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投资拍电影。”高岑和刘戈岩谈完离开后,谢陨开口问。
高岑看向谢陨,问:“你觉得怎么样?”
谢陨:“挺好的。”
高岑看着身边的谢陨,轻语道:“要是你来演就好了。”
“我能帮你弄特效。”
高岑笑道:“那倒是,不过你千万别,会吓到人的。”
谢陨一根手指对着垃圾桶边的果皮,果皮飞进了垃圾桶。高岑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才对谢陨道:“你注意一下,不要把路人吓到了。”
“放心,我有数。”谢陨自若道。
高岑愣了下神,问道:“难道你……能知道周围人的情况?”
谢陨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高岑看着谢陨,有些迷惑地道:“你现在究竟属于什么情况?”
谢陨:“我也不知道。”
两人游走在大街上,高岑的注意力在谢陨身上,而谢陨观察着来往的人群,还有周围的环境。他回来的时间距离他死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五年了。五年,人们的生活又发生了不少变化。而且看街上人的打扮,似乎流行起穿长裙来了。以前街上的女人都是大片的低胸露大腿的,现在低胸露大腿的比例起码少了二分之一。
高岑见谢陨总是看着女人,不由问:“你看什么?”
谢陨:“今年的流行是长裙么?还有长头发。”
高岑看一眼街上的女子打扮,说道:“我对时尚不太了解。回去帮你问问。”
谢陨点头,这时,两人正好路过家理发店。谢陨停步看着理发店门口墙壁上的造型图。在众多的造型图上,他看到了“谢陨”,其他人都是头部造型图,而她的是全身照,绿色长裙,黑色的大波浪长长地到了腰部。
原来,他变成“她”后是这样的么?
高岑看着那图片,笑道:“很多理发店都有你的图片。”
“这位先生,欢迎光临,需要进来理发吗?”门口的迎宾小姐走到高岑面前,笑容甜美地询问。
高岑正要拒绝,迎宾小姐说道:“先生您也是谢陨的粉丝吗?我也是。谢陨拍第一支广告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她了。后来她演了第一步电影,我彻底成了她的粉丝。”
高岑笑起来:“是吗,那么早就知道她了?”
迎宾小姐:“对啊。不瞒先生,当时我其实是关绍的粉丝。看他的广告的时候看到谢陨。然后就粉上她了。粉上她真是停不下来。连男神都要靠边站了。”迎宾小姐捂着嘴笑了起来。随便道,“先生,请进。”
高岑看向旁边的谢陨,谢陨点了下头。高岑顺势就进了店。然后在迎宾小姐的热情下还办了张vip会员卡。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高岑看着谢陨,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谢陨:“笑这么开心,很喜欢那位姑娘?”
高岑哑然,看着谢陨淡静的脸,许久,说道:“你觉得我是容易移情别恋的人吗?”
谢陨看着高岑:“你……我是男人。”
“我考虑不到你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个事,我只知道我心悦于你,只是你。”高岑神情认真地说道。
谢陨沉默地往前走,高岑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不管对自己是什么想法,他都已经只能爱他了。
过了一会儿后,谢陨忽然转头对高岑道:“你的爱情观挺好的。”
高岑愣了愣,就笑了起来。高岑其实不是个爱笑的人,他和父亲很像,看起来是个严肃严正的男人。但是他笑的时候就显得特别温柔和特别可靠。
两人静静地走过大街小巷,最后回家也是步行的。
回家后,谢陨就沉浸到古琴的弹奏中去了。高岑在谢陨的古琴伴奏下办完了公事。抬头看一眼谢陨,他打了个电话。
“高岑,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一个女声惊讶地说道。
高岑将话机远离耳朵,开口道:“苏离,你比较关注时尚,最近都流行些什么?比如说女人的穿衣打扮方面。”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那边顿了一会儿,似乎没反应过来,高岑又出声说了一下,对面传来声音:“这你都不知道,这几年的主流不都没变嘛。”
问题是高岑一直不知道主流的是什么。
“算了,你肯定又不知道。谢陨总知道吧。”
“知道。”
“现在流行的就是谢陨的打扮。夏天流行穿长裙,春秋季节流行穿风衣。”
谢陨停下弹琴的动作,看向高岑处,高岑看向他:“原来她们是学你。”
“高岑,你说什么?”
