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后进了正房。
坐定之后,一直默默跟在黄老大夫身后的一名童子将身上背着的药箱放在桌上,又从药箱中取出一只脉枕,然后示意章氏将手伸出来。
章氏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之上。
黄老大夫先是摸了摸自己那把经过了精心修剪的胡须,赶到晏池默默看了他一眼,这才轻咳了一声,伸出两指搭在了章氏的手腕上。
屋里顿时一片安静。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章氏便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似乎加快了许多,便是之前一直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抱多大的希望,但真到了这时,她又哪里能没有半点的想法?
这些年来,便是做梦,章氏也是想要有一个儿子的。
黄老大夫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他收回手,沉吟了片刻,才道:“夫人乃是早年落了胎亏损了身子,当时又没能完全将身子将养好,所以这些年来才一直未能再有身孕……”
章氏连连点头。
黄老大夫说得半点也不错。
当初章氏怀胎五月,因为长房两兄弟的过失落了胎,伤心难过得几乎要活不下去,又得了多位大夫断言将来再难有身孕,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又哪里能好好将养身子?
这时看着黄老大夫,章氏心里又是忐忑又有些期待,偏偏又不敢问出来,只能两眼紧紧盯着黄老大夫看。
察觉到章氏的目光,黄老大夫顿了顿,“夫人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是不能治……”
话还没说完,章氏就已经绪,一边看向黄老大夫,“那就有劳黄老大夫了。”
黄老大夫闻言极为骄矜的冲着晏池点了点头:“这倒还像是有点求人的样子了。”
然后回头看了童子一眼。
那童子连忙取出文房四宝,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将笔放在了黄老大夫的面前。
黄老大夫写下一张药方,待墨迹干了之后才递到了章氏的手里:“……夫人的亏损到底也有十余年了,虽然能治,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看出成效的,按着这方子先吃上三个月的药,想来夫人便能明显的察觉到自己身子的变化,到时候再细细调养一番,想要怀有身孕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说着话,又写了第二张调养身子的方子。
章氏闻言差点喜极而泣了。
即使是知道晏池请来了黄老大夫,章氏其实也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现在黄老大夫却给了她一个如此肯定的回答,叫她如何能不极好。
虽然她没有明着说是为了什么,但晏池请了高明的大夫替章氏诊脉,这件事府里众人都是知晓的,现在又见着章氏如此,老太太以及周氏卫氏等人多少都猜到了这是为什么。
这其中,最高兴的,当然是周氏了。
当年章氏之所以落胎,就是因为长房两兄弟的过失,为了这件事,二房十几年都没有男丁出生,长房与二房的关系更是极为紧张,前些年没有过继晏池之前,章氏每次因为什么事情心情不畅时,便总忍不住拿了这件事来闹腾。
甚至,在章氏过继晏池的时候,周氏都许了诺,替陆音和晏池多备一份嫁妆和聘礼,这件事才算是完全过去了。
也是在过继了晏池之后,陆府的内宅才算是真正的平静下来。
而现在,晏池又替章氏请来了黄老大夫,若是章氏的身子真的能调养过来,不管她将来能不能再怀身孕生下亲子,当年陆承和陆弛的过失也才算是完全过去了。
事实上,当初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周氏也不是没想过去请黄老大夫,但谁叫黄老大夫就是软硬不吃呢?
老太太对此也是高兴的。
不管怎么样,章氏的身子养好,若是还能替陆家添丁,这绝对是喜事,老太太这个做长辈的,又岂会不高兴?
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段时间的陆府,倒也颇有些喜气洋洋的气氛。
如此,大半个月的时间也就转眼即逝了。
时间进入六月,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眼瞅着就到了陆寻的生辰。
陆寻的生辰是六月初五。
这日一早,卫氏早早的就起了身,按着以往的惯例,在去福寿居用早膳之前,就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给陆寻。
陆寻在朝云院里吃了这碗长寿面,然后才高高兴兴的陪了卫氏一起往福寿居去。
因今天并不是休沐日,因而府里倒是只有女眷在,对于今天的小寿星,上以老太太
如此,大半个月的时间也就转眼即逝了。
时间进入六月,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眼瞅着就到了陆寻的生辰。
陆寻的生辰是六月初五。
这日一早,卫氏早早的就起了身,按着以往的惯例,在去福寿居用早膳之前,就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给陆寻。
陆寻在朝云院里吃了这碗长寿面,然后才高高兴兴的陪了卫氏一起往福寿居去。
因今天并不是休沐日,因而府里倒是只有女眷在,对于今天的小寿星,上以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