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笑呵呵的走进去,道:“原来你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了。”
“我恰恰也是这么想的,呵呵呵……今天来找我,碰到了什么事情吗?”
云白找到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红木椅,整个人倒在椅子上,双脚高高翘起,压在扶手上,椅子咯吱咯吱的摇晃起来,却怎么也倒不下去。
“哎,遇到一点事,心里烦的很,还有上次你说的那个心眼,一直都不出来,更别说打开了。今天碰到了个厉害的对手,把他儿子踢残了,以后我和他们就是死仇了,可是我的修为这段时间增长很慢,满心的忧愁发泄不出去,就来找你吐吐。”
老者眯着笑起来:“上次不是还说要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吗?还大言不惭的说,修行是容易的事,这才过了两天就改口啦?”
听了老者揶揄他的话,云白不满的反驳道:“本来就是简单,我也必然会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可是需要的时间长了点,最重要的是,她们还不理解我。”
“她们?小子,原来感情上受了挫折,找我诉苦来了。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给你评评理。”
云白举得眼前的老者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于是绘声绘声的将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好几次提到自己有绝对的把握,然后以弱胜强将王家兄弟好好算计了一回。
谁知道老者听完他的话,不仅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吹胡子瞪眼的怒道:“胡闹,就为了争锋吃醋就把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打成重伤,你的这一身修为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云白和他对视着,毫不退让的道:“我习武就是为了保护身边的女人,他再三侮辱雁雁就是该死,如果不是知道他当时有点发疯,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算了,你不懂,我不跟你说了,早知道你比他们还糊涂,我就不白费唇舌和你说这么久了。”
说完云白气呼呼的转身要走,老者急忙道:“哎!你别走啊!来看老朋友,才说了两句话就走,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听见老者服软,云白果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道:“那你说我做的对不对?”
老者哭笑不得,这小子哪里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整个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好好好,你是对的,你都是对的,这下总行了吧?”
云白的脸上绽放出欣喜的微笑,重现坐在椅子上乐呵呵的道:“就知道你最明白事理。”
典型的颠倒黑白,和这样的浑人做了大小朋友,英明一世的他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看着云白道:“你就是这么对关心你的女人说话的,难怪她们不明白你?”
“没有啊!我很耐心的解释了好几遍,不过她们不听,我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当然比对你的态度要好多了,你只说了一遍。不过你的态度比她们好多了,知道错了马上就承认了。雁雁还要我承认错误,我本来就没有错,为什么要承认错误?”
老者摆摆手:“得了,得了,我说不过你,就不要在这上面多说了。”
云白双眼一蹬,还有那么几分架势。“我找你就是为了让你给我评理,如果不说这个,你怎么给我评理。”
“好,要我给你评理是不是?”
云白很诚恳的点点头,表情很认真。
老者神秘一笑道:“我觉得所有的问题都在……你的身上?”
云白扭头便走,觉得和他说不上路,老人接着又道:“你看,就是你这种姓格才让她们这么担心,她们不是为了让你承认错误,你懂不懂?”
云白停下脚步,回头道:“那雁雁她们想要什么?非要我认错。”
钓到你了吧,臭小子,油盐不进,还不是个小屁孩。老者脸上表情一本正经,心里却得意的很。
“她们想要的是让你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要听得进去她们的意见,一旦有了计划可以先和她们商量一下,获得她们的支持,不是一意孤行,两个人生活在一起要相互体谅,她能体谅你,你也要学会体谅她,这样生活子在一起才能幸福。哎……你怎么又走了?”
“我赶着回去给雁雁赔罪。”云白的脚已经踏出了门槛,心不在焉的回了他一句。
老人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这混小子也不是完全听不进去话,哎,不对啊,话都没有说完怎么就走了。
“你不想知道打开心眼了吗?不想知道我的意见吗?”云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老者的声音传得很远,相信云白能够听的见。
“我的雁雁最重要,等我有时间再来找你。”
见云白走远了,老者不舍的砸吧砸吧嘴,觉得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一挥手,知情再次出现在原地,饶有深意的看着云白消失的方向,刚才那一幕他完全看在眼中,难以想象这个小子竟然和老祖宗成了知交。
“知情,你认识他?”
