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武技上能够有所突破的意外惊喜,使我也来了其他的兴致,让小丫鬟怜儿帮忙我又试了试麒麟宝铠。可能是当年吕布的身材与我相仿,这副宝铠我穿上之后,几乎就像给我定做的一样合身。看得小丫鬟不住的说:“少爷穿上宝铠又好看、又威武!”
从第二天起,我除了鼓捣研制火药以外,就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到了习练武学精要上,几乎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当然,精进的速度也有了一日千里之感,令空闲时前来观看的冉闵也大张着嘴赞叹道:“大哥以这样的速度练下去,不用半年,就会超过大哥自己当初的武技水准。真真的不可思议!”令我也倍受鼓舞,修习得更加的刻苦、精心了。
至于其他方面的事宜,自然有王赞和冉闵在府衙官佐的辅助下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据王赞汇报说:已经挑选招收了数百人的轻壮,开始围建盐田了。同时,王赞已经联系了多名商贾去帮忙购置好铁。而冉闵负责的木铁作坊已经建立起来了,现在已经开始打造马具和兵刃。而新兵的招募工作也在同步的进行,现今的乱世,不缺的就是人。冉闵已经招收了近千人的新兵,正在按照我交给¢⊥,他的训练大纲进行训练。
我也就是为了清醒一下脑子,才有时去木铁作坊和新兵军营去转转,略作一些相应的指导,其余的很少过问。任人信人吗!至于府衙中的日常事务,我更是不闻不问了。原本数年间王赞已经在按部就班的管理着,我就没必要再去横插一脚了。既然能够平稳的运行,在这弹丸之地太过于的苛求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倒出脑子的时候,还得详细的考虑一下天下大局哪!
按时间预计,现在很可能后汉的大军已经攻进京都洛阳了,怀帝等皇族贵胄必将被掳往平阳。而现今除了悠哉悠哉的在江东享福的琅琊王司马睿外,中原真正还在硬挺着坚持的大吏,也就剩下蜗居于晋阳以北的并州刺史刘琨,以及坚持在幽州的幽州刺史王浚了。刘琨是在同边地的鲜卑部族相勾连订立了攻守同盟,才勉强抵挡住后汉的进攻的。而王浚则是由于其地处边疆,后汉的大军暂时还没有精力去关顾与他,他才苟延残喘至今的。不过,两人也就快要成了刘曜和石勒的口中之餐了。至于被晋室‘八王之乱’之时和蛮夷肆虐之时数进数出、肆意劫掠的冀州,早就呈了无序的状态;刺史邵续也只能是蜗居于乐陵一地的在苟且偷生。
另外,关中之地现在应该已经也被同时大举进兵的后汉太子河内王刘粲攻占了。不过,刘粲攻占不久,就被晋庭的的安夷护军麴允和冯翊太守索綝等纠合关中、陇西、西凉等的地方大吏,推举秦王司马业(怀帝司马炽的侄子)为共主,进行了反击。立足未稳的后汉太子河内王刘粲很快就又被驱逐出了长安。而秦王司马业也即将在怀帝被后汉主刘聪鸩死后继位称帝,也就是西晋的最后一位皇帝晋愍帝。
无论怎样说,反正神州大地的局势就是一个乱!流贼四起、蛮夷肆虐、战火纷飞。不仅已经擅称帝号的蛮夷‘成汉’和‘后汉’占据了神州的大片土地,尚有西北的羌胡和正北的鲜卑窥视在侧。氐羌和匈奴肆虐之后,接踵而至的将是羌胡的苻氏和鲜卑的慕容氏的嚣张。而一直隐隐不发的鲜卑拓跋氏,则是在中原大地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一举南下定鼎中原;也就是最后的北魏。他奶奶个孙子的!繁衍华夏子孙的中原大地,成了茹毛饮血的蛮荒野人牧马的肥沃草场了!
同样已经忙碌得几乎已经忘记了时日的我,这日接到侍卫禀报:当初在赶来东莱途中派出去的侍卫回来了,还领回来一个叫花子。我惊喜的想到:是把王猛给找到了吧?就忙不迭的传令:快把人领来见我!
