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单寻一被熊纪海暗算,腿上中毒,但服了熊纪海的药后,不知道是否如熊纪海所言是毒药,也不敢贸然追熊海。几日后,伤口处虽然不再流黄毒水,但伤口却也不愈合,伤口四周的肤色也只保持着由褐变黑,却也没有扩大,想来毒素只控制住了,无奈单寻一也只好雇了车,向天门山而去。
熊纪海一来怕单寻一追上自己,二来,单寻一雇车上路,行程要比熊纪海慢上许多,所以熊纪海先一步到达了天门山。
现如今的天门山,已不同往日,在殷天宇的多年的努力下,规模已经不能同日而语,熊纪海到半山腰的时候就被两名少年拦了下来。熊纪海一听两名少年说要等通报一声才可以上山,顿时来了火气,心想:真是几年不见,这职位在身,立马威风就显摆出来了,这半山腰上就要通报,这一来回不得一个时辰,就算是天朝衙门也不过在门前通报,这殷天宇把他的大门放在半山腰了,好大的官架。
对那两少年大声喝道:“通什么报,我是你们师父的师兄,我见他还得通报呀,去去去,一边去。”说完就要往山上走,却被两少年用剑挡在胸前,那其中一少年说道:“我师伯都在山上,从没听说有你这样的师伯,况且来客在山门前通报,是太师祖定下的规矩,就算是师伯也不能破坏。”
熊纪海被这两少年一说,一时没明白:师伯都在,难道江一行、单寻一都比自己先到了,没道理呀,怎么又有太师祖,师父二十年前不是已经被……。想到这里熊纪海问道:“殷天宇是不是你们师伯?”
那两少年一听殷天宇这三字,脸色立刻变了,对熊纪海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可直呼我们太师祖的名讳?”
熊纪海一愣,殷天宇是他们师祖,尼玛,这殷天宇小小年纪竟然收起徒孙出来了,真是天大的笑话,收徒弟不过瘾,收徒孙玩。熊纪海这下明白了,说道:“你们太师祖就是我的师弟,算起来你们小我两辈。
没等熊纪海说完,那两人便又说道:“休得糊说,我太师祖乃天门山开山师祖,怎么可能有师兄弟。”
熊纪海刚要发作,这殷天宇真是够不要脸了,竟然说自己是天门山开山立派之人,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投奔而来,不好闹的太过份,忍了下来,说道:“好好,你们太师祖怎么说都是对的,那就麻烦二位给我通报一下,就说熊纪海的想见见他。”
那两少年说道:“好,我们会转告我们师父的,您请回吧。”
熊纪海说道:“我就这在等,你快去快回。”那两少年不悦道:“我师父且是想见就能见,况且你说的还是太师祖更是不易见到,你明日再来看看是否有消息。”
熊纪海想到这殷天宇不要脸,他的徒弟也这般官架,只当自己是多大的一根葱,看来这天门山也是与外界少有来往,否则这般官僚作风,能成什么事,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等到明日,一旦江一行或者单寻一追上来自己是凶多吉少呀,便又说道:“你两个小兔仔,快去给我通报,告诉殷天宇我是带着经文来的。”
两少一听熊纪海如此不客气,拔出长剑齐道:“哪里来的无耻之徒,看剑。”熊纪海一看两人拔剑,自己也立刻抽剑来挡,几招下来,顿时明白,这两少年的剑法简直如臭狗屎一般,不成体统,使了一招便把两人的剑给挑开。那两少年往一退,想互看了一眼。
熊纪海把剑还入剑梢,说道:“快去给我禀报,如果你们师祖知道你两人跟我动剑,宰了你两不可,半个时辰之内不回来,我便杀上山去。
一少年对另一人说道:“师弟,你在这顶着,我去给师父通报一声,我去去就来,你千成可要顶住。”说完撒腿便跑,那师弟刚张嘴,那少年已经不见踪影。
那少年急急忙忙跑到山顶,刚一进屋撞到刚从屋里出来的段齐康,自己差一点摔倒,段齐康看了一眼,说道:“慌慌张张的跑什么?”那少年抱拳说道:“对不起师叔,师父可在里面?”
