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锐甫一探手,漫天风云,突然密集了起来。
风起云涌,发出‘哗哗’如巨浪拍岸的轰鸣,漫天遍地都似被这无穷无尽的云海怒涛淹没。
刹那,
自陈锐手中一股强大黑光涌现,顿时空间凝滞如胶,令人仿佛陷入泥潭当中,不可自拔。
若祝玉研,婠婠在侧指不定会突然惊声叫道:“天魔大法!”
但说完心头就会涌起深深怀疑,因为即便是天魔大法第十八重的天魔力场也决计达不到这等恐怖地步。
原因很简单,这不是阴癸派的天魔大法,而是独属陈锐的半策北冥,没有后面神功两字。
《北冥策》乃是陈锐创下此功的名字,为他穿越诸界历练出的一身武道精髓,集佛魔道三家所长,目前已创出半策,但这半策陈锐自信不逊色长生诀这一级别的武学宝典,即便战神图录,若比之起来,他也有几分自信。
这半策《北冥策》可以说是达到了人间武学的巅峰,而陈锐也不打算困死在武道一途上,下半策此功便是直指性命双修的仙法。
蓦然。
陈锐双目精光爆射,掌中黑光俨然坍缩成黑洞似的,嗤啦一声,空气中陡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巨响,漫空中的空气如同受到极强的牵引力一般,瞬间被一抽而空。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天穹骤然出现一道黑幕,撕裂穹苍,渐渐扩大,愈发有不可阻挡之势,仿佛末日浩劫来临一般。
“轰隆隆!”
天穹下的黑幕与那万丈金光轰然相遇,一股无声的碰撞立时战起,黑光与金光如两道矫射神龙,霎时间交织缠绕,令人看不分明又提心吊胆。
“嘭!”
第九步已然落下,毫无意外陈锐脚下的石阶顿时崩碎。
而这一声仿佛冲锋号令,瞬间,天穹上的黑光立时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消磨,吞噬,同化...
了空怒目圆瞪,看着逐渐陨灭的佛光,心头一片死灰。
“怎么会.....不可能....”
拼起最后气血,禅心感应再次打开,这一次感应犹如实质一样,一扫天穹四野,也笼罩陈锐,毫不肯放过一丝遗漏之地。
就在那一刻,了空感觉那将行的男子就像是这黑幕压城,广阔无边,浩瀚无穷,无处不是可乘的破绽,却无一是可乘之破绽。
他那淡淡中暗藏睥睨众生的冷光,似是自然万物生灭,宇宙星辰流转,生,死....
了空打从深心中涌起一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恐惧与崇敬,这是一种无奈且无力的情绪,就像登山者突然面对拔起千刃的险峰,驾舟者在浪高风急远离岸陆的黑夜怒海中挣扎,生出不能克服的无力感觉。
“噗!”
反噬突起,了空不仅口喷逆血,双目更垂下两道血线,可他仍未放弃。
“当!当!当!”
禅钟连响,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唯有这三声洪钟大吕震慑天野,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陈锐胸口闷翳,脚步微顿,抬眼望去。
了空脸色惨白,手捏刚断线的佛珠,再看向声音源头,高大十丈的钟楼出,一尊千斤铜钟正摇摇晃晃。
三粒佛珠就能撞出洪钟大音,就凭借了空这份功力足以屹立宗师巅峰。
陈锐前脚一踢,碎石激溅,犹如绝世暗器猛朝了空射去。
“当!”
一颗佛珠与铜钟相撞,猛地炸裂成无数齑粉,天音震世,碎石暗器皆化作虚无,此时了空身形连闪七步,立于钟楼之顶。
了空右手托着的铜钟似变得重逾万斤,又若轻如羽毛;既庞大如山,又虚渺如无物,竟不知为何,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自他身上腾起,他伤势渐好,连面色也红润下来。
宝相庄严,陈锐猛然想到这个词,再见他眼神,已是非人状态。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不着他求,全由心造;心外无法,满目玄黄,一切具足。“
佛音普度,禅唱之际,蓦地陈锐眼前现出千百重钟影,铺天盖地的泰山压顶的迫来。
“装神弄鬼!”
一道冷哼响起,天地骤起铮铮刀鸣。
陈锐前进一步,心神晋入得刀忘刀的至境。脚踏的大地立往四周延伸,直接至天之涯海之角,天地融浑为一,而他本身则变成宇宙的核心。
天、地、人无分彼我。
眼中的了空立即变回“实物“,有迹可循,已非假佛状态。
“当!”
铜钟在这一刻直似暮鼓神钟的再发出呜响,而接下来却被一道更巨大轰天巨响掩盖,比之铜钟更为剧烈。
声响过后。
静念禅院大半空间就像是耕牛翻过的土地,一片狼藉,在此巨响下,更有无数和尚倒地不起,其中便有一颗殊为光洁的头颅掉落在一片斑驳的碎铜片之上。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
一静谧之处,待听到钟声再也没有响起后,四道佛号慈悲响起,。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空大师慈悲!”
“降魔普度,了空禅师此身必登极乐。”
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声音柔和宽厚,仔细看去四位老古僧人安详温厚,周身禅意盎然。
“除去人间魔王,妃暄恳请各位忘记前嫌,同心劳力!”
师妃暄赫然朝几位气度不凡的中年长长作揖。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妃暄不必担忧,了空大师牺牲自身,光照千古,如今疲敌之策已成矣!”
一英俊男子缓缓走出,脸色颇有激动。
.....
自陈锐正式踏入静念禅院,虚空中就有一股奇异波动吸引着他的心神,甚至令他心生悸动。
那纯粹是一种直觉,精确点,是一种身体上的饥饿感,对于和氏璧陈锐诞生了一种想吃的奇怪感觉,随着离它愈近,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只是短短十多息的光景,这种放射性的异力已递增一倍。
似乎这名传千古的稀世奇玉,发放着某种超乎任何人所理解的能量。
压下心头疑惑,陈锐大步而去。
不多时,一座宽阔铜殿映入陈锐眼中,和氏璧的波动正是由此处向外扩撒。
霎时陈锐感觉犹如进入了一个铜造的大罩子中。又或到了一个覆盖的铜钟内。
入目所见,四壁密密麻麻安放了过万尊铜铸的小佛像,无一不铸造精巧,衬托在铜铸雕栏和无梁的殿壁之间。造成丰富的肌理,经营出一种富丽堂皇。金芒闪闪的神圣气氛。
而殿中一方纯白无瑕,宝光闪烁的玉玺,正与世无争的安然置于铜几之上。
玺上镌雕上五龙交纽的纹样,手艺巧夺天工,但却旁缺一角,补上黄金。
外面的灯火映照进来,把他拉长了的影子投射在殿心和对着正门的殿壁处,陈锐负手而立,仿佛视天命和氏璧于无物,转而目光炯炯的凝视上方铜壁上的经文。
悠然自得,完全不似为睥睨天下的枭雄。
“我就说了吧,和氏璧于罗兄不过一块废石!”
轻笑声缓缓传来,门外几道人影渐渐显现。
李世民,师妃暄,佛门四大圣僧,祥大师、禅宗四祖、智慧大师和帝心尊者。
李阀李神通,宇文阀宇文伤,独孤阀尤楚红,独孤凤,李密,沈落雁,晁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