被侍卫领进书房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瘦弱的身体,肮脏的粗布衣裳,沾满灰尘的刀削脸,乱糟糟的头发。可不是个完成版的叫花子!不过,从那双不大的,但沉静深邃的眼中可以看出,此人绝不是像外表所显现出来的那样低俗,肯定有着不凡的内涵!我几乎就可以认定,这个人一定就是东晋时期有‘妖狐’之称的王猛。即使不是王猛,也肯定有不凡的能力。
见来人也太过于的邋遢了!我就忙不迭的吩咐道:“快领这位先生去洗漱换衣服!”瘦弱的年轻人却摆摆手平缓的说道:“不必了。形貌也仅是一个人的外表而已,何必过于的深究?听请再下来的人说:当面的这位公子应该是苟大都督的子侄。苟公子从数百里之外的北海把在下找来,不知有何吩咐?”出口就有些不凡!
我忙热情的边吩咐上茶、设座,边笑着一抱拳说道:“在下乃是苟安。确如先生所言:在下乃是远青州大都督苟晞的从子。先生可否把尊讳相告苟安?我等再行叙谈。”瘦弱的年轻人抱拳还礼道:“在下姓王名猛,字景略;在这里见过苟公子了。”果然是王猛。来了你就别想走了!我忙束手让座道:“果然是大才王猛!先生且请宽坐,听苟安细加道来。”
王猛缓缓的落座之后,就平静的望着我。我把茶水推到其面前,含笑示意他饮用后,笑着说道:“在下知晓先生虽潜居于市井,却身负旷世之才。至于苟安如何得知?此时先恕苟安讳言,后苟安必予先生解说。苟安请先生来此,就是想请先生助苟安一臂之力。望先生能助苟安荡尽肆虐我华夏大地的蛮夷、乱贼,还我华夏族人以安逸、富足的生计。不知先生之意如何?”同明白人说话,尽量就别绕弯子,直接说明白了更好,免得使自己进退失据。
王猛面色虽稍有动容,旋即就恢复了平静,不急不缓的的说道:“公子大志令王猛佩服!然空有大志却于事无补。王猛想先问苟公子一事:苟公子对令亲此次勤王有何言说?”我戚容满面的叹息道:“此时大势已颓,非一人之力所能左右。家伯父此次勤王,无异于飞蛾投火,命悬一线哪!”王猛追问道:“苟公子既知事不可为。缘何不加以相劝?况为人子侄又缘何不随侍在尊长身侧,相助尊长一臂之力?”
我长叹了一声,苦笑着说:“唉!先生当听到过传言:家伯父秉性执拗。且已矢志尽忠,又何能听进苟安之劝?苟安即使是随侍在侧,又能若何?亦不免玉石俱焚矣!而苟氏本就仅苟安一名嫡子,为苟氏之血脉传承,家伯父亦不会允许苟安跟随勤王。苟安明知必是一凄惨的结局,却无任何办法相阻。先生当能想象得到:苟安心中是何等的悲泣呀!”说完,我有又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并非是完全的在演戏。想到苟晞兄弟必然是血肉横飞、人头落地的结局,就是没一丝的关系,同样也会感到悲凉的。
王猛适才所问,本就是试探我的心性和眼光之言。见我已经有了充足的理由,就也不再进一步的深究了。其实,像王猛这种虽身负旷世之才,却出身低下、受尽了高门大阀的白眼、报投无门的寒门子弟,有着一个共同的性格弱点:那就是在其有些玩世不恭的同时,决不会承认自己无才。何况王猛现在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也不可能太过于的老奸巨猾。因而,我也就利用他这个性格上的弱点,先把他套牢,使他心动难痒的想进一步的了解我,探讨一下是否是他的最佳选择。
在这个时间紧迫、乱象丛生的时刻,我也没有再有太多的时间来慢慢准备。只能是尽量的走捷径,先占住一块立足之地,招揽一些可用之才,再思进一步的拓展。而现在东莱这个弹丸之地,现在还不够那些大豪们塞牙缝的,几千铁骑的瞬间冲击,也就会被一举荡平了。所以,长时间的蜗居在此并不是办法。我现在安能不着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