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不仅仅是没有进展。
他简直要吓死了好吗？!
看着身边的少女，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
王维旻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少女乖巧的重复了一句：“大人，我没跟您提过多姆爷爷啊。”
“你有双胞胎姐妹？”
“抱歉大人，我没有。”
这下，不仅仅是王维旻，就连宋茵美的神态，也严肃起来。
这姑娘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甚至连白天见到他们时的称呼都变了。
从老爷变成大人。
活像是第一次见过他们。
“你白天给我们送过水果，你忘了？”
姑娘想了想，然后特坚定的摇了摇头：“大人应该是记错了。
王维旻正想再说些什么，宋茵美摁住了他的肩膀。
她很冷静，没有因为姑娘的失忆而惊慌，她迅速的认清了现实。
然后，温和的询问还在茫然的少女：“我听别人说过。
你们村子里有一位叫多姆的老人。
可以给我讲讲他吗？”
少女看起来很惊讶，她捂着嘴：“大人们怎么会知道多姆爷爷？”
宋茵美就这么盯着她，渐渐的，少女开始局促起来。
“多姆爷爷今天没有来，他向来不参加这些宴会的。
他……有些孤僻。”
宋茵美问：“我听说他有些反对庄园主的婚事。”
王维旻一脸敬佩的看向宋茵美，这真是，泼脏水不要钱啊。
明明白天这姑娘也只是说那个叫多姆的老人，不喜欢有人谈论庄园主的婚宴。
这可能有很多因素，或许多姆不喜欢姑娘们带着艳羡的口吻。
或许那位老人只是单纯的讨厌热闹。
可到宋茵美这边，直接就换了一个说法，一个略微有些尖锐。
却正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宋茵美……真的变了很多。
少女显得有些惊慌，她慌乱的摆手：“没有，大人，多姆爷爷没有不敬的意思。
他只是……”
她像是突然说到什么不能外传的秘密，整个人躲闪着坐立不安。
“你不说，我们也早晚都会知道。”宋茵美悠闲的坐在那。
吹着自己涂的鲜红的指甲，觉得自己现在更像是欺负少女的巫婆了。
明明以前，自己也是娇娇气气的小姑娘。
王维旻这个时候，则很有眼色的开始唱红脸。
他礼貌的给旁边的姑娘倒了杯酒，然后，声音不急不缓的说：“没关系。
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行了，我们也只是好奇。”
姑娘垂下眼睛，盯着因为地桌震颤而有些摇晃的酒水。
它像伊甸园的苹果，让人不自觉的会看着那轻轻摇晃的酒水。
让人不由自主的设想，如果喝了这个贵族老爷倒的酒。
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那自己，会得到什么……
甜美的声音响起，就连不远处的修澜，都竖起了耳朵。
“多姆爷爷从小就在村子里长大，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可也许有的人，年纪越大，脾气就会越暴躁一点。
多姆爷爷就是这样的了，他变得越来越暴躁，虽说没有伤过人，可渐渐的也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了。”
她长长的睫毛遮住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对他好奇。”
咬住嘴唇，少女的脸上划过纠结和决绝。
宋茵美挑眉，这姑娘……啧……有小聪明，可也有点喜欢卖弄自己的小聪明。
她如果还记得白天的事情，记得她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
估计，早就被她自己给臊死了。
明明是她自己勾起的他们的好奇心。
现在说的，却像是他们这些所谓的贵族，神通广大。
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他们，以至于在压迫之下，少女权衡利弊，只能低头交待一样。
又卖了好，又显示了不屈的美好品格。
宋茵美可还记得，他们这些人还没张口威胁呢，只是刚说两句。
这姑娘就决心卖队友了。
宋老道在修澜旁边看的，简直腻歪极了，这让他想到了自己蠢妹妹年轻的时候。
在先皇面前，总是这般装模作样。
让他看着，热闹极了。
真可谓是……彩衣娱亲。
嗯……毕竟自己当时天天跟她后边收拾烂摊子。
和糟心的老父亲，也差不多少了。
少女重新抬起头，看向王维旻的眼里是全然的信任：“想必你也听说了多姆爷爷的事。
所以才会来问我，可多姆爷爷不是反对庄园主大人的婚事。
他只是……能预感到一些，我们常人无法预知的事情。”
“哦？”王维旻目光灼热。
“这件事……本来村长不允许我们对外说的。
可我想，大人们其实也已经知道一些了，我不敢再做欺瞒。
只希望，大人们不要怪罪我们村长和多姆爷爷。
毕竟，多姆爷爷现在的精神已经有些不好了。
村长说他疯了，可我却不这么觉得。”
“疯了？!”王维旻简直惊喜的要拍桌子了，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不就出现疯子了吗！
少女也不再拖延，她很简单的说了一下，多姆的情况。
“多姆爷爷自从越来越暴躁之后，就好像打开了什么通道。
他总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吓退我们的，不单单是他的坏脾气。
没人愿意听他咆哮，听他讲些天方夜谭。
可只有我发现了，多姆爷爷有时候说过的话，真的就会实现。”
“言灵？”
大侠惊呼了一声。
被宋茵美在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一把。
少女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趁着火光，更好看了。
她一边回忆一边轻声说：“每次，有灾难的时候。
多姆爷爷总是会发脾气，不仅仅发脾气，他还会突然说一两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只有我，只有我会往心里去，然后……也只有我注意到，多姆爷爷的话，大多都成真了。
我很害怕。”
她朝王维旻的位置挤了挤：“我真的很害怕，这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能力。
就像这次，庄园主的婚宴，这是我见多姆爷爷发最大火的时候。
他被村长叫村民给关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因为他说，说庄园主婚宴的时候，就是整个庄园倾颓之日。
那一天，鲜血会积出厚厚的一层，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这描绘的太过细致，王维旻有些接受无能。
“所以你们觉得他疯了？”宋茵美手指轻点下巴，问了一句。
少女摇头：“我没有，即使村长说他疯了。
可从之前的事情上看，多姆爷爷每一次都说对了。
我很担心，担心多姆爷爷这次说的话，也会实现。”
“善良的女孩子，多美好啊，当全世界都不理解那个疯老头。
只有她，坚定不移的站在了疯老头的身边。”
大侠感动的说了一句。
然后，他听到宋逸之仿佛掺了冰碴一样的声音说：“她可比你说的全世界狠多了。
起码世界只是关住了多姆，可她，举报了多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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