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将王等人团团围住,惊讶地看着一身划痕的南宫铁木:“铁木,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几个人把你给打伤了?”
南宫铁木有些不忿地瞟了王一眼:“不是他们打的,是我自己在树林里摔倒了!”
一个看起来16、7岁的少年用略带敌意的目光望向王:“别逗了铁木哥,你可是三品高手啊,我看肯定是那人把你打了!”
“小黄,不得无礼!”南宫怀仁大喝一声:“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投资建了这所孤儿院,你们早就饿死了!”
啊?被称作小黄的孩子顿时傻了眼。?? ? w?w?w?.?8111z8w?.8原来是恩主来了!
南宫怀仁不再理会身边的这些孩子,伸出右手,对着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欢迎王少来到边陲孤儿院。”
站在王身后的彭波,看着远处土坯房中间几栋白色的、方方正正的建筑,身形不由得一震。
“这难道是……”王的眼睛扫过土坯房中间的建筑上印着的艺术体的“ct”二字,愣了一下。
“这座孤儿院,正是令尊注资建立的。”南宫怀仁感慨的说:“这样的孤儿院,在整个华夏有十几个,恩人确实是个善人呐。”
果然是这样……王和彭波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复杂。
“让铁木先带你们参观一下这里吧。”南宫怀仁伸手把自己的儿子扯到身前:“铁木,带贵客看看这里的环境,我去安排吃食和住处给王少。”
“中间嘞些房子,跟山城孤儿院里的房子一样。”彭波说:“不过我小时候,旁边没得嘞些土房子。”
“恩人确实要求把孤儿院全部建成那种样式的新房。对孩子们,恩人他从来都不吝啬。”南宫怀仁说到这里,语气低了下去:“只是这一年以来,ct集团……可能出了一些问题,而今年新来的孩子又比较多,所以我们只好先建了一些土坯房。”
说完,老人向王一拱手,当先朝最中间的房屋走去。
老人刚刚离去,原本在房间里向外探头探脑的孩子们一个个跑了出来,几十个高矮不一的孩子,大的有十几岁,小的看上去只有5、6岁。这些孩子虽然衣着简朴,穿得却都很干净整洁,眼神中也都闪耀着健康的光芒。他们远远地围着王站住,好奇地观望着。
“看什么看?都散了!”南宫铁木板着脸,挥挥胳膊,故作严厉地喊道。
可惜,孩子们怕的只是老村长和教书的张老师,虽然铁木武艺不错,可没有一个孩子怕他。听到他这么说,孩子们不但没有离开,反而都凑了上来。
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五六岁笑嘻嘻地走上前,伸出细小的胳膊:“哥哥,背我!”
另一个流鼻涕的小男孩则抓住铁木的袖子:“哥哥,今天有没有帮我们捉知了回来?”
“小猴子,小尾巴,今天都别闹。”铁木无奈地说:“哥哥今天有事,改天再陪你们玩啊!”王上前拍了拍南宫铁木的肩膀,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生死搏杀,笑道:“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是个孩子王啊!”
