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的虎子视线开始模糊,模糊的视野里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影在眼前晃动了几下之后,没有挣扎,虎子最终安静的倒在了大堂之中。
之后的事情一切都变得顺利成章了,警察抓捕手持凶器的歹徒,医院抢救倒下的受伤者。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进行着,只是虎子的病房里梅飘飘一直陪在了身边,门外也一直有两个警察在把守。
该来的总是会来,想躲的你怎么能躲得过?
近来的江城没有阴云密布,也没有低泣与嚎啕大哭。冬的暖阳始终给人温暖的享受,今日的东湖无风,紫语燕与倪松并肩走在湖边的环湖公路上,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
这是他近段时间以来,心情最好的一次,发生了这么多事,也经历了这么多,她终于是放下了。
放下了!
一切因秋寒而起,终将因秋寒而落。
她问过自己还过吗?甚至无数次问过自己还要过吗?可不管她怎么问自己的内心,她得到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他是个骗子一直骗我,他根本就不爱我。
清晨时分,看着他被警车带走,心中虽然有些失落,可是一想到那个如同自己一样漂亮的女人,年轻的女人在她的心里就是个跛足。
我了解你秋寒!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竟然编了这么大一个故事来骗我。五年前的事?五年前的仇?五年前我跟你还是好好的,你会不告诉我?
最终终归是要放下了,一切又是为何?
就像现在,现在的湖边漫步,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会给我一种你从未给过的感觉,一个女人的安全感是多么的重要哦。
紫语燕一路都在讲述着她和秋寒的故事,从上次的咖啡屋谈话的突然刹车,到现在发生的所有种种,一路都在加油提速。
“我们好像走了很久吧?这有凳子,要不我们这里坐坐!”紫语燕用没有商量的语气说道。
倪松没有答话,从身上摸出了餐巾纸,主动擦拭了下条凳,然后将餐巾纸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当他转身的时候,紫语燕已经坐下了,只是她的目光中多了很多的温柔。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倪松问。
“没什么!”紫语燕说着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宽阔的湖面。
离岸十几米处的湖面上一只木舟正在轻轻摇荡着,男的正慢慢舞动着木浆,女人正认真的收拾着渔,时不时会从上摘下几条鱼儿,这是他们辛勤的收获。
男人的嗓门很大,总是在提醒着女人慢点,慢点千万别掉进了湖中……
“你看!他们多么幸福,其实我要的生活也不过如此而已,简单!”紫语燕感慨道。
“嗯!撑船打铁卖豆腐虽是人生三苦,但其实他们都很幸福!两个人一起吃苦的幸福!”倪松说。
“是啊!我曾经也是那么的幸福!”紫语燕也总是如此反复,说好的放下,却又总是禁不住去提及。
“答应我,要让自己过得快快乐乐,过去的就是过去的,不要总是提起!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倪松很是深情的说道。
沉默良久,紫语燕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
没有言语,只有湖面上那对男女恩爱的画面荡漾在视线中,直到他们收完渔,渐渐的划远……
紫语燕才说道:“江城有江,有湖,可惜没了海,我好想去趟海边,看看大海!”
“宽广而宁静。每个人的出现都绝非偶然,定然有着他的命中注定的宿命,我会是带你去看海的那个人!”倪松说得情深而又有哲学,这对紫语燕来说简直就是最美妙的天书。
她笑了!笑靥如花,简单而简单!
他也笑了!冁然而笑,简单而深远……
当一抹夕阳余晖在湖面时,旧人笑了。而新人哭了……
秋寒在时冬蓝一直未哭,待秋寒走后,明亮的双眸早已满是红肿。一个人开着车行驶在高速路上,走了多远的路,就默默流泪了多久。
这条通往君山的高速路,原本也只要两三个时的时间,却被这个丫从正午开到了黄昏后。
好不容易到了君山,却没有下榻在蓝东实业旗下的酒店客房中,而是选择了君山监狱旁边的旅馆居住。
所幸的是她并不用去担心自己的安全,在掌灯时分的时候,两个面相一模一样的年轻人喊了他一声“嫂子”后,选择了在自己隔壁的房间住下了。
洗完澡,也没有吃东西,冬蓝就躺下了,他觉着自己跟秋寒很近很近了。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哭!虽然我知道你会在里面受苦。不能再哭,虽然我知道你是不是会想我?
秋寒你现在在干嘛?还好吗?
……
……
好?牢房里面的生活让人无法想象的艰苦。入夜了,冬季的寒冷秋寒始终未能睡着。他躺在这昏暗的角落床铺上,静静的想了很多:跳楼的竹青,刚死不久的梅雄,还有紫语燕,也有冬蓝,更有自己的亲人孩子,兄弟和朋友……
很杂,很乱了。
至于自己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反正已经进来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就像今天刚刚进来的时候,这个仓里的大哥开始还捉弄着自己,让自己把这牢房的灯给打开了?
可惜秋寒并没有动,牢房的灯是在铁门里的你能开就开的么?自己傻逼就别用傻逼的套路来套路我了!
