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寒子?”喜子问。
“还好,没事。”我答。
“看不出来,你子下手那么狠?”喜子用手指戳了戳我。
“……骂我没啥,我那东西不能动”
“嗯,讲究人,这次估计会被赶了。”喜子说这话时一脸的轻松,根本没把这当个鸟事。
“不好意思啊喜子”我挠了挠头。
“没事,天大地大,哪里都能去……”
‘……’
“咚咚咚!”
“进来,把门关上。”老板很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了,喜子二话不说就直接往凳子上一坐。还顺手拿起他表哥办公桌上的红塔山,啪的打着,猛吸一口后就灵魂出窍了般不说话。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有些胆怯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也坐吧。”老板说。
“还是站着把事说了吧老板,这次给你添麻烦了。”毕竟是我动手打了人。
“还知道惹了麻烦?比喜子强。”
我扭过头朝喜子看了看,嘿!那子跟没有听见一般。我打量了着平时都不太关注的他,一米七七左右的个头,留着士兵头,身材匀称,皮肤黝黑,两眼炯炯有神,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干练利索劲,一看就知道在部队练就的。
忽然间,我觉得喜子是那么的友爱。
“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报警,你这个事情就大了,会被拘留的。”老板说得义正言辞。
“嗯知道。”我嗡里嗡气的回答着。
“说吧,怎么处理?”老板又问。
靠,我哪里知道怎么处理,人是我打的,事是他们先挑起来的,问我,我说就这么算了,你会同意么?当时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说话呀,要没有解决方案,我就直接报警了”说着还顺手拿起了他那装逼的电话。
“得了,老表,别搞你那一套,不就是打架么?你刚才不报警,你能摁住是吧?现在这里又要报警,是不是想要扣工钱?直说撒!”
“你——”老板有些想要暴走,看来被喜子气得不轻。
“我什么我,老表,你这套用过好多次了,以前工地没有打架的?”喜子瞪着个眼睛。
得,这喜子直接把话全说白了,直接要僵住了看来。不过话说回来他倒真没有乱说,以前的工装工地由于管理水平低下,人多口杂而又三五成群,经常会发生打架斗殴的现象,时间一久,老板一般跟派出所都混的很熟,一些伤情的也就自己处理了,然后赔点医药费什么的,协商好自愿签了私了的白条就匆匆了事。
然后老板就会在未受伤者那里扣除相对多的医药费,自己再揣点。这样类似的情况也主要源于务工人员素质不高,主要靠手艺赚钱养家,一般也就出不了什么大事,慢慢就形成了习惯。
“喜子你闭嘴,要不你也滚蛋。”老板真怒了看来。
“走就走,但是老表话我撂这里了,打架我也参与了,你要是多扣了寒子的工钱,我有一个的要求,我们明天再离开工地好不?”喜子说,他也没把扣钱当成个事,可能是因为老板是他老表。
“不会多扣,就扣500块,你扣00块吧,你们可以明天再离开。”
“好,就这么办”喜子非常痛快的回答道。
……沉默了一会。
喜子又上前拿了两根红塔山,还顺手丢了根给我,坐在那里就自顾自坏坏的笑着。
“你笑什么?不对,你子有坏心思吧?”他表哥感觉喜子有鬼,禁不住问道。
“呵呵,哪能啊?”喜子把这话说出一种另外一种让人更加质疑的味道。
“我从看着你长大进部队,我还不了解你?”老板继续质疑中。
“真没有,你是我亲哥好吧?”喜子装得像受了莫大的委屈道。
“没有?你最好是告诉我?别想着惹事。”老板声音提高了几分。
“不可能……除非……”喜子坏坏的把尾音拖得老长。
“除非什么?”喜子的表哥问道。
“你不扣寒子那么多,扣00跟我一样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就告诉你?”嘿嘿……
他表哥犹豫了半天,从看着长大,应该是担心喜子再捅娄子估计。
“行。”
“成交啊,不许反悔,先结算工钱吧。”说完,喜子朝我眨了眨眼睛。
……
天数乘以工价减掉扣除的这个容易算,很快在喜子的“无赖”表现下,我们顺利的拿到了这些天来的工费。
“现在可以说了吧,喜子?”他表哥问道。
“其实没啥事,我就是想晚上再揣他两脚而已……哈哈!”
反观老板,脑门一脸的黑线。“我说你子那么爽快呢?原来你还想惹事啊?”老板觉得他能搞定工友和其他人,就是搞不定喜子,有些头疼。
“走了老表,不惹事,但还是明天走啊,哈哈,哈哈……”
出了临时办公室,摸着兜里的现票子,我一脸感动的看着喜子。
“你看着我干嘛?”喜子问我。
“谢谢你喜子,你怎么就知道你表哥会答应的?”我问道。
“简单,真的是他从看我长大,知道我的德行,再说了我也只是吓吓他,他会担心没有看好我,被我姑妈他老娘骂呗。”喜子说。
“就这?”
“要不还能咋的?对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表哥对我还是阔以的,哈哈!”喜子看来很高兴。
喜子为人正直,好打不平,豪爽,直率,比我大上岁。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我居然有刹那的向往,同样当过兵,能说能打打还能坑他老表?
“你快点,麻溜的。”喜子回过头催足道。
“你在北方当的兵么?一口北方腔”我问。
“是!”他答。
然后他就闭口不说话了,只是叫我一个劲的快点,快点,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到了。”
我抬头一看,不错的酒楼,干嘛来这里?
“别磨蹭了,进来吧,我请你喝酒。”喜子提到酒有些眉飞色舞。
两个人挑了个双人桌坐下,他很麻利的点了四个菜:糖醋鲤鱼,干煸藕丝,一盘花生米外加一盘爆炒顺风。
“你这是要干嘛?喝酒?”我问道。
“对呀,又不需要务工了,放松放松吧,请你喝酒,哥给钱。”喜子边说还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不怎么喝酒的,媳妇有交代的。”出门确有交代,我也是直话直说。
“瞧你那样,怕啥呀,少喝点就是,又不为难你。”我怎么感觉这子在鄙视老子呢?
什么叫不为难?他妹的两个人边喝边聊,越聊越投机,聊着各自的故事,聊着对未来的憧憬,一瓶二锅头两人直接干了个底朝天。
“老板,再来一瓶……”喜子舌头有点大了嚷嚷道。
“二位,这都几点了,差不多了,要关门了哈,明儿再来吧。”老板好生说道。
“一瓶酒别人都要打烊了,没劲。”喜子又嚷嚷着。
“走了喜子,不喝了,头疼,明天还得赶早回家呢?”我说。
“行,,行,走吧!”
男人之间的交往,有的时候还真的就是一场酒的事,当然你得聊得来,臭味相投也算吧。推杯问盏之间我知道喜子原来跟我也是老乡,而且还隔着不远,大概就是里地的样子,他从母亲离世得早,他由姑妈养大成人,那会念书的时候太坏,爱闹事,后来姑妈就送他去了部队,这退伍后就跟着表哥在工地上玩,人很聪明,踏实,一个油工老师傅见他招人喜欢,就把手艺给传给他了,也算给了个能养家糊口的手艺。然他志不在此,根本不太乐意做这个。在部队里他很吃苦,年年被评选为优秀,手上的功夫也算过硬,一直想着做个什么安保之类的活,或者开个什么安保公司之类的。
话说谁喜欢这行业?不是要养家,还得糊口么?
两个人侃着大山吹着口哨一路痛快劲的往大通铺的方向走去。
刚刚一进屋,我草,吓了我们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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