反倒是南宫铁木似乎还颇为介意,“哼”了一声,作为回答。
秀娟儿看到这一幕,嘻嘻地笑起来,走上去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你好,我叫小猴子!”小女孩对着秀娟儿甜甜地笑起来。她的门牙因换牙而掉了一颗,笑起来露出一个小豁口。
这里的孩子们一点都不认生,一群孩子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对着王等人问好,海洋般的笑容把王瞬间淹没了。
自寂枫死去之后的十几天,王的心一直沉浸在黑暗里,只有面对彭波和秀娟儿的时候,他才露出一点表情,其他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是冷硬麻木的。这种感觉,让彭波和秀娟儿都有些担心。
现在,王看到这群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好了一点,似乎被追杀的事情都暂时被忘记了。
“铁木哥,这个人真的是我们的……恩人吗?”小黄凑上来,悄悄问道。
南宫铁木无奈点头。
小黄再望向王,眼神中已经多出一份感激。
他俯下身子,悄悄地跟几个五六岁的孩子说了点什么。几个小不点儿跑着离开了。不一会儿,他们跑了回来,只是每个人都把手背在身后。
“哥哥,姐姐,你们蹲下来好不好?”小孩子钻到王等人身前,仰着脸对王三人说。
王一眼就看到孩子们身后露出的花叶,笑着应道:“好啊。”
三人蹲下,在孩子们的小手中间,黄色和红色映入王的眼睛,花的香味也环绕在他的鼻尖。
孩子们笨拙地把自己用野花编成的花环挂到王三人的脖子上,然后羞涩地跑开了。
“谢谢你们!”秀娟儿和王对跑远的孩子们挥手。
王看着脖子上的花环,心头一片温暖。
小黄走上前,对王说:“是我们该谢谢您。我们的爸妈大部分都是德沙边陲的军人,是在战斗中牺牲的。他们战死以后,多亏有您父亲建的这座孤儿院,我们才活下来……”
原来是烈士的孩子啊……
王心中一酸,又想起了寂枫和严老五。他们中,严老五和冬子,应该都有孩子的吧。不知道他们的妻子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他们战死的战友,他们的孩子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一定要尽快回去,找到他们的孩子。
王再看向远处的孩子们时,眼中更多了一份别的感情。
……
原本说好要带路的南宫铁木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王看得出南宫铁木的敌意,也不等南宫铁木回来带领,三人已经开始绕着村子散起了步。王一边走,一边默默地观察着。中间的那片房屋高大宽敞,应该是ct集团投资建设的。这些屋子,一半作为宿舍,另一半则作为教室。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子,看得到里边先进的陈设,住宿区的日用电器一应俱全,床和被子干净整洁,而教室的桌椅和黑板也是最新的。在几个屋子里,王还看到了实验器皿和计算机,应该是给孩子们培养兴趣所用。
只是今天可能是休息日,教室里的孩子并不多。
无论是教室还是宿舍,看硬件配置,都不比大城市的重点学校稍差,看来孤儿院的设计者确实下了本钱。
王摸了摸脖子上的花环,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感觉。
这些屋子,都是父亲投资建设的啊,而这样的孤儿院,竟然在华夏还有很多。难道那个男人是个这样有爱心的人?
王脑中浮出李博对自己父亲的评价:“我也弄不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有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大好人,有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大混蛋。”
王摇摇脑袋,把这些无关的念头从思绪中赶了出去。不管他是怎样的人,他已经死了。所以,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心中计算,看教室和宿舍的数量,这个孤儿院大概容纳得下6oo个左右孩子。
看完中间的房屋,再把目光转向外围的土坯房,王的眉头皱了起来。
绕着中间的新房,大概有近百个低矮的土坯房。这些土坯房大概有1oo个左右,高矮不一,甚至有的只有一米多高,连窗子都没有,简陋得很。
王随手打开一个土坯房的木门,里边的情况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这间不足五平方米的屋子里黑漆漆的,除了床,什么都没有。三张双层的铁架床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床与床之间挨得特别近,人进出这间屋子都要侧着身子,而睡在上层的人,离屋顶只有不到一米高,如果是王坐在上边,根本直不起身子。
最让王生气的是,这间屋子虽然没有窗子,却在墙上裂了几个大口子,光线顺着裂**进来,在泥土的地面上划出几条长线。
还好这个时节是夏日。如果换在冬天的话,这间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房间,会把孩子们冻成什么样子?
“大叔,你以前是住过这种屋子吗?”王转身,问彭波。
虽然时间已经隔了很久,彭波还是很看向后方,确定地说:“没得。”
王心里有些生气:“即使是资金链断了,也不能让孩子们住这种地方啊!那边墙上裂着口子,墙角还长着霉菌!就连床单也是粗麻织的,躺上去多难受!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这时,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王身后响起:“你们跑到我的房间干嘛?你们进来经过我允许了吗?!”
“啊?”王惊愕转身。
身后站着的,正是南宫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