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奇怪的人!”那小女孩仍是笑着,但旋即便认真道:“不过,你能帮我挖川芎吗?母亲头痛,我想它会有帮助!”
“哦!”靖雷慌的应声,匆忙将另一株紫色川芎完整挖下,捧在手中,道:“这是紫川,川芎中的极品,给你了!”
靖雷言说之间,便跑上岗,仍旧捧着,欲要将其放入篮中,生怕其上尘土沾染了白衣。
上得前去,却发现篮子中睡着一只白色的小猫,总是娇小可爱,酣睡香甜。靖雷不敢去打搅它,还是将紫色川芎捧在手中,只痴痴的笑着。
眼见靖雷若此,那小女孩水着大眼睛,欢乐的笑道:“嘻嘻!我叫琳曦,谢谢你啊!”
琳曦笑着,更是好看了,而靖雷却不知如何回话了,仍是笑着,心里乐开了花。
“小白,小白!赶快醒来!”琳曦玉指轻触,点在小猫的身上,催促它离开篮子。
却不知竟是如此熟悉的称呼,靖雷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也不知心中想写什么,只知道他眼神之中聚拢了些许木讷。
小猫伸着懒腰,而后迅速的跳出篮子,跑在琳曦脚边了。
靖雷将紫色川芎放入篮中,强颜笑意,已不知如何了。
“我家就在这岗下的赵家庄,你……”琳曦见靖雷生的也算隽秀,也知礼数,又是心地良善,便支支吾吾的低声言道:“你能再帮我一个小忙吗?”
“好!”靖雷也不知是如何事情,只应允了。
“谢谢你啊!”琳曦听到靖雷,多少欢喜,道:“跟我回家吧!”
说话之间,竟拉起靖雷的手,朝着山岗上头走去,上得山岗,举目而视,一个巨大的庄园浮现在了眼前。
巨大的庄园犹如一条猛虎赋予山间,尽显恢宏气势。楼阁亭台,小桥流水,怪石假山,奇花异草因有尽有,庄内不时有仆从走动,也不乏看庄护院的执仗之影,好不热闹。
“这就是你家!”看到眼前之景,靖雷有些惊异,虽已料到琳曦出身不凡,却没想到竟然豪阔若此。
“是啊!”琳曦却是不以为然,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靖雷慌忙,也不敢再应声,只和琳曦下得山岗去,走向了这座豪庄。
“小姐,小姐!”尚未到后门,便已经有家丁高喊着跑上前迎接:“您怎么在这,庄主派人到处找你呢!”
看到靖雷,家丁自然是异样的眼光,但也不敢多问。
“知道了!你下去吧!”琳曦充满严肃,和之前判若两人。
家丁也丝毫不敢有所异意,只得头前开门。
此时正为时节十月,入了院子,便见得金杯抱怀青藤碧,凤尾翠竹绿新衣。百菊齐放斑斓色,微风摇香幽幽园。
闻得鼻间香,听享轻沙音。园内美轮美奂之景色,若同仙境近在,那一园秋菊更是千姿百态。
金丝盘踞,黑墨尽乌,孩儿粉瓣,碧天青雨,龙血菊球,太阳耀,十月飘雪,紫莲复坐!如此多的菊中精品,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随风轻拂的凤尾绿竹,扶墙直上的金杯青藤,皆是稀有,主人家的身份地位,品味风雅,在这花园中便是可见一斑。
靖雷左顾右盼,四处观望,如此庄园靖雷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好奇,不禁流连。
琳曦见到靖雷若此表情,只满脸笑容,对着靖雷道:“别看了!要是你想看,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还是先去看我母亲吧!”
闻听此言,靖雷总是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异之感,但究竟为何却是说不上来,只得笑着跟了上去。
一路之上,仆从家丁见到琳曦无不屈身鞠躬,琳曦却是不予理睬,似骄横似野蛮。
靖雷也理不清此女究竟是何性格,从相遇到现在,琳曦似乎表现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状态,这使得靖雷有点怀疑琳曦在山岗之上有做作之嫌,心底微微凉意。
白石铺路,红柱琉璃,假山瑰奇,小池鱼欢,一路所见,无不尽心所造。一拐一绕,后院出,一直一曲,正堂现。
“小姐,庄主在正堂呢!”家丁看到琳曦而来,上前拜身道。
琳曦仍未做理会,拉着靖雷便向正堂走去。
正堂之内,宽阔敞亮,弘柱垂梁,朱漆泛光;水墨丹青,写实写意;物饰满挂,应有尽有;黑红屏风,鸟兽欢聚;紫檀纹鳞,罗汉大气。只道是弘柱垂梁朱漆泛,水墨丹青实意观,鸟兽欢聚屏风面,紫檀纹鳞罗汉欢。
“黑铁血木鸟兽屏风,纹鳞紫檀罗汉床!寻常人家,算是不错了”勍叔的声音淡淡响起,一丝赞叹。
靖雷怯怯望去,只见纹鳞紫檀罗汉床上坐着一位美妇,约有三十岁了。
那美妇火红衣裙着身,淡淡微白颊显,似乎有些疲惫,但依旧难掩秀美风韵,又显一股女子少有的英武霸气,竟是光采照人。观其素若清幽春梅风雪独绽,洁似香蕙深秋寒霜孤披!