段齐康一听,知道这小子不愿意告诉自己,看到这小子又慌慌张张的,便说道:“你师父出去你师祖办的事去了。”
那少年握着拳,摇着头,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这要出大事呀!”段齐康说道:“有什么紧急的事可以直接跟你师祖讲。”
那少年为难的说道:“我等辈份,怎么能说见师祖就见师祖呢。”段齐康说道:“如果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及时跟师祖汇报,怕到时候你师父也会责罚你的,你还是敢紧去找人带你去见师祖吧!”
那少年听这话,想到师父曾说过,不要把本门的事说于段齐康,要是请他转告,师父知道一定会责罚自己,可以这件事如果不及时说,不但下山的师弟性命难保,到时候师父知道我没有及时说,也小命难保呀。
段齐康瞧了一眼那少年,面不改色的从他身边走过。这时那少年转过身,对段齐康说道:“师叔,还请您转告师祖,山下来了一人,说师祖是他师弟,不让他上来,就要杀上山来了。”
段齐康一惊,殷天宇的师兄,听说单寻一已经出家了,那是江一行还是熊纪海,如何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位,我都要先会会他,否则他们的经书很可能就被殷天宇得到,主意已定,便对那少年说道:“什么样的狂徒,如此放肆,这种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你师祖了,省得到时候你师祖骂你师父没教出好徒弟,走,我去看看什么样的人,口出狂言。”
那少年本来还犹豫,想想到时候师父责备起来,就把他给拉出来顶着,就跟段齐康下了山。
段齐康与少年的对话,被躲在屏后的少年师父听到。这少年师父平日里就不待见这段齐康,长的一副白白净净的小白脸样,比自己小上不少,竟然跟自己平起起座,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是碍于自己师父的面子早对他下手了。今日,听到这番对话,正好到师父面前告上一状。
那少年师父把对话复述了一遍后,又添油加醋的说段齐康如何狂妄自大,不听自己徒弟劝说,硬是欺瞒不报。
没等那少年师父说完,殷天宇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拿我的剑来,随我一同去看看。”
那少年师父没想到殷天宇听这话竟然如此在意,竟然要亲自下山去看看,一时没有醒过神来。他哪里知道殷天宇所想,殷天宇原本说自己开山立派的祖师爷,让一帮徒子徒孙崇拜的不行,如何能说自己还有师兄呢,但自己知道,听说山下之人称是自己的师兄,当然紧张起来,再者那段齐康说是段定山之子,可是多次套他经书的下落,这小子竟然顾左右而言他,如果山下之人把他杀了,这一部分的经书且不是要失去,所以殷天宇提气下沉,快步向山下奔去。
段齐康原本还和那少年一并下山,可那少年体力不支,更何况他师父本未教他什么扎实的功夫,不过是些花式架式。那少年师父从殷天宇那里也并没有学到什么真才实学,师父和师父的师父都怕都教太多,没有办法控制手下,而实去威信,没了崇拜感,所以段齐康实在等不及,索性自己一个人先行一步。
熊纪海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来,甚是不耐烦,但想想自己是来求殷天宇,只好忍着性子。这时从山上看一白点,不一会就见人形,恍惚间已经看清是一少年。这等轻功,熊纪海心中也是一惊,没曾想殷天宇的徒弟也有这等身手,仔细一瞧,这少年英俊潇洒,年经不过二十出头,就从身轻功说收徒弟倒也不为过。
那少年来到熊纪海一丈外站了下来,熊纪海本想抱拳,但一想他算起来还是自己的晚辈,直接说道:“你师父可记得我这个师兄呀?”
