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呈龙躺在地上，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的队友很快就围了上来，把他拉了起来。
董呈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斜视了一眼杨凡：“想不到你这种智商的人也能考上大学。”杨凡恼了，一团火从胸口直接冲上了大脑，几乎就要爆发出来。
还是梁露眼疾手快，在杨凡发作之前就一把抱住了他，然后把他拖到了一边：“别跟****计较，他们故意的。”
唐振飞也发现情况不对，也走了过来：“没事吧？”
“没事，老恩怨。”梁露回答着。
唐振飞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是故意的了。杨凡，我问你，狗咬你，你能咬狗不能？”
杨凡突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弄得唐振飞和梁露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被刺激了？”梁露使劲得晃着杨凡。
“不是不是，我想起来昨天我们院长的话了，他说，这个年代狗咬人不算新闻，人咬狗才能算新闻。我要是咬他肯定得上新闻了。”
唐振飞也给逗乐了：“你明白就好，控制点自己的情绪，弄死他们。”
董呈龙站在罚球线上，刚刚杨凡的那次犯规，让他获得了三次罚球机会。梁露在篮筐左边站着等待着抢篮板，他一直在碎碎念着：“左，左，左……”
董呈龙罚球还是很稳的，没有给梁露抢篮板的机会，三球都稳稳地罚进了。6比5，比分迫近了。梁露看了一眼计时器，第一节才刚刚过去一分半钟，想到杨凡已经有两次犯规在身上了，梁露心里隐隐还是有些担忧。
杨凡控球走到三分线附近，他看着时间，想把节奏稳下来。梁露和唐振飞已经把内线控制住了，这是一个突破的好机会。
“听说你是张涓的男朋友？”就在杨凡开始频繁换手运球，准备突破的时候，董呈龙又开口了。听到张涓的名字，杨凡的头一下子就蒙了，他预感到董呈龙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见杨凡没有反应，董呈龙好似漫不经心一般继续说到：“那你应该知道她的初吻是给了我吧？”
“你******放屁。”杨凡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单手抡起球就往董呈龙的脸上砸去。董呈龙向后栽了下去。
几声急促的哨声，裁判赶紧跑上去。杨凡已经骑在了董呈龙身上，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球衫。杨凡紧握着的拳头高高竖在空中，但是始终没有抡下去。
裁判赶紧把杨凡给拉开，董呈龙满脸是血，他用手擦了擦，然后看了看：“呵呵，连拳头都打不下来，你还真是没出息。”
听到这句话，杨凡想挣脱裁判，冲上去给他几拳，但是裁判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把他拉到了场外。
安大替补席的球员忙把杨凡按在了椅子上，害怕他再惹事。
裁判给了杨凡一个违体犯规，为了不让裁判把杨凡驱逐出场，王老师和安大球员赶紧围着裁判说情。梁露虽然没有听清楚董呈龙到底说了啥，但是他把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裁判老师，他们那个15号先用语言辱骂了杨凡的父母，杨凡气不过。”梁露编着谎话，试图让裁判手下留情。
不过裁判好像没有听他的解释，只是示意他们不要再围着他，不然继续判罚犯规。王老师毕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赶紧让球员们都到替补席上。不过他自己还是追着裁判，嘴上说个不停。
裁判依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记分台，然后说着什么。记分台的工作人员也在纸上记录着。
判罚结果出来了，杨凡吃到了违体犯规，但是没有被驱逐出场。这个结果对于安大队来说无疑还算是个好消息。
中科大队获得了2罚一掷的机会，董呈龙罚球。杨凡坐在替补席上，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滴。
“怎么了？懊恼自己的冲动了？”王老师有点生气，说话语气中还带着讽刺。杨凡没有理会他，从背包里掏出了手机，他想打电话给张涓，但是又不想让这种事给别人知道，只好发了个信息。
“你是不是跟董呈龙谈过？”杨凡飞快地打着字，然后点了发送。
等了大概半分钟，张涓还是没有回短信。感到无比煎熬的杨凡拨打了张涓的号码。
接通了，虽然杨凡没有把电话放在耳边，但是还是能听到那边无比轻柔的声音。“喂？”
杨凡按掉了电话，没过多久，张涓回了短信：“怎么了？”
“回答我！”
透过这几个字，张涓也感到了杨凡的愤怒。过了很久才回了个“嗯”。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只有一个字。
杨凡突然感觉天都塌了，快速地打着字：“你们接吻了？？？？”带着四个问号的一个短信，杨凡期待张涓能回一句没有，哪怕是骗他也好。
“嗯”还是一个字，就好像复制粘贴一般。
杨凡对着球馆大门口，愤怒地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被摔得支离破碎，不管张涓再回什么信息，也不管她打几个电话，杨凡再也接受不到了。
“杨凡！”手机摔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安大替补席上所有人的注意。王老师呵斥着他：“我不管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不要把这种情绪带到球队来！”
杨凡没有吭声，他本想起身离开，但是他还是没有站起来，只是低着头留着泪。也许董呈龙说得对，自己确实太懦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杨凡回过神来的时候，场上的球员已经都围着王老师，听着他布置战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一边坐着的杨凡。
杨凡抬头看了一眼记分牌，上半场已经结束了，比分是32比27，安大队依然领先。“或许我就是多余的。”杨凡又把头埋了下去。
一个巴掌在他背上结结实实的拍了一下。杨凡带着红着的眼睛抬头看，是梁露。
“跟我说说吧，咋回事？”梁露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大口喝着矿泉水。
杨凡当然不愿意说，又把头埋了下去。
“我听到了几句，好像是个女孩？”梁露翘着个二郎腿，放肆地抖动着。“虽然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是，但是你听哥一句，两个人的事，还是得看两个人，不要让小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