秋寒的未动自然会引起这间班房大哥的不满,也犯了众怒,最终也未能免去动手。可最后的结果不用猜就知道了,一顿胖揍后的结果就是秋寒能安稳的躺在被窝里,而这位连名字都还不知道的大哥再也没有让秋寒睡觉前去关掉灯这一说……
乱七八糟的想着,秋寒感觉困意渐渐上了头,晕晕乎乎的,他想闭上眼,就这么悄悄的睡着。
可是刚要闭上眼的那一刻,铁门外的走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虽是急促而嘈杂的,但其中有个声响却沉稳有力,丝毫不乱?
秋寒心头忽然冒起了一丝危险的讯息,一阵寒意袭来,这人若不是要来找我?
瞬间的清晰,却依然装着睡去了。
果然门被打开了,也惊醒了众多的“牢友!”
这人径直朝着秋寒睡的角落而来,在离秋寒床铺一米左右的时候,他开口道:“奉上级命令,连夜提审犯人秋寒,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的声音在夜间的牢房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和中气十足。秋寒却始终没动,继续装着入睡了。
这时说话此人的一个随从,走近床边,作势就要去揪起秋寒,他的手在离秋寒只有十公分左右的时候,秋寒突然翻过身来,身体猛然后缩,凌厉的踢出了一脚。
这一脚正中此人胸口,此人防不胜防的情形下根本无法躲避,狠之又狠的一脚直接给他带来了飞出去的后果。
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就昏死了过去。
“岂有此理,胆敢敢违抗上峰的命令!”这刺耳的声音刚落,秋寒就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由于距离太近,床上的躲避的空间有限,秋寒只能生硬的接下了这彪悍的一击。
这人戴着黑色的口罩,他的重拳砸在了秋寒的胸口,秋寒的拳头也袭击到了他的胸间。两人一触即分,居然斗了个平分秋色。
秋寒强忍着胸腔处的热血翻涌,坐了起来问道:“你们是谁?深夜提审何处?”
口罩男不答,只是挥了挥手,他的另外两个随从立马就动了手,朝着秋寒攻击而来。
若是换作以前,这两人绝非是秋寒的对手,可是旧伤未愈,新伤添了又添,在缠斗了几分钟后,秋寒渐渐落了下风。
而挨了秋寒一拳的口罩男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终于在秋寒一个破绽露出的时候,这人再次动了。他快速的加入了战圈,重拳以狂卷之势席卷而来,在落空了几次之后,最终一记勾拳直接砸在了秋寒的下颚之处,强大的力量将秋寒掀翻在地。
紧接着他就上前扣住了秋寒的双手,一对连在一起的银镯子也戴在了秋寒手上,还很是嚣张的说了两个字:带走!
再好的体魄,再强的抗打能力,在三番两次的受伤后,秋寒最终还是沦为了别人手中的囚。
监狱牢房到广场的距离足足有一里的脚程,被架着的秋寒,嘴里鲜血直流,胸口疼痛难受。可他思维却异常清晰,这是要提审何处?不管提审何处,他都必须让自己迅速的冷静下来,因为接下来的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不能放弃?哪怕是假戏真做了,他也绝不会放弃!
君山监狱广场上停着几辆警车,警灯却是熄灭的。这不合乎常理,秋寒顿感不妙了。而这些人又都穿着便服,这更是让人难以猜透?
反正绝对不会是正常的,秋寒想。
纵然想到了又有什么用?秋寒还是被粗鲁的塞进了其中的一辆警车中。
警车发动了,开启的远光灯处,不知何时站立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他们的手里竟然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在灯光的照射下,冒着寒光……
秋寒看到他们的时候,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想不到这童家兄弟会跟来君山。为了自己居然提刀堵车?
没有鸣笛,只有人群迅速的围拢,很快童二童就被这警车上下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这是要与警察对抗么?不错,不错!反正后面就是监狱了!”进监狱说话的口罩男子看来是这群人的领头,虽然看不清他的完整面容,但是仅露在外面的双眼却看着戾气很重。
“警察?哄鬼去吧?警察晚间提审需要穿着便服么?连个警灯都不开的?你们到底是谁?”童二怒道。
“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绑住,带上车。”口罩男说道。
打斗很是激烈,可终究两人难敌敌人几倍之多,在猛斗了十来分钟后,童二童身体已是多出受伤,当然对方也倒下了很多,如今能站着的也只有俩三个人而已。
但口罩男始终没有动手,可能是他不屑动手?看着自己一个个倒下去的手下,并没有半点的心痛。
“战斗力不错,我是爱才之人,跟着我吧?”口罩男说道。
“做你的白日梦吧,跟着你,你算老几,死人渣!”童怒骂道。
“功夫不错,嘴上功夫也不错,可惜了!”说完这话口罩男口中一道哨声响起。
夜间显得有些荒凉的君山监狱广场外,灯光下,能看到有人影在不停的窜动着。
想不到这口罩男还有着后手?虽是深夜,但这明目张胆的势头难不成就没有半点的担心么?要知道监狱里可是有着不少的狱警呢?
想想秋寒觉着妈的自己笨死了,这人能自由进出君山监狱,将自己带走,显然这些都是已经打好了招呼。
难不成今夜自己就要命不由己了么?自己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外面的兄弟呢?
想到这里,秋寒只能大声的叫喊着:“跑呀!跑呀!”
这叫声穿透过夜空,把附近旅馆躺在床上的冬蓝吓了一跳,秋寒?怎么会有秋寒的声音传来。
她都未加思索,利索的穿好衣服后,蹬蹬地就下了楼,朝着君山监狱广场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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