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资不错,也不用过于妄自菲薄……”
说到一半,田无忧话语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震惊道:“你刚才说什么?陆前辈?!你认识他?!”
感觉老祖宗有些过于失态,田兴平也不好提醒。
“我确实认识陆前辈。”
“此画不是你从某个上古遗迹中获得?它的主人……不是应该早就化仙归去了?!”
闻言,田兴平脸色愈发古怪。
“我什么时候说过……陆前辈化仙归去了?”
田无忧愕然半晌。
是啊,田兴平什么时候说了,画作主人已经登仙的话语?
没有。
一切都只是田无忧自己的猜测。
可是……田无忧实在没有觉得,自己哪里猜错了。
以此画主人的修为,早就越过了先天之境,到达了更高的境界,怎么还会待在水蓝星上。
要知道,水蓝星为什么明面上十大先天就是最强战力。
还不是因为,一旦突破了先天之境,要想攀登更高境界,就需要离开此界,去往另外的世界。
毕竟,水蓝星虽然不是灵气贫瘠之地,但同样算不上灵气浓郁。
能够出现先天之境的修炼者,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
一旦突破,想要在此界攀登至更高境界,完全不可能。
以往突破了先天境的前辈们,无一例外,尽皆是离开了水蓝星,去往高级位面,继续寻找晋级的机缘。
这位前辈……怎么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呢!
这就跟斗地主一样,人家地主都是常规牌起手,偏偏这位一上来就是王炸。
田无忧一个不慎,直接被炸懵了。
“有如此绝世高人隐居在海城,我此前居然丝毫不知。”田无忧回过神来,忍不住感叹。
“陆前辈为人低调,只想安静的隐居。”田兴平此刻已经彻底被陆州所折服,言语间都是对陆州的崇敬。
沉默许久,田无忧道:“如此高人,心性境界之高,我确实难以企及。”
“老祖宗,你认为,陆前辈究竟到了什么境界?”想了想,田兴平问道。
是人就会有好奇心。
田兴平虽然猜出陆州已经超出先天,但对于其到底有多深,依旧完全不知。
老祖宗修为高深,眼界肯定比自己要高,所以老祖宗应该知道……吧?
闻言,田无忧忍不住一瞪眼,说道:“如此前辈,其境界又岂是你我这等小辈能够妄自揣摩的!”
听着老祖宗的语气带着严肃,田兴平连忙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只不过……”田无忧抬头,凝望墙壁上的烈日悬空图,说道:“陆前辈到底是什么境界?”
田兴平脸色一黑,老祖宗刚刚才说让自己不要好奇。
转眼间自己就嘀咕上了。
要不是考虑到这是自己祖宗,田兴平真的忍不住上去就是两拳!
“您也看不出陆前辈的境界?”心中腹诽,田兴平可不敢表露出来。
“从此画神韵来看,陆前辈肯定超越了先天,这点无需置疑。”田无忧双目深邃,似乎想要透过画作,看穿一切。
“据我推测,陆前辈应该位于先天之上的第一个境界。”
先天之上的第一境?
田兴平愕然,问道:“那是什么境界?”
“我也不知。”微微摇头,田无忧道:“此事,只有真正到达了先天之境,才会逐渐了解,我虽然卡在后天境巅峰多年,但终究不是真正的先天。”
“好了,此画既然陆前辈送给了你,便是你的机缘。”田无忧语气带着欣慰,缓缓说道:“此画剩余的神韵虽然不能帮你再次突破,但助你稳固境界却是绰绰有余。
有此画在手,想必你有机会在六十甲子前,寻得前往后天之境的道路,护我田家百年不坠。”
田无忧的语气中,除了欣慰以外,还有着淡淡的感伤。
或许是感伤自己寻了半辈子,依旧没能寻到真正进入先天之境的道路。
寿元不多,也是时候寻找田家下一代守护者了。
“老祖宗……”听闻此话,田兴平原本突破的喜悦荡然无存,脸庞带着一丝悲伤。
田无忧语气中的落寞,田兴平同样听出来了。
田无忧寿元不多的消息,在田家嫡系之中,并不是秘密。
一旦田无忧未能突破先天,寿元耗尽而陨落,整个田家的地位,将会降低一个层次。
除了老祖宗这位后天之境巅峰以外,田家只有一位后天之境初期的大长老存在。
相差太远,并不能保持田家声名不坠。
“不用如此。”田无忧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只是有着片刻的感怀,随后便恢复了一颗平常心,而且反过来安慰田兴平。
“月有阴晴圆缺,我不能突破先天之境,这是我的命数,我不能,不代表你也不能,好好努力,田家的未来,终究是在你们手上。”
“老祖宗,陆前辈神通广大,与人和善,只要他愿意帮你,未必没有突破的机会。”
沉吟片刻,田无忧没有出言。
诚然,那位素未谋面的陆前辈或许真的很强大。
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早已超越了先天之境,到达一个全新的境界。
可后天与先天的屏障,和地阶与天阶的屏障……同样有着巨大差别!
那位陆前辈能够花费不少心思,帮田兴平突破束缚。
但对于自己的事,还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
若是那位陆前辈……真的能够指点自己突破束缚,田无忧不敢想,那该是如何的一种强大。
“我与你不一样。”微叹一声,田无忧摆摆手道:“还是不麻烦那位前辈了。”
“老祖宗,陆前辈他真的很和善,完全看不出任何大修士的架子。”田无忧不急,田兴平倒是有些急了。
抛开田无忧身为田家定海神针的身份,田无忧还是田家仅剩的一位三代老祖。
虽然其资质在一众田家老祖中算不得顶尖,但如今存活的,仅剩田无忧一位了。
眼看田无忧不为所动,田兴平指着那幅烈日悬空图,带着一丝期待:“老祖,这幅画呢,还能不能帮你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