高岑赶紧对着话筒道:“没什么,刚才不是对你说话。”
“那你对谁说话?难道……”
“就这样,再见。”高岑挂了电话。看向谢陨:“你是史上最有影响力的影星。”
谢陨微笑起来。感谢这种影响力,救了他一命。
***
关于投资拍电影的事情,刘戈岩效率奇高。不到半个月就找齐了一班人马,编剧,导演,摄影师,音效师等,极其一干工作人员。就等着剧本编好,选出演员就可以开拍了。犹豫剧本是有原著小说的,说以编剧不需要原创,只需要安排剧本的形式编写一遍,再整合一下剧情就可以了,所以这一项工作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等演员选好,估计剧本也就编写好了。
刘戈岩再插入电影行业的时候,就买了一些他认为可以改编成电影的原著小说的版权。现在版权在手,其他工作到位后,说拍就能拍。
由于上次选择演员的失误,这次,刘戈岩在选角上就比较严格了。对此,他专门征求了原著作者的意见。毕竟谁也没有作者清楚他小说中的人物应该是什么样的了。
刘戈岩要拍摄的是一部奇幻小说。这部小说很火。本来在刘戈岩买版权之前,已经有其他公司买过五年的版权,但是因为版权到期都没有拍摄,所以刘戈岩就趁机买了过来。当初作者本来是不想卖给他的。毕竟他根本不是搞电影的,不过他有个与作者交好的朋友。
那朋友能说会道,把刘戈岩说成多么多么想要振兴电影产业的有志青年,一定会把小说拍到目前技术能够达到的最好的效果巴拉巴拉。于是作者就被忽悠着卖了版权。但是作者卖了版权后,又是三年没启动拍摄计划。眼看作者都不抱希望了。结果,这一年,刘戈岩说要拍了,并且马上启动了计划,展开了拍摄的前期准备。还请来了年轻一代中被称为鬼才导演的方沐执导。
方沐是谁?那是导演界的天才。在25岁,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一举成名导演界。后来拍摄的作品没有一部是被嘲烂片的。质量和票房的双保证。
可以说一听说请来的是方沐,书粉们就放心了一大半。这部片子肯定不会拍成烂片了。书粉期待满满。现在大家关心的就是选角问题了。
由作家野菜所写的奇幻小说,里面的男主角简直是既讨了男读者喜欢,也讨了女读者喜欢。男主角就是个男神,现实中不存在。书粉觉得谁也不配出演该男主角。在网上和一些推荐自家偶像出演的明星粉吵了起来。简直把在吵得红红火火,天天上热搜。
看到这样的趋势,刘戈岩信心十足地说道:“这次肯定大火。”
高岑看了眼刘戈岩道:“那你什么时候开始选角?”
刘戈岩:“现在向我推荐角色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决定这项任务交给作者,编剧和导演。看他们怎么说。你也多把把关。其实其他角色都还好说,最不好选的恐怕就是男主角了。”
高岑:“什么样的男主角?”
刘戈岩:“我也没看过原著,具体是个什么样的男主角也不知道,就听说外形十分俊美,坚韧不拔,武力值爆表,还不花心。”
高岑:“交给方沐,他应该会选出合适的人来。”
刘戈岩道:“行,这事就让导演去烦。”
“对了,我说你整天都待在家里干什么?”刘戈岩四处看了看,感觉不像是藏了娇的样子。
高岑哼一声没说话。刘戈岩道:“哥们,咱们去打一场球。”
“……”
“也不是耍乐子,你看我们这个拍摄团队吧,总要聚一聚,大家熟络熟络,才好沟通交流不是。”
“你说得也是。那安排个时间。”
“就今天晚上。”
“今天?其他人你都联络好了?”
“我马上就联络。”
“时间上……”
“不用担心,现在我们虽然聚会,但是其实就跟工作差不多。大家合作熟悉就是工作的一部分。”
“那行。”
***
“夜店?”高岑看向刘戈岩。
刘戈岩:“走,进去。大家来放松,自然是夜店最合适。喂,你看什么呢?”刘戈岩顺着高岑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高岑:“没看什么,进去吧。”
两人走进夜店,现在还不太晚,夜店里人不多,吧台上的调酒师手艺娴熟地调制着酒,前面坐着几个女孩子。呃,其中两个穿着谢陨式风格的长裙。
“我们先去喝杯鸡尾酒?”刘戈岩提议道。
高岑:“人太多。你去吧,我在那边等你。”
“算了算了,你不去也怪没意思的,那我们去那边等他们。”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招呼服务生要了点茶水点心。
刘戈岩看了下时间,说道:“我们来太早了。”
高岑:“是你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高岑时不时会往旁边看,刘戈岩好奇道:“我说你最近有点奇怪。总是有时候看着某点,好像在看谁似的。你到底在看什么?”
高岑收回目光,说道:“没什么。”
刘戈岩摇摇头道:“不对,你最近挺奇怪的。呀,不会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胡说。”
“切!”
