难辨,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没心没肺,一副睥睨众生的姿态,又酷又帅。
“儿子,你瞧瞧那个是你李伯伯家的女儿,刚从法国读完博士回来,怎么样?!”
“面显老。”霍斯予淡淡的回答。
应美娇面色一僵,不死心指着另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那个是王局长家的,你看看?”
“太风骚。”
应美娇:“……”
应美娇之后又给他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可是都被霍斯予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不是太胖就是太瘦,或者嫌弃皮肤不好,头发颜色不成,最后实在是找不到理由,竟然连脚太大这种理由都怼了出来。
应美娇脸色不太好看,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忍着没发作。
等到宴会结束,她想要好好教训霍斯予的时候,管事的却告诉她,霍斯予回去了。
应美娇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牙齿咬碎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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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予回到别墅的时候将近十一点,他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晕。
佣人给他放了洗澡水,他洗了澡站在床边,眸色忽然一暗,不知怎么,他就想起在客房那张泛着寒光的冰床!
他鬼使神差的挪动着脚步朝着那客房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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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温度零下,一开门,冷气直窜他的脑门,饶是他这样身强体壮的也受不住的拢起了双臂。
他走进去!
床上寒气泛着白光,入手一摸,却像是有某种巨大的引力拖拽着他,他猝不及防,险些被拽倒在床上。
他晃动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他总觉得这床上好像有人,而且不是别人,好像就是那个一直追着他喊着相公的小傻子。
可是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
“该死的,真是鬼迷心窍!”
他转过身,正准备找人将这邪门的东西搬出去,随便扔掉。
谁知道,客房的门咔嚓一声关闭了!
“相公……相公你来找我了吗?相公,我好疼啊,你快来抱抱我,相公……好难受,相公……”
耳边传出那女人委屈又可怜的呼唤声,一声声的喊着相公,那两个字像是刀子般戳在他的心头,霍斯予烦躁的再次晃动了几下脑袋。
今晚真是喝多了,竟然出现了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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