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演武场竞技的过程并不复杂复杂,这比两个足球场还大的场地,分为东西两个阵营。
每个阵营各出一百五十士兵,五十步兵,五十骑兵,五十弓弩。每一方阵地里拥有三面铜锣,每一面相隔三百步。当铜锣边上的守军被完全消灭的时候,另一方就可敲响铜锣,那这铜锣便属于另一方的了。
铜锣可以反复被敲响,但是被消灭的兵士却不能复活,人数最先被消灭光的一方,也算输。
进攻方拥有六面铜锣,或者直接攻下中间那一面巨大铜锣,便算获胜。
防守方能守住一个时辰不败,或者拿下所有的铜锣,也算获胜。
简单的说,攻擂守擂,但是攻下擂台的证明就是敲响铜锣。虽然只有简简单单一百五十人的军队,虽然使用的兵器都是特殊的木制,但是这演武场竞技,却极其考验一个将领的领兵素质。
想要获胜,不花点心思,却是十分困难。这场地里到处是高台,却有着许多明的暗的道路,确实如同野外战场一般,进攻起来可以出其不意,防守的时候也有壁垒可寻。有时候甚至一个小小的失误,便能葬送全局。
此刻,众人散去,孟骁和李旬龙面对面站着,眼神交错,仿佛已经提前交战了一般。
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人,那李旬龙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来。
“孟骁,听说阳陵夜宴的时候,你想要杀我父亲?”他低声问道。
孟骁平静看着李旬龙,“不错。”他淡淡说道。
“那天我在帝都,没来阳陵郡,所以让你出了风头。但是今天有我在,你……绝对会被我踩在脚下。”李旬龙说道。
“也许吧。”孟骁平淡说道,并不在意。
只是他淡然的话,却惹的那李旬龙一脸不爽,“小子,别以为在阳陵郡里牛逼了,就满世界无敌了。今天老子给你一个教训,虽然不能杀你,却能让你见识一下我黑铁卫的厉害。”
“好,我等着。”孟骁淡然道。
说了几句,此刻两边的军队,开始缓缓朝着场地里走来。这两个将领,也回到了自己的军队里,开始布起局来。
李旬龙这边清一色都是黑铁卫,骑兵步兵弓兵站立的整齐,给人一种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感觉。这是黑铁卫里头挑选出来的精锐。今天,他们主攻。
西边,赤红色的骁骑军,也缓缓入场。只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一百五十个士兵并没穿着盔甲,而是穿着清一色的赤红劲装,一个个好似武道高手,要与人对战过招一般。
围观所有人,都站在城墙之上,一来看的清楚,二来距离远,不容易通风报信。
此刻那李禄对着夏侯贲微微一笑,“夏侯将军,这孟骁毕竟不是军旅出身,行军打仗竟然不穿铠甲,虽然我们这次试用特殊的木制武器,打中就算出局,但是不穿铠甲,很容易就被打断骨头,这又是何必!”
他言语里满是得意,仿佛胜券在握一般。二皇子依旧微笑,看着底下演武场里,此刻两方都已经排兵完毕,李旬龙的排兵中规中矩,五十步兵守住阵营,弓兵和骑兵混搭,在小路上集合完毕。
骑兵可以冲锋,攻击强悍,而弓兵可以防埋伏,也能对付防御的步兵。进攻方让步兵守住本营,然后骑兵弓兵朝着对方推进过去,这是最稳妥的一种方式。而且五十个步兵守三个铜锣,若是兵力分散,容易被逐个击破,若是集中守住一个,慢慢也容易被耗光兵力。
防守一方,若不出奇招,这个阵型基本是必胜。孟骁第一次玩这个演武场竞技,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奇招。李禄二人的脸上,满是笑容,简直可以预见黑铁卫的胜利。
此刻,那赤红的骁骑军也缓缓开动起来,五十骑兵守在场地中间的大旗那里,五十步兵分散在阵营的三面铜锣之前,看上去并没什么阵型。而那五十的弓兵,站在小路边上,似乎是在埋伏。
只可惜李旬龙的兵马都在大路上,离那小路有七八百步的距离,这一次的埋伏将所有的弓兵全部用上,只怕这五十弓兵,似乎是废了。
李禄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夏侯将军,你这手下一看就是新手。别的不说,今天这一局,小儿弓骑合兵一处,推进过去,只怕不消一炷香,就能拿下阵地了。”
夏侯贲不语,他的身后,孟家众人,还有夏侯晴等人站在那里,脸上有些愁容。
虽然这比试不会死人,但是关系到征北军的颜面。而且,谁胜出谁就能护送夏侯晴去沧澜国,对于孟家来说,这是无比的荣耀,而对于夏侯晴来说,她也不希望别人陪着自己。
但是今天这一局,似乎有些危险。
“嘭……”
“轰轰轰轰!”
正这时,擂鼓忽然大作,演武正式开始。那震天的鼓声,听的众人热血。城墙上,几千兵士拔剑高呼,声音振聋发聩,震出华夏军威。
演武场上,那鼓声响起之后,黑铁卫的骑兵弓兵开始缓缓移动,沿着大路,朝着骁骑军的阵营而来。他们是进攻方,必须主动出击。进攻的时候,为了保护身后的弓兵,所以骑兵必须放慢速度,但是一旦后方遭受突袭,骑兵就能全速返回援助。
机动灵活,这就是骑兵的好处。此刻黑铁卫带队骑兵正是那秦煜。他是李旬龙的手下,骑兵队的队长。
父亲被杀,此刻的秦煜心中满是恨意,巴不得立刻杀了孟骁。这一次的演习虽然不能要孟骁的性命,但是至少可以打败他,也能稍稍解气。
黑色的一百弓骑缓缓朝前进发,不疾不徐,张弛有度。台上的二皇子看了微微点头,为将者能沉得住气,一步一个脚印,这个李旬龙,前途无量。
反观孟骁这一处,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他的骑兵依旧守在中间的大锣处,步兵依旧分散在阵营的三面铜锣前。而那五十的弓手,却似乎并不是在埋伏,而是缓缓移动,沿着小路,朝着黑铁卫的阵营而去。
“什么情况?”众人心头一跳,从没见过用弓手来突袭的,这个孟骁从没带过兵,但是难道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吗?
“弓兵突袭,人家一个回防,前后夹攻就能教这一队弓兵有去无回。”
“是啊,孟将军搞什么,这可是最基本的东西了。”
“完蛋了,征北军的不败战绩,要毁在他手上了。”
城墙上围观的征北军将士,此刻窃窃私语起来,话语中更多的是着急和关注。一旁的那些黑铁卫,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明显是淡淡的嘲讽。
“只怕,未必!”
正这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声音不响,但是靠的比较近的两军军士都听的清楚。他们转头去看,却见是个带着面罩少年,是他,戚沧澜。
所有人对孟骁没有信心的时候,这个戚沧澜,仿佛对孟骁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