夜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歌舞也劲热了起来。没过多久,店里就全是人了。
人最多的时候,他们等的人也到了。编剧冯余,导演方沐,电影宣传方老板韦垫舟。三人先后到了。坐下后,刘戈岩招呼服务员送上了酒。
“方编剧,方导,韦老板,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刘戈岩一人倒了一杯酒,先干为尽。
“我是戒酒的,就不喝了,就以茶代酒了。”说话的是方沐。
方沐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还是二十几岁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不过据说导戏的时候特别霸气。
方沐不喝酒也是业内都知道的。所以他这样说了,大家也都没劝。
“这位是?”韦垫舟看着高岑。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兄弟,叫高岑。也是这次电影拍摄的投资人之一。”刘戈岩指着韦垫舟、冯余和方沐给高岑介绍了一遍。
互相认识后,大家倒也相处得愉快。方沐和高岑都是话不多的人。韦垫舟当然也不是话唠。就冯编剧和刘戈岩挺能说的。大家都看他俩谈。谈着谈着就谈到选角上了。
刘戈岩就说:“我是个外行,选角的事就你们说了算。”
冯余看向方沐:“方导,你对演员比较了解。你心中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没有?”
方沐:“先让试镜再说吧。”
韦垫舟:“方导,我公司的艺人多考虑考虑。”
方沐道:“能行就考虑,不行的还是算了。”
方沐说话这么直,韦垫舟倒也不生气,笑道:“那是当然。”
“高先生,看上谁了?”冯余看着高岑笑问。
高岑目光一直看着其他地方,目光还挺有情,也难怪冯余误会。高岑回过神来,说道:“没这回事。”
然而他话落,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子跳着舞跑来了过来,伸手就拉住了高岑,嘴里大声吼道:“帅哥,来一起跳舞吧。”
高岑一个没注意,被女主拉了出去。桌上几人都看着高岑笑。
“小姐,抱歉,我不跳舞。”高岑连忙道。
红裙女子显然喝醉了酒,拉着高岑不放,又蹦又跳,伸手搂脖子。周围又都是人,高岑根本就脱不开身。他好不容易扮开女子攀在他脖子上的手,抬头去看谢陨。结果发现谢陨没在之前的位置了。四处看了看,也不见他的人影。高岑急了,一把甩开女子,挤开人群。
“怎么回来了,美女呢?”刘戈岩笑着调侃道。
高岑到处看了看,还是没看见谢陨。
“你找什么?”韦垫舟问道。
高岑清醒过来,走过去坐下了,说道:“没什么。”
夜店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跳舞区,有人表演钢管舞,大家看得热血沸腾。刘戈岩他们这桌占据位置优势,可以清楚地看到钢管舞区。一个女子,将钢管舞跳出了精髓。
方沐看了,就鼓起掌来。随后还说了一句,这女子挺适合剧本里的一个角色。
方沐用人“不拘一格”也是在电影圈里很有名的。不管是什么身份,如果方沐看上他演哪一个角色的话,就会找来演。
,看着都和夜店的风格不搭。
另外,方沐作为一个知名的导演,他一来,早就有人认出了他,不过都没乱嚷嚷就是了。
所以,其实这一桌是很引人注目的。
高岑自从被女人拉去后再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刘戈岩问情况,他就打哈哈过去了。又坐了一会儿,他说去洗手间,于是离开了座位。
高岑开始四处寻找谢陨,夜店里到处都是人,又比较暗,有时候都看不清楚人。
未完。。等待更新
陛下篇:
翌日,天不亮,何襄美就被叫起床了,匆匆和何尚书一起用完早膳,然后一起坐轿向皇宫而去。何父要去上早朝,而何襄美去伴读,出发时间一致,从此,何家父子就同出同归同吃同住了。
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街上不见行人。大约才早上六点钟的样子。何襄美盯着轿帘,眼皮直打架,何尚书见儿子困极,把人抱进怀里,拍了拍,道:“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何襄美放心地闭眼睡了。
到宫门的时候,天色终于大亮。何襄美被何父叫醒了。一下轿子,就有早已等候着的太监迎了上来,给何尚书行了礼,道明来意。是来领何家三公子的。
何襄美看着父亲,等何尚书微笑地说:“去吧,酉时,为父在宫门外等你。”
何襄美点点头才跟着宫人走了。
一路弯来弯去走了许久,那位太监终于把人带到了第一站目的地:云贵妃的韶阳宫。
云贵妃是大皇子生母,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女子,是冠盖满京华的大美人。这个美人有多美,何襄美今天见到了。心道:还行。称得上美人。就是看人用高高在上的高贵眼。好像别人都是尘埃。
何襄美略心塞。曾经他一代帝王也没这么看人。这女人太嚣张了。
何襄美顿时在心里给云贵妃归了个类:讨厌的类型。
“来,让本宫瞧瞧。”云贵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何襄美扫描了一遍后,终于开了尊口,招了招她高贵的纤纤玉手。
何襄美走了过去。她用那水波荡漾的美人眸又把人仔仔细细透透彻彻地看了几遍后:“不错,是个漂亮伶俐的孩子,以后好好陪大皇子读书。”就这样啰嗦了几句,让人将何襄美带去陪大皇子殿下一道上课去了。
大皇子是个模样俊俏,小小年纪就一脸威仪样儿的八岁孩子。见着何襄美,先是一喜,然后又沉下脸,语气不悦地对何襄美道:“听说你不想当本殿的伴读?”
