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看,只见路中间停了一辆马车,装饰的很是漂亮,看着不像是一般小户人家的坐骑,三个女子站在一侧,其中一个是妈妈模样,一个是丫鬟模样,中间扶了一个穿红着翠的年轻女子,另有几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围着马车,吵吵嚷嚷,刚才那声音,正是其中一人所发。
程大打马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为何在这大道中间吵吵嚷嚷啊?”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道:“谢天谢地,可是有人来了!我们的马车坏在了半路,正不知怎么办才好,这位大爷可是附近的么?能否帮我们一下?”
傅文卿听闻,也催了小红马走近了,仔细一看,果见马车的一个车轱辘坏了,车轴都掉了下来,难怪会停在路边不动。于是向程木道:“程伯,您是老庄家把式了,就帮他们看一看,看能否修得好。”
众小厮听她这般说,赶忙不迭声地道谢。
程木答应了,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车轱辘前面,细细检查了一番,抬头道:“这车轱辘是用的久了,有些地方的部件都乏了,车轴也掉了出来,要修理倒是不难,只是手头却没有趁手的工具,需得到庄里去取才行。”
傅文卿挥一挥手,早有一个随从骑了马返回庄院取工具去了。
那马车旁的小厮道:“能修便是最好了!我们还担心若是这般坏在了半路,耽误了我家姑娘的行程,那才是麻烦呢。”
陈七机警,看这几个小厮举止粗俗,打扮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再见这马车装饰奢华,但构造却粗糙,再看那扶了姑娘的妈妈,面带凶相,不大像是大户人家的老妈子,且闻得这几个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甚浓,心里便有了疑忌,于是道:“如今这大冷的天,不知你们是哪家的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去呢?”
那扶了姑娘的老妈子看了一眼众人,便知傅文卿是主子,于是独向她笑了笑,手里捻了绢子,一摇三摆地走了过来,谄媚笑道:“哎呦……这位小爷可真是急公好义的好人喔……我们家姑娘今日得你相助,那可真是烧了高香了!我说姑娘,还不快过来,谢过这位小爷相助呀!今日若不是人家,我们可就要走着去正觉寺了。”
陈七见她这番做派,立即明白了她的来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傅文卿也明白了她的身份,再见她拉了那姑娘的样子,活脱脱一副妓院老鸨子的姿态,心里不免也有些别扭,于是皱眉道:“你们是哪一家的姑娘?这是要去做什么?”
那老妈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手里的绢子甩了甩,斜眼瞥了傅文卿一眼,腻声道:“哎呦!我们家姑娘这么大的名声,莫非这位小爷不知么?难道不是常去我们院子里逛的?哎呦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家的姑娘那是个顶个的好,又美貌又温柔,保你去了一次就不想走的了。今日我是配我们家姑娘……”
话未说完,被那年轻女子一把拉住了,道:“妈妈莫说了,今日得这位公子相助,那是我们的福气,待会车修好了,我们还要赶着去上香呢。”转头向傅文卿福了一福,口中道:“多谢这位公子相助,今日我是携了妈妈跟丫鬟去那正觉寺上香的,听闻那里香火灵验的紧。不想半路上遇到状况,多亏遇到了公子,小女子多谢了。”说完,想着傅文卿拜了一拜。
傅文卿听这老妈子说话越扯越远,越说越是不堪,心里也早就烦了,见这年轻女子一打岔,心里倒是有了一种求之不得的感觉,再听她说话不卑不亢,不大像是寻常烟花女子的轻浮模样,再见她进退有度,举止有礼,心里对她便产生了几分好感,于是微笑道:“姑娘不必多礼。不过是路上遇到,顺手帮忙罢了。”
那年轻女子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来日容我们报答,以为今日公子相助之恩。”
傅文卿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那年轻女子却坚持道:“今日之事,于公子是小事,于我等却是天大的事情。这条大道虽是宽阔,来往的人却是稀少,若不是有公子相助,这大冷的天,我们也是无法。所以,公子固然将这当作小事,不以为意,我却不能将公子的相助视作理所当然,更不愿意就此欠了公子的人情。还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待我回去了,定会派人酬谢。”
傅文卿见她这般固执,禁不住笑道:“酬谢?你如何派人酬谢?送银子么?”
那年轻女子道:“是的。”
傅文卿笑道:“我若是想要银子,大可以先跟你讨价还价,待你给了高价之后再帮你修车,又何必这般?你这姑娘也当真是有意思,我都说了只是顺手帮忙,不需要你任何酬谢,你又何必非要问我的姓名,要感谢我呢?”
那年轻女子道:“我自小有个习惯,不能欠别人的东西,不论是银钱,还是人情,都不能欠,若是欠了,便一定要找机会还了的。”
傅文卿听她说话有趣,不禁想打趣她了,于是笑道:“我说了,我不缺钱,所以不要你拿银子酬谢。你若真想不欠我的人情,大可以找别的东西来酬谢我。”
那姑娘摇了摇头,道:“我只有银子可以酬谢公子,至于别的,我却是没有的。”
傅文卿笑道:“你是没有,还是不想?”这话从若真是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便多少有些孟浪的意味了,对方又是一个青楼女子,更容易引人遐想。
那姑娘沉默片刻,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竟似是对傅文卿刚才的问话置若罔闻。
傅文卿见她故意避开自己的问题,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唐突了,心里多少有些歉然,毕竟,自己虽是女子,但既然是着了男装,就会被别人当成男人了,一个男人对一个青楼女子这般孟浪,那多少会让人感觉有些轻浮。再见这姑娘这般坚持,心里也多少有了一些不忍,叹了一口气,道:“唉,竟是没见过你这般执着之人,当真是服了你了。这样罢,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必知道我是谁,我今日助你,只因路上偶遇,若是不帮,实在于心不忍。你若真是感觉欠了我一个人情,那就请你给我一个承诺,日后你若也是遇到如我这般的情形,遇到需要帮助之人,你便也帮了这人,这样就算是还了我的人情了,可好么?”
那姑娘听傅文卿如此说,心里也是一惊,抬眼看了她一眼。只这一抬眼间,傅文卿看的清楚,真真是一个美貌女子,眉目如画,皮肤细腻,长眉入鬓,美目含波,眉眼之间更有一股天生的媚态,虽是敛眉垂目之时,这股媚态也是止不住的洋溢而出,似是天生风流。一众随从见这女子美貌,一时也都有些呆了,好在平日里均是些知礼守节之人,都强自镇静住了心神,抬目看往别处。
傅文卿向来知道自己相貌不差,今日见了这个女子,心里却着实赞叹她的美貌,一般女子生的美丽,倒不是什么稀奇的,难得的是她眉目之间的那股媚态,丝毫不矫揉造作,当真是引人入胜。
那姑娘似是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美貌这般发怔,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子。”
这一笑间,当真是有万千风情,傅文卿心道,自己若果真是个男子,见了这姑娘的如花笑靥,就算是一掷千金也是值得了。于是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多礼。”
一时,有小厮回到庄院取来了工具,程大很快便将车轱辘修理好了。那姑娘向众人福了一福,施施然提了裙角,由那老妈子跟小丫鬟扶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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