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修晏眼中的冰冷其实并不来自宝瑟,而是来自宝瑟的两个哥哥。他刚才与叶家兄弟切磋,叶英勋旁敲侧击的跟他说了些话。语句是再简单不过的,可内容却很多。
大体意思,不过是宝瑟前段时间在家里受了嫡亲姐姐宝琴的算计,心中委屈。这段日子对着叶家兄弟态度都冷淡了许多。叶英勋比弟弟叶英朗知事许多,哪里能看不出宝瑟现在对着家人的疏离,便是有亲近的举动,眼神却再也不负小时候那般的温度。
就是这么奇怪,叶家兄弟在荷包事件发生的时候,条件发射的想要让宝瑟承担下来,在宝瑟绝地反击之后甚至觉得宝瑟过于咄咄逼人,做的过份。现如今,宝瑟对着他们在没有了从前的亲密,却又在心中生出愧疚的复杂心境来。对着妹妹说不出什么,对着汤修晏这个未来妹夫却是可以的,无非就是说些未来要对宝瑟好之类的废话。
汤修晏从前一直认为宝瑟是被家人娇养的女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所有从没有如此刻这般生出心疼的感觉来。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来褒国公府,正面了王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对宝瑟的怠慢,无论是色迷迷的凝视,还是饱含深意不甘的扫视,都让他不舒服。
第一次与宝瑟生出同病相怜、心意相通的灵犀感。
“你.......”一时竟不知道要对宝瑟说些什么。
他说过很多次,让宝瑟信他,他能护得住她。可那时的心境不过是将宝瑟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就像小男孩保护自己的玩具一般,是占有欲在作祟,而此时,并不是如此。
宝瑟显然没有感受到眼前男人复杂的心境,只是被他眼中的冰冷刺激到了,语气冷淡的说:“你到底什么目的?”
一句话,将汤修晏心中原本的柔情都打散了,无奈的苦笑了下,这丫头好似从来对他都是这般公事公办的口吻。
从前不觉得,多少也有些自我麻痹的因素,可如今他却不满足了,想要与她亲近,想要看到她眼中的暖意。这种冲动,让他几乎压抑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压抑情绪实在辛苦,脸上的表情更僵冷了。
半晌憋出一句话,“你想不想射箭,我教你!”
到底是习武的人,想要巴结讨好女孩子,能拿得出手的,也不过就是这些本事。他知道宝瑟不爱诗啊曲啊的,便想着从另一方面入手。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可不久全拜上京第一才女,叶宝琴所赐。
宝瑟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她连刺绣都怕扎到手指,更何况的射箭。那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练的,一个不小心就要受伤,当年她小哥叶英朗刚开始学习的时候,那手指头几乎日日都是带着伤的,现在不受伤,不过是手指头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树皮似的磨不破了罢了。
“有病。”宝瑟对上汤修晏,可从没有装过柔弱什么的,毕竟她在他面前,半点隐藏都没有。
宝瑟不过吐出两个字,汤修晏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不知何时走上来的叶宝琴倒是先开了口:“舍妹自小就没规没矩,汤公子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这性子啊,那是家中长辈都束缚不住的。”
果然,哪里都逃不过仪态万方的‘第一女神’叶宝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