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禾顿时脸臊红一片,转头,木讷的把电话塞到了沈临北的手里,一溜烟跑回了床上去,他们两个人说什么?沈迎禾没心情偷听。她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就想着如果不趁着电话打完跑出这个门,估计一会自己就会死定了。
“你这是要去哪?”
沈迎禾回头,手里还忙乎着胸前的几个扣子,“回,回家啊!”
“哼!现在还学会告状了是么?别说你佳期姐,就是姓裴那小子来今天也解救不了你!”沈临北手一探,给沈迎禾扯回了怀里。
沈迎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入怀的一刻,沈临北的动作突然变得十分的温柔,一个吻从头顶落下。
“今晚别走,陪陪我吧。”
……
又是一场激战,沈迎禾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抽干了。她现在只能歪头,连瞪他一眼都觉得累。
“看什么?”
“看天底下最讨厌的人,居然被我遇到了。”
沈临北嗤笑一声,胳膊过去让沈迎禾垫在头下,顺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身子侧过,另一只爱腻的刮了女人的鼻子,“我这么讨厌,你还想嫁给我?”
“恩?”沈迎禾翻了个眼珠,“谁想嫁给你了?你又老又变态,现在还有暴力倾向,除非我疯了。”
沈临北眉心揪起,“我怎么记得上次谁借酒耍疯,逼着我退婚娶她来的?”
沈迎禾翻起眼珠,就是她跟顾佳期在路边摊喝到断片的那回?天呀……
“是啊,我说的,你肯娶么?”
“也不是不可以。”
沈迎禾一怔,分明有些不信,“算了吧,你跟裴总都是负心汉,如果能相信的话,佳期姐就不会……”
沈迎禾说道一半的话又吞了下去,她差点就把顾佳期怀孕的事情给抖出来了。
“顾佳期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说佳期姐很可怜,不也是因为裴总早有了喜欢的人,最后佳期姐还是把婚给离了!”沈迎禾长长的叹出一声,为顾佳期也为她自己。
“我跟他不一样,情况也不一样。”沈临北不想解释,转而问道,“对了,你在顾佳期的店里怎么样?还习惯么?”
沈迎禾想起白天的古董店,眼中满是熠熠光芒,“那个店很好啊,就是我在想以之前那种经营模式,估计半辈子也卖不完她那店里的东西。”
“要不要我帮忙?”
沈迎禾一听这话,顿时也不觉得累了,她翻身坐起,“真的么?你肯帮我?”
沈临北点点头,一脸傲气。
沈迎禾身子一扑,从床下摸起了自己的包,然后从里边掏出来一个厚厚的账目,在沈临北的面前翻阅了起来。
“这个!你把这个买走吧,我便宜给你。”沈迎禾把目录递到了沈临北的面前,却用小手挡住了写着进价的那一栏。
“多少钱?”
“二十万好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困难。”沈迎禾表情看着中肯,然后忙着又解释了几句,“你别看这个瓶子样子不怎么样,可是地道清末的东西,而且是官窑的哦!虽然清末的时间有点近,但是绝对有收藏价值,等你存个几百年的时候再拿出来,估计到那时就是天价了,这点投资也不算什么吧!”
沈临北:……
沈临北大手一拍,沈迎禾呜嗷一声撤回了手,沈临北脸色又是黑了一片,“一个三万块收来的瓶子,你居然卖我二十万?沈迎禾你到底胳膊肘往哪拐?就别说多少钱,你让我存多少年?几百年!到时候我从坟里爬出来卖瓶子么?”
“好像也对。”沈迎禾点点头,“那算你便宜,五万给你好了。就是成本价!怎么样么!”
“不怎么样!”沈临北一把夺过沈迎禾手里的书扔到了一边,“我帮你就得买你这些东西?你脑子能转点弯么?”
沈迎禾有些糊涂了,“不买东西怎么帮。”
“爱妃今儿要是把朕陪舒服了,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营销的明路!”
