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交换,我的心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砰砰砰的就像鼓声,震耳欲聋。
“不愿意说?”祈惊阙又凑近了一分,眼瞅着就要贴到我的唇瓣,我顿时一慌,伸手推他,他却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向他,道,“奇货可居吗?”
我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我这个死对头,在照顾我母亲,我也不信任他。
我的奇货可居赫连玺,在他没有取而代之之前,谁也不会知道,他就是我的法宝。
“你想要军号令吗?”
祈惊阙锋利的眉峰一皱:“你会把军号令给我?”
我一扭动手腕,他松开了手,我从贴身衣物里,把半块军号令拿了出来,放在他的手上,顶着发热的耳畔,火烧的脸庞:“拿去。”
祈惊阙狭长眼中的颜色,如暴风骤雨将至,手指摩擦着半块军号令,声音依旧寒冰如雪:“半块令牌,调动不了任何人,姜酒,我是该夸你聪明了,还说你有先见之明呢?”
给他半块,一来暴露了我不信任他,防备着他,二来暴露了还留了一手,致命的一手。
把手压在半块军号令上,紧紧的握紧,又跟他十指相缠,充满涟漪情深一般:“你想怎么想都好,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怎么拉他上去,怎么毁了他。”
“半块军号令,谁说调动不了任何人?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东西,就当我的嫁妆,早晚我要做你的对食不是吗?”
祈惊阙目光瞬间深邃如渊,反手扣住我的手,紧紧的,生疼的:“即使如此,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计划?”
我眼角微挑,灿若春花:“祈惊阙,我以为你懂我。”
祈惊阙漆黑的眼眸,染了火一样的红,裹住了我,低头对着我的脖子,他曾经咬过的地方,狠狠的来伤了一口。
凶狠的,跟要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一样。
他给我治伤,让我借他的手杀人,但是他咬过的伤,从来都不给我治,也不给药粉。
他的这种行为,就像狗啃骨头,圈地占地盘告诉别人,我是有主的人。
我手一摸,手指沾染鲜血,疼得我倒抽气,拿着手帕系在脖子上,遮挡了一下回到坤宁宫。
坤宁宫已经掌上了灯,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赫连玺摩擦着我扔在地上的荷包,眼神眷恋,带着睹物思人的味道。
我回来让他抬起头,发红的双眼望着我,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能做你唯一的棋子吗?”
我向前把他手中的荷包夺过,放在点燃的蜡烛之上,荷包瞬间燃烧。
赫连玺瞬间冲了过来,不顾荷包燃烧,一把把荷包包裹在手中。
用他的手,把火裹灭,紧紧的把荷包拽到手心里,就跟那个荷包是他的一样。
我对他伸出手:“拿过来,这个东西不属于你。”
这是我给赫连决的东西,他送给了明秋,赫连玺现在把它当成一个宝,可笑的紧。
赫连玺捧着荷包,嘴角的笑容苦涩又难看:“这个荷包很好看,我曾经一个故人,也送过我这样的荷包。”
我心中微微诧然:“红袖荷包,全京城都没几个,你的故人,倒是大手趣÷阁。”
赫连玺嘴角轻扬,低眸望着手上已经被火燎的不像样子的荷包,情深缱绻:“是啊,她一向很大方,又傻又大方。”
他心爱的人,他跟我提过,他心爱的人,是一个傻姑娘,很傻的姑娘。
我忍不住的狠狠讽刺他,拿话戳他的心:“曾经她送你东西你不好好珍惜,现在拿了别人的在这睹物思人,你倒真是好出息。”
赫连玺紧紧的握着荷包,指尖泛白,“是啊,这是我的咎由自取,所以,阿酒。”他抬眸盯着我的脖子,眼神坚定疯狂执拗:“我能做你唯一的棋子吗?你别再找别人了,让我做你的刃。”
脖子上系着手帕,遮不住伤口,早已鲜血的渗透,我残忍冷漠的说道:“十九,只要你是十九的一天,就不会是我唯一的棋子。”
“与其在这里缅怀你的心上人,不如想着怎么明天取而代之,给你的心上人报仇。”
说完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洗漱,在脖子上擦了药,上了床,把簪子握在手中,背对着他刚睡下,屋子里的烛火尽灭。
半响过后,我慢慢的做了起来,月色之下,赫连玺背靠着床沿坐在床下,捧着被火燎的已经看不到漂亮绣花的红绣荷包,亲吻着。
我的心莫名的一疼,当他心中的心上人,死也被惦记着,真是让人妒忌眼红。
翌日,阳光大好。
赫连玺一夜未睡,我的精神倒好,伺候太后穿上凤袍,戴上凤钗。
倪寒念围绕在太后身边,叽叽喳喳的像个百灵鸟,惹得太后轻笑连连。
赫连玺换了衣裳,半张面具遮住他的脸,浅褐色的眼眸淡如一汪春水。
倪寒念自从他来,眼神就止不住的偷偷望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爱恋。
太后的手微微一伸,赫连玺上前扶住了她的手,太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赫连玺极其恭敬谦卑:“一切都听太后的。”
“乖,要像阿酒一样是一个乖孩子,哀家才会喜欢。”
“定不负太后所望,为太后,万死不辞。”
太后满意了,带着他离开了坤宁宫,坤宁宫外众妃嫔在两侧后者,不远处还有进京的王爷们。
太后的仪仗队,换了一波酒肆卫的太监,这些太监手中藏着利器。
“念念小姐,这是给您的。”我拉了一把落在太后两步之遥的倪寒念,把装着镯子的布袋塞到她手中。
倪寒念吃惊的看着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压低声音道:“昨天夜里,念念小姐睡着的时候,玺公子离开了皇宫,回来之时,拿回了这个,让奴婢转交给您。”
倪寒念脸色一下粉红,紧紧的握着布袋子:“他让你这个给我,可有说什么话?”
“有说。”我故作为难,斟酌了一下,犹豫:“但……”
“你别卖关子,直接说来。”倪寒念急切亢奋道。
鱼儿总是这么容易上钩,不让她去钓赫连决,怎么对得起我磨破了手给她做镯子?
“玺公子说今日若是回不来,姑娘就不必等他。”
倪寒念眼神乍变:“他怎么会回不来?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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