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悉尼机场,一个长相帅气阳光的年轻亚洲男子手里端着两杯咖啡来到了候机室的座位上,将其中一杯递给了身边的白人,两人又开始了低声的密切的交谈,他们已经坐在这里长达三个小时了,但是周围也有许多跟他们类似的等待自己航班的旅客,所以并不显得有什么突兀。但如果他们的谈话内容落在旁人耳朵里,这些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亚洲男人说着满口字正腔圆的中文,而那个白人则操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但是即便如此,两人的交流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阻碍。但是旅客们大多匆忙,所以也没有哪个好事者会停下来围观他们二人。
“你的钱哪来的?你主动入侵了银行的网络把咱们俩的银行卡全部冻结了,现在突然摸出来这么一沓钱,我有点不安啊。”安慈小口的喝了一杯咖啡,顺手将找回来的零钱塞到了萨拉丁手里,疑惑的问道。
萨拉丁盯着手里的咖啡,似乎正在确认里面有没有被人下毒,对安慈提问的回答语气十分不以为意:“很简单,昨天我们住的宾馆旁边有一群做毒品生意的人,半夜里我偷偷摸摸跑到他们的老巢里顺了点回来。还顺手用他们的电话报了个警,说这里有人贩毒。”
安慈露出了一个纠结的表情,很显然已经无言以对了。萨拉丁呵呵笑着看了看他:“难道你的精神洁癖让你觉得这杯咖啡已经难以下咽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做事方式稍微猥琐了一点。”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没有当场杀光那些人渣而感到愤怒呢。没想到你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上的阴暗面的存在了,这种事情也不能说好或者不好,只能说你也稍微长大了一点了吧。”萨拉丁的语气很正常,反正事不关已,他跟安慈也没有什么大交情,只是单纯的感慨一下而已。安慈倒也完全不在意这种评价,只是眼神有些落寞,其实他的心里也住着一个未曾向世界妥协的少年,但是这个少年似乎正在不断成长着,是好是坏,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他也不太想要辩解。
“我们的通信设备已经全部被我销毁了,所以我想你一定没有看到昨天的最新新闻。你的那个小兄弟,一个人砍死了几十个**上的打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我估计普通人世界应该没有什么消息流通。但是毫无疑问,他肯定会受到世界上所有魔法势力的广泛关注,这对他来说是好是坏,我们就无从得知了,但是仔细想想,这家伙倒也不失为一个够胆有种的家伙。你们阿瓦隆出来的家伙,倒也一个个足以担得起怪胎这个名号了。”萨拉丁说得很轻巧,但是事实上,谢安忆当街砍人这件事情还是让他大吃一惊的。毕竟他自己曾经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深知一下子砍死几十个人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跟血性,心理上的疲惫才是最难驾驭的,这个谢安忆不止杀了人,更狠的是他当街杀人之后,还跟没事人一样直接跑到了写字楼里继续杀了一个来回,这就有些耸人听闻了。
安慈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他当然知道这家伙指的小兄弟无疑就是谢安忆,因为二人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头了,在阿尔卑斯山也没有那个条件能联系对方,所以他对于谢安忆的近况完全不了解。不过再怎么想,都不可能把谢安忆跟那些杀人狂魔联系到一起,他只能试探性的问道:“真的假的?”
萨拉丁撇了撇嘴:“当然是真的,但是我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哪方面的势力去逮捕他,居然放任他离开了。甚至你们的国安都把这件事解释成了一次计划中的打击涉黑势力,这就让我比较费解了。因为他是桃谷寿的传人,而我对桃谷寿十分尊敬,所以我曾经研究过谢安忆的履历,但是没有任何条件指明他跟你们的国安有联系。但是现在这样的话,官方的做法确实太暧昧了一点。”
“大概是他的家人受到了威胁,所以他才会发飙?”安慈猜测道,“国安那边他好像是在上次的写字楼事件里面认识了一个人,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么看的话,他大概是动用了一下他在国安那边的关系了吧。不止你觉得奇怪,我也认为他没那个实力可以杀死这么多人,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可以创造无限奇迹的家伙。而我觉得让他生出了杀心想要杀掉的人,那肯定也确实是一些该死的人。”
“我就是欣赏你们阿瓦隆的这一点。你们对自己的伙伴有无限的信任。但是话说回来,你身为教廷的一份子,对神的信仰跟对伙伴的信任要是起了冲突的话该怎么办。”
安慈白他一眼,用相同的语气反问道:“这种还没发生的事情,也只有你这种好事者才会这么关心了。但是话说回来,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乘飞机去美国,一开始直接过去不也可以吗?”