何襄美瞅着傲慢的大皇子,不慌不忙,声音苏懒苏懒地:“还好吧。”
司马天祈瞪着面前这个小孩,心中闷闷,什么叫还好?难道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想发脾气训一训这个小孩,但是他居然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一闭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司马天祈忽然就笑了,说道:“如果你以后和我一起住在皇宫,就不会睡不醒了。”
何襄美瞌睡顿时不打了,严肃地看着司马天祈道:“那可不行。我要天天回去。”
“你天天回去做什么?跟我在宫里才好玩呢。我带你去逛御花园,爬假山。喂老虎。”
何襄美:“我要天天回去,才有心情逛御花园,爬假山,喂老虎。”宫里竟然有老虎。那老虎真可怜。
司马天祈瞪着何襄美:“你怎么就是要回去?”
何襄美:“我要天天看见爷爷和爹爹才开心呢。你也是看见你皇帝爹爹和母妃才开心吧?”
司马天祈:“你说得也是。那本殿准你每天回家去。”
谁要你准许。这是皇帝准许的。何襄美心道。
第08章
司马天祈身边早有了一个伴读,是兵部尚书陈由之幼子,叫陈檀植,今年八岁。在骑射方面挺有天赋,从小锻炼得好,长得挺高,整整比何襄美高了半个脑袋,比大皇子还高那么一点。一言一行也不似八岁小孩。见到何襄美十分高兴。终于有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伴读可以一起玩耍了。和皇子玩耍是要分尊卑的,不能随意,但是同是伴读,那就自在随意多了。
自从进得皇宫,何襄美就不怎么高兴,这皇宫真是压抑得要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卫,无处不在的太监,如花青春的宫女,都服务于皇帝及皇宫里的贵人。贵人们掌握生杀大权,要谁死,谁就不能生。
何襄美才在宫里伴读没多久,就听到有两个宫人死了。古代皇宫真可怕。何襄美想要早早远离此地。但一时之间真是没有机会。司马天祈特别喜欢这个长得好看,跟别人不一样,非常非常特别的小伙伴。歹势,何襄美更没办法轻易脱身了。
教授皇子课业的是当朝鸿儒孟古伦,曾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担任过权威赫赫的一方总督,在权势极盛的时候急流勇退,然后闲居家中侍花弄草。可谓是一个高瞻远瞩,入仕能运筹帷幄,关键时刻能舍弃权势的具有大智慧的人物。前两年,他被皇帝授太傅一职,然后命其教授皇子课业。
何襄美曾经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头儿。见了才知道他只有四十来岁,且容颜保持甚好,看上去颇年轻,好似只有三十岁。唇上留着一绺胡须,整个人气质卓尔不群,既有文人之雅又有武人之威。
何襄美先是看着他的人出神,然后听他讲课,只觉声声入耳,光是听其娓娓道来的声音都是一种享受,再听他所讲之内容,也颇觉有理,他讲得很浅显,很适合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理解。
学堂里皇子加伴读一共有九人。除了大皇子有两位伴读,其他三位皇子各有一个伴读。皇帝有四位皇子。大皇子居长,其他三个都是六七岁年纪,二皇子七岁,看上去很文静,是贤妃所出,三皇子七岁,是淑妃所出,四皇子六岁,是德昭容所出。
中宫皇后有一女无子。目前朝中大皇子立太子的呼声很高,所占优势是居长,生母贵为皇贵妃,受皇帝宠爱。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各有后台,二皇子的外家崔家是当朝的丞相家族。三皇子母亲是演武侯的嫡女。演武侯曾掌西北兵权,现在西北兵权掌控者是演武侯门生。只有四皇子母族背景稍弱,德昭容出生书香门第杨家,曾经也是显赫大族,现在颇有些没落了,不然倒是能拉弄一批清流。
课间休息的时候,何襄美成了被围观的对象。
“大皇兄,这是你新来的伴读?”问话的人是二皇子。他一出口,其他几个小萝卜也纷纷围了过来。司马天祈看何襄美一眼,又扫视一眼其他人,答道:“没错。他叫何襄美,户部尚书家的三公子,你们以后和他好好相处。”
二皇子应是,其他人也纷纷响应。忽然一个小小的声音叹道:“他长得可真好看!”
