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沉微仰头,似笑非笑道:“不能。钥匙只有那一把,我已经丢了。等明天确认你的身份,如果你真的只是个普通学生,我就带你去警局解锁。”
金译垂眸看着肖沉,沉默着坐在肖沉旁边,一言不发。
肖沉扫了金译一眼,最后径直向后倒下,金译措不及防被牵连,也跟着倒了下来。
手上戴着手铐,根本没法脱衣服洗澡,两人和衣躺下,就这么睡了。
床头的灯亮着,昏黄的光让这个寂静的夜晚变得莫名温暖。
肖沉睡着睡着,突然侧身,一只手搭在了金译腰间,头窝进金译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金译浑身一僵,睁开了眼睛。
借着床头的灯,能清晰的看到肖沉俊美的脸。
昏黄的光使得菱角轮廓柔和了许多,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唇习惯性的微抿着……
金译移开视线,看着床头昏暗的灯光,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从前……
——
五年前。
华国上阳市。
夜黑风高,天上的星星稀稀落落,月亮被黑云遮蔽,散发不出哪怕一点光亮。
天空漆黑一片,而地下却是红灯绿酒,霓虹闪烁。
大街小巷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而阳城西郊外却安静异常。
西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范围很广,一眼望不到头。
在树林中心,有一栋豪华别墅。
整个别墅都亮着灯,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别墅前站着密密麻麻的穿着统一黑色西装的人。
每个人手臂上都戴着黑色臂章,臂章上绣着一朵金菊图案。
这图案是家族族徽,至于为什么戴臂章……
答案不言而喻。
气氛有些沉重,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
一个黑衣少年从别墅内走了出来,他的手臂上同样戴着黑色金菊臂章。
面无表情的脸很白,嘴唇也是泛白的,黑色碎发挡住了他的眉眼,显得有些阴郁。
“爸……”他低声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迟暮的老人。
站在别墅门口,一身黑色西装,身形修长的中年人转过身看着少年。
英俊得过分妖孽的冰冷脸庞上有一抹动容。
中年男人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脸上浮起破冰般的笑意:“小译,以后要听你金叔的话。”
金译看着温柔的父亲,微微愣了一下,从母亲死的那天起,一个月了,父亲第一次笑。
十五岁的金译隐隐知道,父亲结集手下是要去做什么。
他的父亲,金佑阳。
金家这一代的家主,尊贵了半辈子的人,眼下是要去送死。
金译暗暗握紧拳头,心里明明难受得要命,可脸上却是一派平静,说出的话也很平常:“爸、我等你回来。”
就像他父亲只是出去买个东西,马上就会回来一样寻常。
“好。”金佑阳又是一笑。
接着,将从不离身的象征金家家主的金菊戒指从手指上摘下,戴在金译的手上:“如果我回不来,你就是金家的家主,金菊戒认主的方法你知道。”
说着,不等金译反应,对着身边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说:“金远,小译以后就拜托你了。”
金远看了一眼小少主,随后猛的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家主放心,金远就算豁出命去也会护少主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