“我们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是直接过去找他们麻烦的。这样出其不意反而能有更好的效果。记住,现在的你我都是普通的游客,在这个机场相遇之前并不相互认识,去美国是为了那里**的妞和黄石公园的美景。现在忘了你原来的名字,你叫杰克我叫汤姆,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到了那里我再联系我朋友。我觉得康奈利家族现在肯定如临大敌,所有欧洲飞往美国的飞机他们都会实施监视,但是我曾经是雇佣兵,而且是专门杀魔法师的雇佣兵,所以我对他们简直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句实话,大多数魔法贵族因为恃才傲物,对新兴科技的掌握程度并不高。你能想象现在还找不到一台电脑的贵族家庭吗?但是事实上,很多老一辈魔法师对电脑的态度十分不屑。所以我们可以通过科技很轻松的打入他们的内部,比如说康奈利家族的长子,杰森·康奈利。你要知道,这个家伙的明面上的身份是一个仿古家具厂的拥有者,但是事实上他还有一家上市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算得上是在普通人世界里比较活跃的魔法师了,但是昨晚,我在宾馆里很轻松的入侵了他的电脑。要知道,我当初要刺杀一个小国的市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简单的入侵成功。”
“你只要告诉我结果就行了,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感兴趣。”安慈撇嘴。
“哦哦,直接切入主题。下个礼拜他要参加一个乡村派对,他还把这件事放到了自己的脸书上,我大致的定位了一下,如果我们要从这个派对作为突破口来进行行动的话,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四周都是山林野地,安全监控十分不足。最重要的是,杀了人还能伪装成被狼咬死的样子丢在树林里,简直天助我也。”萨拉丁显摆着他知道的几个成语,脸上满是自豪的神色。
安慈本以为萨拉丁是个沉稳的人,但是接触了几天之后,他就有点受不了这个有着“不死鸟”的霸气外号的男人有些时候跟谢安忆一样脱线的表现:“你难道没有在他的电脑上发现什么跟上次行动有关的东西?”
“抱歉,除了他自恋到极点的自拍之外,我只发现了几张她老婆的**,而且我还把这些东西保存了。”萨拉丁鬼鬼祟祟的拿出了一台手机,打开了相册,里面的女人金发碧眼身材窈窕,但是安慈根本懒得看一眼,“不看拉到,不过关于这次派对,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除了他之外,其他参与的几乎全是普通人。我有些弄不懂他一个魔法师,为什么这么喜欢跟普通人混在一起。而且我看过他们康奈利家族的资料,他们是一个极度丧心病狂的家族,说句难听的,在他们眼里,普通人类跟家畜没有任何区别,所以我认为,这名大少爷这么积极的去跟普通人接触,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给你说对了。当初他们家次子在进入阿瓦隆的时候,就对平民学生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我觉得这种敌意完全出自于他们骨子里对平民的厌恶,毫无疑问,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远离平民。”安慈认同他的观点。
“没错,所以他去那里,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悄悄的参与这次派对,然后找机会绑架这个康奈利家族的长子,从他嘴里打听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家伙会束手就擒,我们很可能会引发一场战斗。”安慈面有忧色。
萨拉丁斜着眼睛,似乎对安慈的表现很不满意:“拜托,一场战斗而已。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不就是已经准备好了从加利福尼亚杀到宾夕法尼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