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亲?!”
破碎的声音在颤抖。
将领讶然的看着失态的南笙,“是啊,帝君已经在位一千年了,如果没有意外,小萧将军就是帝后了。”
司禹皱眉看着南笙似哭似笑的表情。
两边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南笙却觉得如坠冰窖一样,冷,冷的牙齿发颤。
怎么会娶亲呢?
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司禹,“不好意思,我们第一次来,有些失态了,还请带我们进去宫殿吧。”
将领点点头,奇怪的看了南笙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小声的嘟囔了几句奇怪,就抛之脑后了。
宫殿是日月雾最金碧辉煌的殿宇,富丽堂皇,来来往往的侍女身材火辣,娇笑着端着美酒佳肴。
坐在宫殿两侧的人大笑着交流。
他们席地而坐,豪爽的互相敬着酒。
将领将南笙与司禹引领到首位下第一个位置,便退下了。
南笙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司禹有些担心,“小笙,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我们现在就离开?”
说着,他就要起身。
虽然他已经被规则抹去了记忆,但是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南笙与郁寻见面。
甚至对郁寻的存在生理性的厌烦。
南笙失落的摇摇头。
他想见见寻寻,亲口听她说她想娶那个小萧将军。
只有这样,他才会彻彻底底的死心。
司禹深深的看他一眼,确定自己说的没有用,才转回头。
闹腾热烈的殿宇里坐着各式各样的人,或是魁梧,或是羸弱如风,或是西装革履,或是古衣翩翩……
南笙眸色黯淡的扫了一眼,又垂眸看着眼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的果盘,美酒,等等。
娇俏的侍女白嫩嫩的小脚踩在黑色的石板上,轻巧的停在他的面前,一个旋身,娇笑的探身想要依偎在他的怀中。
“少主,可要奴家伺候?”
令人酥麻了半边身子的柔媚。
南笙却避之不及的侧身躲过,冷着脸道,“滚!”
侍女僵硬一瞬,又娇笑着,修长白嫩的小手捧起桌子上的青铜酒器,慢悠悠的倒上一杯清酒,一举一动带着柔美妩媚。
“少主,奴家敬你一杯。”
柔软的身段像水蛇一样,露出一小节的白皙的腰部,紧实的腹部没有一丝的赘肉。
酥胸微颤,白玉如藕节一样的胳膊捧着酒送到南笙的嘴边。
南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鼻翼间笼罩着的劣质浓郁的香味几乎让他窒息。
司禹笑容温柔的抢过酒器,“少主身体不宜饮酒,我代劳如何?”
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中闪烁着威胁。
侍女颤了颤,娇笑道,“那就有劳这位小郎君代劳了。”
鸦羽一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心底略微不甘。
这可是河图洛书的少主!
若是能攀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她就不需要在日月雾陪着笑脸了!
南笙蹭地站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
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翩翩的白色袍角跌宕,数不尽的风流。
凝脂一样的肤色,精致的脸上满是冷艳。
他虽是精致羸弱,却丝毫不阴柔。
待到鼻翼间笼罩的香味完全散去,他才停下脚步。
抬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不知何时他闯入了一片梅林之中,而且日月雾的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这在冬日才会盛放的梅花,竟然在这时完全盛开了。
红的娇艳如血,白的圣洁似雪。
红白交映,美不胜收。
恍惚的站在一树嶙峋的梅树下,斜枝盘虬卧龙,林林潇潇的生长着点点红梅。
凌寒独放,红似血。
失神的伸手想要接住一朵飘零的梅花花瓣,落在病态苍白的掌心,两种极致的颜色更是惑人。
他一身白衣如画,站在嶙峋独特之美的红梅树下,自然形成一副美景。
落在不远处的女人的眸中,惊艳如斯。
女人着一身复古黑色的坠地裙,金丝勾勒出神秘瑰丽的花纹,背部镂空的裙子露出晶莹如玉的背部,白皙的晃眼。
冷冽凌厉的气息在遇到那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时,瞬间软化成水。
她的眉眼非常的精致,侵略性极强。
狭长上挑的凤眸噙着凌厉的眸光,俊挺的鼻梁洁白如玉,饱满的红润不点而朱。
五官偏向于西域,美冠如玉。
“他是谁?”
低声问向身边侍候的侍卫。
侍卫懵懵的顺着女人一动不动的眼神看去,那不似凡人的少年眉宇间凝结着淡淡的哀愁,让看到的人心上蒙上一层尘埃。
忍不住想要问他为什么悲伤。
“回帝君,日月雾里并未出现过,想来应该是趁着这次盛典从别处进来的。”
女人淡淡的点头,“送到本帝君的宫殿,关起来。”
甩袖离开。
大气凌然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侍卫,“……”
帝君,这是人啊!
人你也抢!
苦逼的拉长脸,又不得不苦哈哈的走到少年的身边,“这位公子,对不起了。”
南笙不明所以。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侍卫眸子中的怜悯同情,更加懵了。
他……好像只是看看梅花?
“这位公子,请你跟我走吧。”
侍卫侧开身子,强硬的姿态让南笙懵逼,“去哪?”
“自然是去帝君的宫殿。”侍卫一脸的骄傲自豪。
南笙,“……”
一千年不见,学会抢人了,他是该夸呢?还是夸呢?
“你确定是帝君?”不放心的又补充了一句,“日月雾的帝君?”
“自然,三方之地除了帝君谁敢自称帝君?”
行吧,小媳妇真厉害。
轻叹一声,跟着侍卫走了。
总归他过来的目的也是小媳妇。
不冲突。
侍卫满意的点头,“公子,帝君人一向很好,你不必担心。”
说这话他心里也没谱。
帝君人很好那是对人不对事!
这开口抢的人,应该会好好照顾吧?
应该吧?
南笙摇摇头,唇角挂着无奈的笑容。
“无事的,我相信帝君。”
他相信啥?
相信小媳妇会放他走?
白净修长的手指抵了抵微锁的眉心。
脚踩地上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掺杂着一丝少年愉悦的低笑声。
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两千年,她能够在第一眼看到他时,升起占有欲,已经很好了。
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