段齐康何等聪明,听这话就知这人把自己当成是殷天宇的徒弟了,即这么说,段齐康也不否认,只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熊纪海一听这话,便听出这少年比哪两少年年纪上相差不过七八岁,但神形已经大不相同,答道:“按说,你是殷天宇徒弟,便是小我一辈,叫我一声熊师伯便可以了。”
段齐康听闻,便知这老头便是熊纪海,嘴角微微上扬,立刻又冷冰冰说道:“哪里来的狂徒,好不要脸,今日小爷不把你打的叫声爷爷,小爷便跟了你姓。”说完剑已刺出。
殷天宇忽听山下传来兵器相撞之声,心想不好,无论这两谁死,这经书都将缺少,回头再看离自己几丈的徒弟,心想平时要是多教几招,这徒弟也不至于未跑出二里地,已经落自己几丈,一个转身从徒弟手中拿起自己的剑,急弛而下,留下那少年师父呆滞崇拜的眼神。
待殷天宇来到山下之时,熊纪海之处下势,段齐康步步紧逼,招招杀手,殷天宇当中一剑,撩开二人双剑。熊纪海与段齐康都是一惊,双双向后一跃,护住门路。
殷天宇撩开二人剑后,对着段齐康说道:“段世侄不得无礼,这是你熊师伯。”
段齐康一愣,立刻还剑入鞘,两手抱拳,脸上推笑道:“原来真的是熊师伯,晚辈确实不知,还望师伯见谅呀。”
这晚辈见了长辈不但不行大礼,竟然还和长辈动了剑,招招见狠,本应下跪赔罪,现却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殷天宇虽看在眼里,也并不多说,对着站在一旁的徒孙说道:“你先回去,半路上若遇到你师父,告诉他,召集你师伯们去前厅。”那徒孙听到祖师爷亲自发话,立刻屁颠往回跑去。
殷天宇回过头看着熊纪海一脸的怒气,笑着说道:“熊师兄不必生气,这是师弟之错,本不该让段师侄前来,一场误会,你看在死去的段师兄份上不应生气呀?”
熊纪海打不过段齐康,本不知殷天宇所说的段师侄是谁,心里气不过,这一刻提到段定山,立刻联想到这段师侄就是段定山的儿子,脸上的怒气立刻没了,转为紧迫的问道:“段师侄,你师父去世这时,你可在身边?”
段齐康一听这熊纪海并不关心自己父亲的如何死的,而问自己是否在身边,明显是冲着经书下落。
殷天宇脸上飞过一丝微笑,心想:“这熊纪海一脸无耻样,猪一样的脑袋,难道段齐康会被他套出经书下落。
这时段齐康答道:“多谢师伯关心,家父去世之时,小侄并未在旁。”这话答的明明是嘲讽熊纪海,但熊纪海并未察觉,听后脸上显出几份失落。
这时候殷天宇说道:“多少年不见师兄,不知师兄为何今日到访?”这时熊纪海才想此行目的,慌忙说道:“师弟,江一行杀了我全家。”段齐康和殷天宇听到江一行三字都是心下一惊,却又面不改色。熊纪海看这两人面无表情,继续说道:“他可是要报当年的仇呀,段师弟也是他杀的,我看他不久就要来天门山了。”
殷天宇接口道:“那你是来给我报信了。”
熊纪海本想说自己是来投靠他的,殷天宇这般说倒比自己想的又好听几倍。
殷天宇接着说道:“当年我可没有去,他想报当年的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一说,熊纪海急了,说道:“可是经书你也是拿了一份的。”
殷天宇没有说话,望向熊纪海,熊纪海立刻觉得自己当着段齐康的面说漏了嘴。
一时三人都不说话。
段齐康知道这两人是当着自己的面,不敢再提经书的事,便对殷天宇说道:“师侄先行回山,安排一切。”
殷天宇一直猜不透段齐康,这段齐康哪里也不像段定山,看起来那么一脸正气、但却又透出一些骨子里的狡猾。待段齐康走远,殷天宇开口道:“经书我是拿了一份,那经书当年我也是舍了半条命一起夺回来了,那一份理应我得的。何况师父死后,我一手创立天山派,再不愿和江湖中人有什么瓜葛。”
这一段话说的熊纪海无言以对,当年他回到山上时确实也只剩下半条命,之于后半句他也听出殷天宇的意思。说道:“师弟,那江一行杀我全家,只要你能帮我报了此仇,我愿意把那份经书送于你。”
殷天宇并不支声。
熊纪海随手把自己的剑鞘拆断,从剑鞘的间隙中拿出几张纸,对殷天宇说道:“这里便是其中几张,还有几张我并没有随身带,待日后杀了江一行,我再去取还于你。”
殷天宇接过纸张,睁大着眼睛盯着纸张,口中喃喃说道:“你我师兄弟一场,本应如此相互扶持。”
殷天宇带着熊纪海回到山上,并向众徒弟说明,自己在创立门派之前,也是拜过师父的,便也有了师兄弟,只是后来自己悟出了独门绝技,创立了本派云云,之于其它就一一代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