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愕然的抬起头,只见一道挺拔伟岸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突如其来的陌生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披风,背着光,看不清人脸。
小女孩有些害怕的朝墙角缩了缩身子,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狗。
黑影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掀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了和煦温暖的微笑,伸出手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肚子还饿吗?”
小女孩看见君慈那充满阳光的笑容,下意识的放松了警惕,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君慈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右手,默默的望着蜷缩着一团的小女孩。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自己稚嫩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了君慈沉稳有力的手掌,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消失在人海中。
两人朝前不知不觉的走了数百米,却发现整条天火大道上的酒店竟然全部客满。
无奈之下,君慈只能牵着小女孩,朝自己唯一熟悉的酒楼走去。
刚走到一品鲜的大门口,眼尖的店掌柜就已经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君慈,连忙从柜台后一路小跑出来,点头哈腰道:“君先生,您来用膳?”
君慈看见一楼的大厅已经座无虚席,只能试探性的问道:“还有位置吗?”
店掌柜一看自己蒙对了,兴奋的搓了搓双手:“当然有位置,君先生请跟我来。”
君慈点了点头,牵着小女孩的手,跟在店掌柜的后面走进了一品鲜。
在经过一楼和二楼时,不少正在用餐的修士看到君慈,都略带感绪有些低落,倒也没有刨根究底的继续追问。
没多久,两名店小二就端着一盆净水和热气腾腾的羹肴敲门进了房间。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各种美食,苏慕云咽了下口水,但却很懂事的望向君慈,可以看得出她的家教很严谨。
君慈莞尔一笑道:“先去洗把脸。”
苏慕云听话的滑下高脚凳,跑到洗漱台前,认真的洗起脸来。
等苏慕云回到餐桌前,君慈已经将盛满白粥的瓷碗推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先喝点白粥,这样不容易伤胃。”
苏慕云点了点头,抱着做工精细的青花瓷碗,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胆怯:“谢谢大哥哥。”
可能是君慈的随和让苏慕云放松了警惕和戒备,喝了几口白粥后,小女孩渐渐的敞开了心扉。
从苏慕云有些模糊不清的描叙中,君慈大致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那就是苏慕云的母亲来自一个修真界的名门望族,却爱上了一个神秘的男人,两人不仅私定终身,而且还偷偷的珠胎暗结。没过多久,那个神秘的男人就不辞而别,从此音信全无。而苏慕云的母亲却因为一天天变大的肚子而事情败露,被逐出了家门。
就在苏慕云三岁时,身体虚弱的母亲郁郁而终,只留下她一人孤苦无依,只能出门乞讨,靠一些好心人的接济才活了下来。
君慈揉了揉苏慕云低垂着的小脑袋,正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却突然神色一动,只能匆匆的告诉她想要吃什么就点什么,紧接着就化作一股清风消失在房间里。
灯火通明的春宵楼是凤凰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每天到了夜里,这里就会变得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里除了各种才艺俱佳的青楼女子,自然也少不了一掷千金的风流豪客。
一袭黑色披风的君慈刚刚踏进春风楼的大门,马上就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莺声燕语的推销着自己。
“公子好面生啊,难道是第一次来春宵楼?”一名身上散发着活泼气息的青衣少女故作天真的问道。
君慈抬头扫视着整座春宵楼,不置可否。
“如此良辰美景,公子可愿与奴家芙蓉帐中度春宵?”另外一名身材火爆的红衣女子看见同伴吃瘪,咯咯笑着凑上前来,用自己饱满的双峰挤压着君慈的手臂,媚眼如丝道。
君慈皱了皱眉,虽然青衣女子和红衣女子的相貌都很不错,但体内真元驳杂,一看就是善于采阴补阳之辈。对于这样的人,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站在一旁的老鸨无意中往这边瞟了一眼,发现君慈气度非凡,连忙推开众人,挤了进来,笑靥如花的抖了一下手中的丝巾:“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春宵楼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您找不到的。”
君慈一直在用心感应那只隐藏在落星剑鞘中的金翅银甲虫的位置,听到老鸨这么说,指着环形回廊中最高一层的粉红色厢房问道:“住在那里面的姑娘是谁?”
老鸨顺着君慈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有些惊讶道:“公子果然是好眼光,那里住的是我们春宵楼的花魁,一般不轻易见客。”
君慈从怀里取出一枚玄晶递给老鸨,似笑非笑道:“如果想要和姑娘春风一度,需要多少灵石?”
老鸨看着君慈随意打赏的玄晶,知道碰上了了不得的财神爷,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答道:“姑娘的身价是春宵楼最高的,平日里待客都是十万枚灵石一宿,可是这两天她已经被一名公子包了下来,现在还不能见客。”
“那就是说,我只有两天后才能一亲芳泽了?”君慈两眼炯炯有神的望向老鸨,身上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威压,让空气都变得有些凝固。
老鸨被君慈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头上不由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声音有些颤抖的回道:“还望公子见谅。”
君慈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就过两天再来一睹姑娘的风采!”
话音落地,看见君慈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老鸨和一众流莺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