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不会离开雪洞,还可以过着与世无争。
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不会接连陷入困境,还可以无忧无虑。
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不会发狂入魔,还可以慵懒随意。
如果不是遇见她,他不会陷入沉睡,还可以听风赏月。
因为她,他才陷入如此境地,唐越溪满心的愧疚,清冷的容颜上写满了忧愁。
“小家伙,别想了,不怪你。”冰天雪地中,怕她冻伤,白泽衣早已脱下身上的白色长袍,细致的把她从上到下,包裹起来。
情敌不醒,虽然值得庆贺,可是看她神伤,他终究是于心不忍。
可惜他的安慰,仿若火药,让她心中的愧疚感肆意弥漫,此时的她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白泽衣,为什么你要出现。”
不是遇见他,雪妖不会发狂。
一句话,白泽衣面色一沉,修长的身子都有些踉跄,璀璨的星眸一片黯淡,难掩失落。
她的一句话,比敌人的一把刀还好锋利,狠狠的扎入了他的心底,呼吸都有些艰涩。
玄堂上前一步,急忙解释道:“唐姑娘,我们遇见纯属意外,主子他暗伤发作,需要寒冰镇压,他并不想出手的。”
主子孤傲,不愿意解释,但是玄堂却不得不说,不能让主子蒙受不白之冤,被心上人误会。
听了玄堂的话,唐越溪的怒意消减了不少,白泽衣固然有错,雪妖何尝不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才使得两个男人有了冲突,她确实不该把他当作出气筒。
清眸看了看他失魂的神色,唐越溪收起了怒意,知道他受伤,心中不免忧心,因为先前两个人的别扭,话说的有些干巴巴的:“你的伤,还好吗?”
听出了她话里的担忧,白泽衣的心感觉就像被毛挠了一样,痒痒的,酥到了心底,摇摇头,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很明显,面色好了不少。
“他还会醒吗?”
接收到主子不善的眼神,玄堂知道又得自己出马,接过了她的话茬道:“看他的灵气,竟是白色,我想他不是凡人,等到灵气复苏,自然会醒。”
唐越溪点了点头,失落的道:“他不是凡人,是花妖。”
对,花妖,像是想到了什么,唐越溪突然眉心一动,抱着他的身子凭空消失了。
她怎么忘了,雪妖是冰山雪莲所化的花妖,只要回到本体,迟早就会觉醒的,所以没来得及解释,就回到了秘境之中。
这一下子,倒是把白泽衣吓坏了,面色一冷,忙问玄堂:“人呢?怎么不见了?”
玄堂眯了眯眼睛,诧异的道:“我看,她应该去了什么地方。”
心中也很迷糊,小丫头难道拥有秘府洞天?又觉得不可能,这东西太罕见了。
白泽衣闭目感知,知道她的气息还在,应该是藏了起来,也放心了担忧的心思,双手抱胸,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手臂,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怒色,沉声道:“小家伙,竟然还有秘密基地。”
和玄堂对视一眼,也没有再多言,而是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升起了火堆。
虽然冰崖偏僻,但是也不敢忽视有没有人跟踪他,毕竟无情山庄那个潜藏的危机存在,她的秘密,实在不适合拿出来说,只要走漏一点风声,不用猜,就算她没有入世,只要拿出她身上随便一点,哪个不是世人疯狂的所在。
秘境,虽能保命,但是又是一大隐患。
这个丫头还真是不能让人省心啊!全身是宝,同样全身都是靶子。
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去处,但是只要她不出事,就一定会来找他的。
玄堂也在暗暗思索,主子喜欢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连秘境这种罕有的东西都有,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神奇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把主子身上的暗毒拔了呢?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忍的,唐越溪是人,不是神。
秘境中的唐越溪,只见白光一闪,雪妖的身体已经消失,眼前那一朵冰山雪莲却变了模样,如同灵魂附体一般,不再是空株,通体雪白,泛着珍珠一般的荧光,雪莲花开,散着淡淡的清香,四周萦着浅浅的光辉,仿佛积聚了世间所有的美好。
“雪妖,对不起,你好好休息,我等你醒来。”像是允诺一般,唐越溪对着花瓣兀自念叨。
本想带着他出去看看世间美好,却不料,还没有走出冰崖,倒是把他封印了起来,拘回到了本体。
唐越溪仰天长叹,心中五味陈杂,似乎身边的人遇见她都挺倒霉的。
看了看秘境中的几个,她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一直藏匿的赤天巨鹰似乎发现了主人的气息,青光一闪,落了下来,只看见她落寞的背影,轻喃:“主人,怎么了?好似很伤心。”
一回头就看到冰山雪莲那闪着莹莹的光,不由得一怔,慌忙逃也是的跑了,此时它才知道,那个冰山男人竟然是一株花妖?飞奔而逃的赤天巨鹰,哪里还有心思管唐越溪的心事。
“我们先去找万年寒冰!”
唐越溪的身影凭空出现,声音淡淡带着疏离。
“唐姑娘,太好了。”主子的伤势已经不容再缓,不管先前怎样,此时唐越溪能提出先为白泽衣治伤,玄堂还是由衷的感激的。
“小家伙…”
白泽衣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始终都没有担心过自己的伤势,而是看着她清冷的容颜,一言不发,心里却明白,她是恨极了他吧!
一夜无话,唯有肆虐的寒风,还有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飘荡,落入她的衣服上,却不见消融。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大雪已停,天空中湛蓝一片,万里无云,四周冰雪皑皑,好一座琉璃之巅。
唐越溪看着明媚的太阳,被白雪上耀眼的光刺激,清眸虚眯,深呼吸一口气,却看空中划过一道白光。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白泽衣,眼疾手快,修长的手指在空中一捞,一团雪白的球就落入了他的掌心。
“小东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