知情老脸一红,老实回答:“他叫云白,是我的徒弟姬明雁的好朋友,今天晚上本来是他们的订婚宴。不过王家兄弟拿着这瓶药水过来,说想用配方交换姬明雁,我……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谁知道那个丫头硬气的很,竟然肯放弃皇室的身份,也要和这小子在一起,所以今天晚上发生了这些事。”
“知情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口口声声说要光复皇室,竟然拿着皇室成员作为交易的筹码,这与你的志愿不冲突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族人都拯救不了拿什么去拯救千千万万的族人。”
“我……”知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羞愧的低下了脑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这些事本就不是我该插手的,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办。不过这个叫云白的小子我很喜欢,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你照拂着一点。我觉得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对你有些好处。去吧……”
“这……”老祖宗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不插手此事,却再三说云白的好话,这不是变相谋私是什么?算了,这件事的责任本来就应该由他承担,幸好没有铸成大错,王家父子那边得想个办法应付过去,不然这张老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搁。知情脸色阴晴不定的走出去,消失在雨中。
“老友,那小子终于来找我了。”
老者的声音和图像压缩成彩色的线条,顺着雨丝穿破云层,飞向远方。
“哈哈哈……这小娃娃有趣,果然很对我的胃口,过段时间一定要将他弄到递过来让我好好瞧瞧,如果合适的话,就把手里的宝贝也给他得了,反正留着也没用。”
红脸壮汉的的样子和猖狂的笑声出现在老者的眼前,两人又一次开始了远程通话。
天龙城飘着大雨,城中居民纷纷关好门窗,听着雨点击打窗户的声音进入梦乡。天龙城西区的王家却灯火通明,整个王府乱作一团,王蒙黑着脸坐在红木椅子上,面无表情。王强则像一个陀螺一样,一会儿转到这里来,一会儿走到那里去,万分焦急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终于,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兄弟两人立刻凑到房间门口,紧盯着从房中走出来的蓄着八字须大约五十来岁的男子。
王蒙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赵神医,小儿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赵神医名叫赵有才,是天龙城一代有名的神医,精通针灸和药剂,有“圣手“之称。他长相非常普通,给人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那双白皙光滑的巧手,还有和他的双手齐名的独特八字须。赵家世代行医,传承千年至今,可谓桃李满园天下,只要是赵家出山的大夫都配得上神医儿子,曾经有人夸张的说赵家出来的下人都比名牌医学院的教授厉害一千倍。这一代赵家的家主就是赵有才,不仅医术通神,而且有衣服菩萨心肠,深受天龙城城民的爱戴。
赵有才习惯姓的用右手摸索着黑色的八字须,对着兄弟两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哎!出手之人下手极其精准也可以说非常阴毒,令郎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身体也没有大碍,只是……可能以后不会再有后代。如果我的估计没错,明天早上令郎就会醒过来,你们还是好好劝说一下令郎。”
“什么?不能生孩子了?”王强吓得脸色惨白,后退三步跌坐在地上。
王蒙的眼中的哀伤一闪即逝,瞬间被汹汹的怒火取代,云白,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生不如死。
“赵神医,难道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你可是闻名遐迩的神医,一定有办法才对。”
赵有才深吸了口气,道:“令郎腹部的经脉和神经被完全毁坏,想要重续根本就不可能,你也知道如果没有经脉和神经,令郎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感觉。还有下手之人非常了解人体内部的构造,在断裂的经脉之处布置了一种诡异的能量,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有可能帮他连接经脉和神经,如果强行拔除这种能量,令郎的身体恐怕也会受到较大的伤害,再加上现在我的能力也只能达到续接经脉的程度,将毁灭的经脉和神经重造,已经超过了我的能力范围,所以我无能为力。”
王蒙退回到椅子上,身上的气力好像一瞬间被全部抽干,脸上的表情非常痛苦,儿啊!是爹害了你。
坐在地上的王强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跳起来,拉着赵有才的手臂,道:“赵神医,你只说你无能为力,没说别人也不行,你一定知道有人能够治好哲儿,是不是?”
“这……”赵有才看了看兄弟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两人心中生出一丝希望。
“赵神医,你有话直说,只要我儿安然度过难关,我们不会亏待您的。”
赵有才不悦的看了王强一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责任,若是对方也是医者,我敢肯定对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医治令郎,只是对方不是医者,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而且想让他出手,得付出很高的代价。”
王强的脸上露出喜色,迫不及待的道:“什么代价我们都付得起,就怕他什么都不要,还请赵神医指点迷津。”
赵有才笑道:“贵兄已经猜到了,还需要我多言吗?”
王强转头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王蒙,道:“大哥,你已经知道了?”
“你难道猜不到吗?”
“你是说,李家,救死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