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显得诡异恐怖。
魏婉儿不觉间一把抱住了柴旭坚实的臂膀,柔软的半球在柴旭的胳膊上挤压的变形了,她也是一无所觉。
柴旭却能感到手臂上的那一片柔软,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刺激,一股股力量在眉心和丹田中不断的循环着。
每一分,每一秒他的体内都在有新的力量生成……
“叮!”
电梯竟然再次停在了他们的身后。
梦回过头的二人,发现电梯门正在缓缓的打开……
从缝隙中望过去,整个电梯厢里面,充适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为首的,正是那个死鱼眼的女人。
她脸上依然是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两只死鱼眼,似乎随时能从脸上掉下来。
而,她的身后,那些人的面目也都全是不敢细看。一个比一个凶恶可怖……
魏婉儿吓得体如筛糠,颤抖个不停。
眼看电梯门,就要大开,里面的“人”要冲出来的时候,柴旭伸出左手,以最快的速度在嘴里咬了一下。
之后,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在电梯门中央凌空绘画了起来。
一个奇诡的符印瞬间生成……
之所以说奇诡,那是因为,在传统的道家符篆中,多数都是以“敕令”开头的文字。
看似神奇,其实就是凌乱的篆字而已。
比如“敕令,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敕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等”
而,柴旭画出来的,竟然别具一格。
似乎在他的银钩铁划之下,勾勒出来的是一个威严的人相!
而,这个人相又似乎包含着无数个人的形象。
给人的感觉是,威严,冷峻,嗜杀,冰冷,残酷等等的恐怖感觉。
魏婉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能期盼柴旭画出来的四不像符篆能起到一些作用,让电梯里面的恶鬼可以不冲出来……
柴旭画的符篆覆盖了整个电梯门的位置,就那么凌空伫立在那里,似乎形成了一个新的门户。
在符篆完成的刹那,原本电梯里面气势汹汹的鬼怪们,似乎瞬间失去了视觉。一脸茫然地四顾着。
仿佛他们眼中的猎物,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般。
电梯门关闭,楼道里面再次恢复了正常。
明亮的灯光中,魏婉儿脸色煞白地看着柴旭鲜血淋漓的手。
“滴答,滴答……”一滴滴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就像敲击着魏婉儿的心一样。
她暗暗自责,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柴旭这么好的人,怎么能伺机占她便宜呢?
她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衣服用牙齿和手配合,撕下了一条,拿起柴旭的手,开始包扎……
“疼不疼?”
柴旭想了想自己的感觉,诚恳道:“刚刚有些疼,不过,被你用手拉着,凉凉的,很舒服。”
魏婉儿一顿,偷瞧柴旭一眼。看到他澄澈的眼睛,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脸色微红的魏婉儿,没话找话……
“你画的什么。一下子把那些脏东西全都震住了?”
柴旭摇头,“不是镇住,而是隔绝了阴阳两界的屏障。我还不能用太激烈的手段。不然,很容易被对头发现。”
“?”魏婉儿懵,“你有仇家?”
柴旭点头,“应该有。我不是太清楚,似乎记忆被封印着。要不断修行才能逐渐开启。刚刚你的胸,压在我的手臂上,一下子刺激到了我。让我多出了很多的想法。那个隔绝阴阳界的手法,就是那时候开启的。”
魏婉儿脸更红了,不过,对柴旭的关心,胜过了羞涩……
“以你的品行,绝对不是你的错。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谢谢你的信任。”柴旭说道:“不过,报警是没用的。我的仇家,好像不是人。或者,不是普通人。”
魏婉儿将柴旭的伤口包扎好了,还打了个蝴蝶结。
听了柴旭的解释,她也很纠结。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好人有好报,不是你说的吗?你一定会没事的。”
“那是天道庇佑人类,可是……”柴旭犹豫道:“我根本不是人,准确说,我之前,不是人类。不会得到天道的庇佑的。”
魏婉儿被吓得退了一步,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柴旭一阵。
之后,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说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是老实人呢,竟然也会胡说八道吓唬人!”
她叉着腰,嘟着小嘴,气鼓鼓的。
柴旭无奈摇头,这样的事情,他知道,一半会儿是解释不明白的。就算是将小瑜说的和盘托出,魏婉儿也未必相信。
而且,那样未必对魏婉儿有好处。
相反的,她还很可能因此而陷入麻烦中……
“对不起,我不太会将笑话。”
魏婉儿转怒为喜,说道:“这还差不多,才像你的样子。不会撒谎,就别学人撒谎。”
她自然地伸手,想拉柴旭进屋。
忽然感到,似乎亲密度过了……
“咳咳……我看看你的手,还流血吗?”
拉起柴旭的左手,魏婉儿暗赞自己机智。
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在柴旭的眼中……
“呵,人类!”
跟他们说实话的时候,他们以为你忽悠她。跟他们说假话的时候,他们反而觉得你真诚。明明想亲密一些,有假装不想那样。
做人,真累!
“快回屋收拾东西吧。”
柴旭说完,魏婉儿假装看完了。“包扎的很好,走吧。”
说着,她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噹!”
迎面的挂钟传来了半点的敲击声……
“喀喀喀……”
秒针在提示着时间的流逝,一下一下,似乎敲击在人的灵魂上一样。
柴旭猛地一惊!
当天,在曼珠女出现的时候,他似乎就听到了这个钟的声音,是午夜12点……
魏婉儿的八字出现在了柴旭的脑海中,一串串魏婉儿的过往如同电影快放一样在柴旭的脑海中上映。
而,所有的画面,后面的背景,都有一架古朴的挂钟……
“喀喀喀……”
秒针在不断的跳跃着,似乎在提示柴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又似乎欲盖弥彰,将事实的真像,掩埋在挂钟的时间漩涡中了。
魏婉儿见柴旭呆呆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眼睛直勾勾的。问道:“你怎么了?”
柴旭喃喃道:“这个挂钟,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