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第一天上架,万更求月票求订阅,推荐票,评论,各种支持。』『8Ω1中 文』』Δ网ww w. 现在第一更哦!
另外,月票满3o加更一次。
第二更:15:oo
第三更:17:oo
第四更:19:oo
第五更:21:oo
--------------------------------------
王泮林转个脸,朝着窗下墙,“我说那是知府亲笔了么?”
堇燊呃了一声,变成木头脸。
“是九公子——”他想起来,王泮林一进屋就要求练字,害他一会儿绑一会儿松,好不麻烦,原来王泮林不是为练字而写字,却是伪造知府书函。
王泮林伏桌不动,“好在知府那一手故作正经的小楷极容易模仿,不然还要伤些脑筋。”
“可是,那姑娘拿着伪信去求援,万一让孟将军看出来,军镇军法,莫说生杀予夺,就是随便罚几十军棍,一般人也受不住。”堇燊浓眉饱锁。
“这却不能怪我。”他什么也没说,是那姑娘自以为,“而且要怪,就怪你固执己见,不肯自己跑一趟,我只好求了那姑娘。她若死在孟将军的军棍下,我会让她的冤魂来缠你。”
无人看得到他的表情,也无人听得出他声气中的闷愉。
堇燊圆睁双目,受气多了终要飙一飙,“我未见九公子求人,九公子也不曾要我跑一趟。我如今既信公子所言,自然也分得清轻重,派人去军镇送信也无妨。只不过公子不提,而那姑娘说走就走,根本没等我问一声。”
王泮林突然支起头来。
那张面颜好不冷清,非但不再让人觉得俊,反而心底生寒。
他一笑,不知怎么,更无情,“我舍不得自己人的性命,管外人去死。”
堇燊神情大震。这话,他记得是那姑娘指摘王泮林的,然后王泮林其一其二其三,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姑娘说得一点不错。”王泮林自然觉察堇燊的震惊,“不过堇大先生也不必滥抱不平,那姑娘并非如你所想的天真,她最终去金镇,一半是中意我许她的好处,另一半也是出于自身,不过让我引出她的真心,她顺其道而行罢了。”
堇燊苦笑,“是么?我全然瞧不出来。”
“你是武人,心思应当豁达。”王泮林说得轻巧,变本加厉还原自己本色,“明日若孟长河的兵马赶不及,楚风与我只能靠堇大先生和区区百卫杀出城去,少一人就少一分把握,我可不愿拿自己人一滴血染他人嫁衣裳。天豹军前锋葛隆,乃呼儿纳亲信,行军用兵无一不学呼儿纳,哪怕不费一兵一卒进得城,为了威吓人心,必先大屠杀一番。”
所以,护他的人,大战之前,个个命贵。
“好了,既然你说已经信我,我就请你办件事。派人将王楚风带到这儿来,不要惊动刘家人。”自己人当然办自己的事,“我说那位兄弟为国为民,倒也并非虚言,若不先安排妥当,他定然不肯随我躲起。”
敢情要把府衙当避难所?堇燊张张口,最终拱手嘿应。这回要能把这位抓回去,真是天保佑,他直不隆咚一老粗,怎么算得过对方信手拈来的一步步晕棋。
话分两头,节南双脚一落府衙后宅花园,小柒的庞大身影就盖住她的影子。
柒小柒平时话唠爱嘀咕,这会儿却不言不语,福气的圆脸肃正,对比她矮一个头的节南屈颈谨。
节南掏出药瓶子,吞下一颗丸子,连同胸口的咳气一道咽了,随即淡淡吩咐,“你去济世堂,能救几个就救几个。”
和仵作一起验尸的,还有济世堂老大夫。仵作已死,这时知府如惊弓之鸟,怎会放过其他知情的人。
“玉梅清怎么办?”柒小柒讨主意。
“明日午时若我没回来,你就带她南下,与我都安会合。”节南道。
“她要不肯?”小柒问。
节南挑眉,“这还要问我?”当然自己走自己的——她突地凛目,“柒小柒,你总让我再狠点儿,自己怎么也起善心来了?”
柒小柒撇撇嘴,“难得遇到一个不做作的直爽女子。敲昏她也不费多大劲。而且她虽然成了寡妇,肚子里不还有个小娃娃嘛?再狠也不能对一个未出世的娃娃狠。”
“宋子安未必死定,玉梅清未必寡妇。”柒小柒无章法的话,节南听得很分明,“总之,你尽量把她放在安全地,她再要何去何从,就不归咱们管了。”
一切尽人事听天命。
柒小柒耸耸肩,却是一句顺风平安的话也不送节南,胖乎乎的身躯转动无声,且快。
但柒小柒才飘出一丈,肩膀就让节南拍住。她连忙转回头,歪脑袋瞧着肩上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她交给节南的虎王寨地图。
“你要真管不住自己的闲手,西暮崖是个可进可退,能翻尸体,能救活人,能藏数日的好地方。”
这世上,没有恶到底的人,只有自私到底的人。而自私到底之前,有很大的变数,连自己都不一定清楚。好比她现在去金镇,好比柒小柒可能帮玉梅清找丈夫,都还没碰到底,都还有余力。
柒小柒笑了笑,收好一件东西,又塞节南一件东西,道声,“一日一颗,保你不死,我要是路上耽搁了,师叔那里帮我兜着,都安再会。”
节南倒出瓷瓶里的药丸,看得眼亮,对小柒的背影气笑,“臭师姐,害我白担心自己会死在半路上。”
说罢一转身,双袖如蜻翅,人朝花园深处掠去。
-----------------------------------
金镇,又称天马镇,是南颂和大今交界的最边缘。北城墙前方平原五十里,黄土沙丘,贫无人居,然而一旦这片土壤受大今兵马踩踏一步,就是进犯南颂国土,天马军誓死保卫。
不过,入秋以来,日子难得太平。
大今终于愿意谈和,这时两国使臣正在同洲相会,也许过了这个年节,一开春就能迎来彻底停战的好消息。
“大将军,今日天晴雪霁,一目了然,肯定又是个平安无事的好日子,还说不准同洲也会传来喜讯,再不用打仗,咱就能回家了。”督军司官常莫双手横在额,眺望远空,笑得眼珠子不见。
孟长河没有笑,褐脸上皱纹似石棱,又似刀疤,深刻狰横,“不用打仗算什么喜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