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个被我砸地上的叫什么的来着,听说他做手术时,医生的用的一把手术刀,之前给另一位勃托拉患者动过手术,医生失误的将本该销毁的手术刀,留了下来,然后他就倒霉了。”泣浩歌用手托着下巴。
勃托拉是这个世界的一种罕见的疾病,死亡率百分百,传染性极强,患者的身体会红肿然后化脓,最后整个人如同烂掉一般,死状极其恐怖,目前还没有特效的治疗方法。
“是吗?那真是运气不好。”景涧深笑道。
泣浩歌微微垂眸,然后,他伸手握住了景涧深的脖颈,将他按到了墙壁上。
景涧深那双如同蛇类般冰凉的双眸,视线越加阴冷了几分。
泣浩歌道“作为一个出生在内区的人,你有意识到这里是有严苛法律存在的地方吧!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冒如此大的风险,你的脑子没问题吗?”
景涧深定定的看着泣浩歌握着他脖子的手臂,泣浩歌知道,如果有那个能力,景涧深会毫不犹豫的砍下这只握住他脖颈的手“我的情绪平复了。。”
“什么?”泣浩歌一愣。
景涧深笑道“他的死,让我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所以,这风险,当然是值得冒的,还是说.....”
景涧深的手抚上泣浩歌的脸庞,他看着泣浩歌眼睛“你希望看到我完全失控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曾处于完全自控中吗?”泣浩歌嘲讽道。
“一直都是在半失控状态,但至少比完全失控要好得多吧!”景涧深笑道。
泣浩歌终于发现,他这次选的宠物,其危险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可控范围了,这让他觉得很麻烦,但他又无法轻易消除景涧深这个麻烦。
泣浩歌要得了景涧深的命,景涧深知道这点,所以对他而言泣浩歌对他的危险度比谁都大,一旦泣浩歌真的想对他动手,极端自我保护注意的景涧深会彻底发疯的。
而泣浩歌正是在想要转进内区的时候,让景涧深彻底闹上一场的话,他进入内区的计划,肯定会彻底玩完。
泣浩歌放开了手,坐了回去。
景涧深靠着墙壁,他道“很小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要是哪一天,我出来了的话,我会杀了所有的人类。”
“你的中二期比一般人严重得多啊!”泣浩歌道。
“那时候我可是很认真的。”景涧深坐到泣浩歌身旁“但是等我出来我才发现,人类太多了,要杀了所有的人类很不现实,所以我的目标变成了,我会杀了所有伤到我的人类。”
“你将一句半句的言语挑衅都视作伤害。”泣浩歌平静的指出。
“没错,所以真要那样的话,我要杀的人会多到我完全没有时间完成其他事情,所以我再一次降低了目标,我会杀了一切会让我有彻底失控可能的人。”景涧深道。
“可你那两个父亲还活着。”泣浩歌道。
“因为我暂时还没有能力送他们下地狱啊!”景涧深道。
泣浩歌往后靠了靠“你有看医生吗?”
景涧深嗤笑“心理医生?你认真的?”
他倒是知道有个绝对能治好你的心理医生,泣浩歌回忆着休容的样子,心里想到,就是你跟她不在一个世界,而且就算真在一个世界,就你这太过合她胃口又太过不合她胃口的性子,真难说她是会治好你还是弄死你。
“不喜欢我这个样子?”景涧深道。
“作为合作者,你凭白给我加了好几倍的风险,但利益却半点没涨。”泣浩歌道。
景涧深漫不经心的耸耸肩“那是你的问题。”
“你要是一直是这种状态,那你能活到现在,可真是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泣浩歌道。
“以前也糟糕,但有人帮我自控。”徐嘉容在他的身边,那么多年的时间,一直在他身边,虽说他大概可以说是从未真正看过徐嘉容,他看着的一直是自己的想象,一个会对自己好,会全心信任自己,也能被自己全然禁锢,永远占有的,最为适合自己的人。
直到徐嘉容将这份幻想打破。
他何尝不知道徐嘉容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人,他是强加自己的想象在徐嘉容身上。
但他确实太过需要了,需要这样一个被幻想着的存在以实际人类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边,帮助他自控和收敛。
他爱了徐嘉容那么些年,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再是演技出众,也难免被看透一二,所以徐嘉容在最后那两年里,很怕他。
那打击极重,而以景涧深的性子,他竟也是一度小心翼翼的以一种近乎卑微的状态试图哄回徐嘉容来。
直到徐嘉容的背叛,彻底打碎了一切。
徐嘉容不该以那种方式跟他分手的。
他一直是个自私的人,再是将徐嘉容当救命稻草,那样小心卑微的讨好,用不了几个月的时间,他也会彻底受不了的。
而徐嘉容到底是他那样疼宠珍爱当救赎重视了这些年的人,如果是徐嘉容恐惧他想要跟他分手,他苦苦挽留无果放弃后,也许会悲哀会绝望,却到底不会真的对徐嘉容做什么的。
可徐嘉容偏偏就背叛了他。
而他在这之前,还以那般从未有过的卑微姿态讨好徐嘉容。
这彻底让他恨上了徐嘉容。
偏生在他报复之前,泣浩歌就先弄死了徐嘉容,那份憎恨愤怒无处发泄,积累到现在,更加深重了。
“这算是暗示得帮你自控?”泣浩歌挑眉。
景涧深耸耸肩,毫无所谓的说“你做得到的话,我非常期待。”
景涧深也知道,就他这状态,简直太容易被死神找上门了,他也试图自救过,但最后也放弃了,反正也就这样了,太过幼小开始就彻底扭曲的人生的性情,不是现在自己努力就能拯救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