其身旁一位紫衫男子,面白清秀,眉宇微宁,书生之气尽显,只双手下垂立于其旁。
他二人竟都是修元者,这女子八级关气境,男子也有六级关气境的实力。
“母亲,琳曦回来了!”琳曦对着美妇一行礼,又转身对男子道:“父亲!”
“愚生见过庄主,庄主夫人!”看到如此情形,靖雷确定这便是庄主,便是躬身行礼,初显礼节,巨大的改变。
“不错的孩子,很懂事!”美妇柔美的声音传来,随即笑道:“不过有一件事你弄错了,我才是庄主!”
“庄主恕愚生笨拙,不知您才是庄主,烦了忌讳,还请庄主宽恕!”靖雷一听自己弄错了,便是又深行大礼。
“可爱的小朋友,这又不能怪你,先前你也是不知情,弄错了也算不得什么!你也不必如此拘谨,放松些谈话!”美妇庄主略带笑意的说道。
“谢庄主宽宏大量!”靖雷再次行礼答谢。
“琳曦,刚才跑到哪里去了!”与靖雷小礼过后,美妇便是问道琳曦。
“哦!我刚才道后山采川芎去了!”琳曦说着将篮子中的川芎拾起,小嘴微撅:“母亲头痛,听闻大夫说需用川芎入药,我知道那后山便有,所以就偷偷跑出去采了!”
“原来琳曦这么懂事,母亲好高兴!”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琳曦身边,蹲下身来,将琳曦揽入怀中,饱含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手上沾染泥土,便掏出蚕丝娟帕,轻轻地擦拭着。
被母亲如此爱抚,琳曦脸上也是露出了灿烂之色。
“琳曦呀!这种事就不要自己去了,给父亲说,再说了,庄中有大夫,哪里还需要你自己去啊!你一个小孩子的,后山又时常有野兽出没,这多危险!”紫衫男子也是几步上前,站于琳曦身前,关切的问道,一位父亲的关怀再次体现。
不过靖雷总是觉得,琳曦及母亲和这个紫衫的琳曦父亲有丝丝的隔阂,在琳曦父亲的话语中,靖雷也是听出了语气中不应出现的冷漠之感,这让她甚感诧异,这一家人之间好像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某些事情。
“有人保护我,我才不怕呢!”琳曦理直气壮,又望了望靖雷,眼神之中有着深邃颜色,早早超越了她的年纪。
“哦!”紫衫男子此时也是微笑略带,有着些微疑惑,道:“是他保护你么?那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这个保护你的人呢!”
“他叫靖雷!”琳曦决绝之意,走到靖雷的身边,竟是将靖雷的手臂揽入怀中,轻轻依偎,道:“他就是那个我喜欢的人!”
琳曦如此说,靖雷大吃一惊,面色甚惧,欲要脱口辩解,不想琳曦小手一拧,打断了靖雷到嘴边的话,靖雷见琳曦如此暗示,便是未曾辩解,脸色稍红,低头不语。
听闻琳曦此话,又见两人如此亲昵,紫衫男子明显有些不高兴了:“小小孩童,竟然如此胡闹!”
“我哪有胡闹,只许你将我定亲陆涛,却不许我喜欢别人!母亲尚未说话,你却有所阻挠,这是何意!”听到这话,琳曦回应道,尽是不满。
“你这孩子,如此强词夺理!”紫衫男子怒显于色,却是有所顾忌,难有下文。
“好了!”美妇厉声:“既然琳曦所说属实,那也就是了!此事本就是你擅自做主,陆家你自己去说吧!咳咳!”
“母亲,你咳嗽病又犯了!不要紧吧!”听到母亲轻咳,琳曦立即上前,攀附于母亲身旁。
“本已无事,谁想现在竟略有反复!”美妇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楚。
“您还是太操劳了!”琳曦苦意浮面,关切心疼。
“母亲没事,只要你快快乐乐的就好!”美妇强挤笑容,有看看靖雷:“这里可还有贵客在呢!”
听此一说,靖雷也是稍显不自在,虽从一家人的对话出稍稍听出端倪,不过究竟情况是何,靖雷依旧不得而知。又被琳曦这么一闹,自己反倒是变成贵客了,此时的他心中才明白,原来琳曦说的帮忙便是如此了。
“是啊!”琳曦也怪笑着看着靖雷,又问道母亲:“那靖雷应该如何?”
“来了便是客,何况还是我的小琳曦的贵客,那就先带他到你房间对面的上房住下吧,具体事宜迟些再说!就这样吧!”美妇笑着看看琳曦。
“你认为如何啊?”琳曦看着靖雷,不住的轻眨着眼睛。
“谢庄主盛情,愚生靖雷在此谢过!”看到琳曦眼色,靖雷也是无奈,只得拜谢。
“那你就带他去吧!”美妇也是言笑。
“母亲,您多休息,那我就去了!”琳曦嬉笑着挽起了靖雷的手,随即带着靖雷离开了大堂。
出得大堂,靖雷欲要发问,却是被琳曦止住:“这里并不清净,还是先看看你的房间吧!”
靖雷知此事必有蹊跷,便也是未做言语,尾随其后。靖雷心情沉重,疑问繁多,已无心观察周围美景,不觉间便真的来到了那“贵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