……
三天,沈迎禾都一头扎在古董店里,不是她刻苦,是因为不敢回家。
上次请客吃饭的事情,自己中途跑掉了,经过这几天母亲应该气消了吧!就算没消气,沈迎禾也不得不回去,她都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妈!我回来了。”沈迎禾钻进小脑袋先在客厅里望了一圈,然后一颗心落地,推门走了进去。
“你还知道回来?”突兀的一声,沈迎禾吓的僵直了身体。看着安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我当然要回来了,不回来去哪,这是我的家啊!”沈迎禾耍赖的笑笑,然后朝安梅走去,亲昵的揽上了母亲的手臂,“我妈最好了,小的时候就是,无论我犯了什么错误都会原谅我,就算生气也没有超过三天的!”
安梅噗嗤一笑,然后用力的捏了下沈迎禾的手臂,“少贫嘴,吃了饭去给金元道歉去!”
“我不去!”
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沈迎禾先妥协了。
在梧村住了这么久,沈迎禾还是第一次来金元住的地方,敲了好半天的门,门里才有些动静。接着稀里哗啦的一声,门开启了一个小缝。
金元头发乱蓬蓬的,眼睛也没什么神采。
“金元,你病了?”
沈迎禾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她紧了紧鼻子四处打量。金元住的地方倒还干净,像他平时木讷保守的个性。这男人即便是穿衬衫不系领带,也会把最上边那颗纽扣扣的很严实。
“迎禾,你怎么来了。”金元有些脸红,给沈迎禾让到沙发上后,转身去收拾地上的几个空瓶。
印象里,金元是基本不会喝酒的。当初白露入职,江秋请策划部全员吃饭。这个金元也是端着一杯果汁来跟自己搭讪。
沈迎禾皱了皱眉,跟着起身,“你不舒服就休息吧,我帮你收拾。”
“不用不用。”今天的金元显得有些陌生,出门前她也听安梅说了,自从上次请客,这三天金元都没有再登门,所以安梅以为金元是生气了。
“朋友之间,不用这么拘谨,更何况你帮我家里那么多忙。”沈迎禾动作未停,直接从金元手中抢过东西。
金元楞,像是回味着沈迎禾的话,最后他嘴角一抹苦笑。
沈迎禾动作利落,给几只酒瓶装进塑料袋中,然后提着就往门外走。大概10几分钟的时间,沈迎禾折回来,手里还握着一盒药。
“对不起,迎禾,我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你照顾。”
沈迎禾不语,捡了桌上的杯子倒满水,连同药一起送到金元的面前。四目相对,金元想说什么,但是被沈迎禾执着的目光压了下去。
“你怎么不问我那天为什么走掉就没有回来?”
金元咕咚咕咚喝水,当没听见一样。
“我跟沈临北和好了,其实说心里话,在我心里就从来没有怪过他。虽然他气的我母亲生病住院,但是这些都是有一些根源问题的,我相信慢慢会解决。”
沈迎禾挑眉,看金元眸子又暗了一暗,他病着,沈迎禾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有些事知道是错的,就不该让它再发展下去,这样自己委屈,也是对金元有些不负责。
“金元,你会怪我吗?”
金元摇头,捏着手里的水杯。
“那我们还能是朋友吗?”
“迎禾,沈总他不适合你。我知道你一定不爱听这些,我还是不得不说。离职后我问过之前的同事,他们说沈临北有一个十几年相处的未婚妻,而且这段时间里我和他见过也有几面了,他不关心你。是,沈临北很有钱,但是我兜里有一百块钱会都给你,他兜里有一万块钱,一分都不给你,这是区别。”
金元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声音有些亢奋,而且身体也跟着微微的颤抖着。
“其实他也没你说的那么坏。”沈迎禾下意识的捏了钱包,沈临北全部的银行卡可都在自己手里,只不过她不肯花罢了。就是未婚妻的事情……
沈迎禾抿了抿嘴,“他不会娶他的未婚妻,因为他喜欢的是我。”
沈迎禾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但是当自己清楚意识到的时候,顿时觉得心里很温暖,这样的感觉,金元的身上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