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陆泽修炼完功法,来到吞云殿,求见玄尘子。
玄尘子问道:“可学会了?”
陆泽道:“略通皮毛,不过怎么只有五式?”
玄尘子笑吟吟道:“龙蛰风雨诀是我十年前所悟,剩下的嘛……自然还没悟出来。”
靠!
原来还是本残卷,想了一晚上,吃特么大亏了。
陆泽问道:“这五招剑诀,只有后三招是攻击手段,前两招却是养气、吐纳之术,感觉打不过啊!”
玄尘子笑道:“打不过无非一死,剑宗也不过少个猢狲,总之三天之后,与冷依霜一决生死,师弟还是先去做准备罢。”
“嘿,师兄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陆泽想了想,说道:“那就这么办吧,不过我想与那位冷依霜见一面,探听一下虚实。”
“可以,她这几日在游览剑宗,你自去寻她。”
玄尘子点头应下,又叮嘱道:“但师弟要记住,她是客,莫要使任何手段。”
“成!”
陆泽告辞离开。
……
每逢大事需静气。
但陆泽静不了。
他现在很烦,很狂躁。
昨晚他很失败。
柳雨萍有事,顾夕颜以命相抵。
“老子怎么就这么背!”
他不知道众多穿越大佬是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总之,他很狂躁。
从龙首峰出来,想了想,陆泽直奔外门——先将外门事处理了再说。
来到浣剑潭。
心里稍稍有些放松了。
这是他梦开始的地方。
浣剑潭一如以往,波光潋滟,不过,多了许多人。
梅阑晃着膀子,从远处飞奔而来:“师兄!师兄——”
陆泽漏出一丝微笑:“师弟,我回来了,这些人是?”
“师兄勿怪,这些都是新入门的贫寒子弟,可不是什么狐朋狗友,我也是闲的无聊……”
“无事。”
陆泽笑着摆手,与梅阑寒暄着踱到谭边,问道:“师弟现在是何修为?”
“师弟不才,旬日前才十二层圆满。”
“试试!”
陆泽后退两步,“用剑。”
“好,那师兄可小心。”
梅阑打量了陆泽片刻,便抽出长剑,身形一晃,蹂身而上。
心梅剑诀展开,剑气纵横,四周的外门弟子惊呼声四起,响起无数喝彩声。
“梅师兄加油!”
“好厉害……”
“……”
可渐渐地,众人发觉不对。
与梅师兄试剑的白衣男子,不仅没有出剑,反而还在出声指点。
剑光之中,他就像一只翩然大蝶,随之起舞,未被伤及分毫。
此人是谁?
莫非……
众人忽然有了明悟。
莫非他就是梅师兄崇敬的陆泽师兄!
“是陆泽师兄!”
“一定是……”
“……”
正说着,人影骤分。
“师兄,且看我这招千雪寻梅!”
梅阑朗笑一声,腾身而起,无数剑光如雨落下,簌簌作响!
雷光一闪。
陆泽消失,下一刻,人已到了空中,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剑锋,一道紫电顺流而上。
梅阑猛地哆嗦,长剑脱手,陆泽扶住他,从天上落下。
一片哗然。
“那电光是什么……”
“法宝。”
“胡说,我看见了,就用的手指……”
众人议论纷纷。
梅阑却是极开心,擦着额间汗水:“师兄更厉害了,我与师兄差的太远。”
陆泽朝外间走去,道:“我功法比较特殊,师弟不可妄自菲薄,你的心梅剑诀已略有小成,只是经脉未扩,真元为能化液,威力不够,待炼气圆满会有质变。”
“知道了师兄。”
梅阑跟在后头,点头道:“师兄此次回来,还要走么?”
陆泽笑道:“这外门,已经容不下我了。”取出一枚丹药,“此乃蛇菰锁阳果,有固阳生元之效,你寻个日子调节好真气服下。”
梅阑正欲推辞,陆泽抬手道:“给你就拿着,别与我客气。”
梅阑想了想,收起果子。
陆泽问道:“想去那座峰?”