何襄美瞥向那小孩,是四皇子。他见何襄美看他,就微微一笑。
三皇子忽然“噗嗤”一笑道:“四皇弟,你这么小就喜欢看美人了。”
“三皇兄不觉得他漂亮?”一副傻乎乎模样的四皇子道。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何襄美脸上很放肆地打量。
这么小年纪的孩子竟然会这样看人了。何襄美不由皱眉,这皇宫的孩子都是怎么教养的。家教也太差了。
“三皇弟,不得放肆。”司马天祈开口。他说完,三皇子的目光倒是立刻收敛了。作为大皇子,又是最受皇帝喜爱的皇子,司马天祈在其他皇子面前很是有点威严。
皇族复姓司马,皇帝名司马厚霖,大皇子司马天祈,二皇子司马天奉,三皇子司马天扬,四皇子司马天文。今朝的司马皇族是晋朝那个司马皇族的后裔,这是开国皇帝说的,真实性不可考。其实也不重要。司马家已经坐上帝位,无论是假借曾经的司马皇族巩固贵族根基地位,还是真实的司马后裔都是皇帝说了算的。他说是,别人谁敢说不是。
第09章何父等儿
酉时,何父在宫门处等儿子。何襄美一见到父亲,就飞快地跑了过去。宫人在后面都追不上。
上了轿子,何襄美始终沉默不语。轿子出了宫,何尚书开口问道:“今日如何?”
何襄美:“挺没意思的。”
父亲瞧着儿子,不是很确定地道:“可有人欺负你?”
何襄美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抱着何父的腰,脑袋往何父身上一埋。
“有人给你脸色看了?”何尚书脸色不好地问道。
何襄美道:“还好啦。”
何尚书摸着儿子的脑袋,心事重重。
一回到家,何襄美就被大哥和二哥包围,纷纷关心他这一天在宫里的生活。何襄美轻描淡写地说了说。无非就是见了皇贵妃,去皇子学堂上课。至于心路历程,他一句没提。在他大哥二哥看来,去给皇子当伴读,那是荣耀的事情。大哥还好,璟岫还羡慕他呢。
听说璟岫的姨娘杜氏最初听闻何襄美被选去当皇大子伴读,不知道何襄美是人家皇帝和大皇子本人钦点的,还想着在何尚书面前为她儿子争取争取。后来知道是皇帝钦点的才作罢。
王氏早就准备好了晚膳,何尚书父子二人一回来,就派人去请了。何尚书平时不怎么踏足王氏的地方,而王氏要想见到他,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小儿子。这次以接襄美的名义也邀何父去,何尚书也不好拒绝。遂和襄美一道去了。
用完膳,王氏本要安排襄美去睡觉,然后自己挽留丈夫在此夜宿。但是还没开口。何尚书就带着襄美走了,还顺便说了,襄美以后住在他的院子里。他好方便上朝的时候,带着一起去宫里。王氏无话可说。用眼睛暗示儿子。襄美却不和她配合。王氏一顿气闷。这个小儿子,别看讨得他祖父和父亲的欢心,但就是对她一点帮助都没有。老和她不一条心。暗道是因为没和她在一院的原因?定然是了。但是现在后悔也没法把儿子再安置回来。
王氏一番心事,觉得小儿子不贴心。还是大儿子好。得好好培养长子。
何襄美开始了日日进宫伴读的生涯。一连数天,和何尚书一道去,再一起回家。何襄美觉幸好天天有父亲,不然他真是觉得在皇宫里呆上一天真的太难受了。周围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傻逼小破孩。还有一群时而卑躬屈膝,时而耀武扬威的宫人。还有那斜眼看人的皇家娘娘。真是不能心塞了。幸好有他慈爱的父亲等着他,接他回家。
爹爹,孩儿想你了。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他这几天天天给一群破娘们儿跪来跪去的。从皇太后到皇后到贵妃,一个个拉他去相看。看了都夸长得好看。那样子是看人吗?是看什么可随意拿去拿去的好看玩意儿吧。何襄美只能暗自血吞。心想:爹爹,也只有你是孩儿最后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