梅阑还不犹豫,“悬遏峰。”
陆泽笑了:“之前卞褚将你打成那样,你不怕他爷爷给你传小鞋啊。”
梅阑笑道:“我梅阑作事,堂堂正正,怕他作甚,便是他爷爷是戒律厅大长老又如何,我不怕!”
“好!这才是我认识的梅阑。”
陆泽重重拍了拍他肩膀,随手取出一张宣纸,“外门剑试之后,自去悬遏峰,找公孙青长老,拜他为师。”
梅阑大喜,“谢师兄……”
陆泽笑笑,“兄弟之间,还说那些作甚,待你入了内门,我再找你喝酒。”
梅阑点头应下,“师兄这就走么?”
“今日要解决的事情太多,先这样吧。”
陆泽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
大袖一挥,飘然远去。
……
转头来到外门执事厅,稍作打听,陆泽悠闲地来到卞褚居住的地方。
找到卞褚时,这小子正在和一帮外门子弟吃肉喝酒。
砰!
陆泽踹门而入。
“呦!”
见到是陆泽来了,卞褚毫不意外,“听说你在圣都大出风头,还真敢来找我了?”
陆泽面无表情,“当时你敢设计陷害梅阑,当时我就想弄死你。”
卞褚咧嘴笑,迎面走来:“我也是一样啊。”
陆泽淡然道:“卞衡长老对我不薄,我看在他面子上……”
一顿,轻笑:“略施薄惩吧!”
卞褚冷笑,“你算个……”
话音未落,陆泽已经当头轰来。
他一肚子火没处发,今天终于有时间将以前的事解决,好不容易碰上个沙袋,已经忍不住了。
这一拳,虽然只用了五成力,卞褚竟然下意识感觉抵挡不住,身体自行做出反应,生平头一次,他闪开了。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墙体被劲风破开。
众人惊呼一声,作鸟兽散。
卞褚顿时一惊,但旋即又兴奋起来,“你筑基了?”
“废话忒多!”
陆泽又是一拳轰来,卞褚哈哈一笑,仿佛又回到一个多月前,那一场对决当中。
真元瞬间提满,拳风如虎,只是瞬间,两人便重重击在一起。
轰隆!
房屋塌陷,烟尘四起。
一道环形气浪,将众人吹远,待烟尘散去,不由一惊。
场间只站着一个人,白衣胜雪。
是陆泽。
而卞褚,正在远处缓缓走来。
“你惹烦我了。”
卞褚浑身金色毫光笼罩,眸中闪着怒火。
陆泽淡然道:“向你这种货色,上个月我碰到了两个,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唰!
卞褚擎出门板巨剑:“受死!”
猛然拖剑冲来,身体前倾,几与地面平行,转瞬来到陆泽身前。
一剑当头劈出,剑芒吞吐,气势夺人,石破天惊!
陆泽轻笑,纹丝不动,缓缓抬起一直手。
这只手,骨节分明,玉白纤长,掌心没有剑茧,手背没有拳茧,秀气非常。
这样的手,若生在女儿身上,可用来描黛眉,点绛唇;若生在男儿身上,也是用来舞文弄墨,批阅公文,才相得益彰。
可他偏偏用来接剑。
没错,陆泽接住了。
卞褚气势夺人,石破天惊的一剑。
被他空手接住了。
卞褚瞳孔骤缩,大吼一声,欲将巨剑夺回。
但。
纹丝不动。
“我曾说过,略施薄惩,不代表我允许你放肆。”
不好。
卞褚大惊,正欲撤剑,一道紫电已经从巨剑急速蔓延,天罡霸体陡然现出,金色光罩笼起,但这次,光罩外还裹挟着一层紫电。
只是一瞬,紫电将光罩彻底吞噬,卞褚浑身一麻,真元完全停滞,普通一声,倒在地上。
电光一闪,右臂弯曲如弓,从下往上一拳轰出,正重卞褚下颌。
格拉一声。
卞褚整个人腾身而起。
电光再闪。
陆泽已经淡然出现在卞褚眼前。
轰!
卞褚直没大地。
陆泽脚尖点地,飘然远走。
“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