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进看着那个连长:“我们从驻防b高地出发下山,去炸一个山洞。那是敌人的一个炮阵地。任务完成了后,我们没能及时返回,当时情况有点难以控制,我们就躲进丛林里了。”
“后来呢?你怎么会跟两个敌兵在一起的?说,是不是做俘虏啦?”要搜身的兵问。
听到这个话,向前进吓了一跳。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做俘虏,那是最可耻的,押回去要吃军法的啊!
他愣了一下。
“说,后来呢?是不是做俘虏了?你要贪生怕死,做了俘虏,老子第一个崩了你,吃不吃军法是我的事。”那个兵抓住了他胸口敌军军服,一手扬起了拳头。
这时突然有人从刚才那两个敌军离去的方向跑过来,边跑边大喊:“报告连长,刚才我们从那边打包围,逮到了两个敌军。刘一邦他们正押过来了,叫我上前来报告。”
向前进赶忙说:“你们先去审问那两个人,他们是特工,把我当他们自己人了,一切他们会说清楚的。”
连长说:“看住他,先审问那两个俘虏。”转回头去向那个来报告的兵说道:“好!你回去叫他们快点押过来。”
他还想要从他们口中探听到点东西,诸如敌军在后防丛林中的兵力部署情况,这个也是很要紧的,他们得弄清楚。
不一会儿,俘虏从岭上押下来了。那两个人一个手臂中枪,一个肩胛骨被射穿。手臂中枪的是阮文雄,肩胛骨被射穿了的是土狗,两人此时都疼痛得要命。
原来两人跑出去后,见侦察兵并没有上当沿着山谷追过来,而是发现了那个洞口,这二人担心总司令部的人,怕以后追究起来自己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就想要冒险救回自己人,所以才又绕道岭下,折了回来。
没想到还没怎么接近,在山脚下草丛里时突然被几颗子弹无声无息的给打了,自己枪掉在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去捡起来,稀里糊涂地就做了俘虏。
连长叫押过来后,两人向大家惊恐地扫了一眼,当看到总司令部直属的特种兵也被用枪口指着,心想这次完了,想要救助援手,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垂着头,各自捂着伤口,被押进洞里去审问。
向前进被押到了一边去,在山洞外面谷地的进口处紧张的等待着,不知这两个敌军会怎么说。他想自己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两人应该不会抹黑自己来个猪八戒倒打钉耙。
连长带着两个负责人进去后,边作记录边问:“说,外面被我们抓住的那人是什么人?”
两人装聋作哑不说话。
连长问阮文雄:“你说,外面那个人是不是什么身份?我这已经是问了第三遍了,还是不说?我知道你们特工听得懂我们的话,我再问你一次,外面的那个是不是解放军?”
土狗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实交待!我们的政策你们是很明白的,如果是我们的人,做了你们的俘虏,那我们会立即枪毙他。”连长恶狠狠地恐吓。
这两人都晓得对方的政策,自己人做俘虏,押回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是敌军的呢,那又不同。
但阮文雄捂着手臂直不作声,土狗也低垂着头。
连长做了个凶态势,冷笑了一声:“这么说,那是个我们的人了,老子们军人在前线打仗,流血卖命,不惜牺牲,最痛恨的就是自己人贪生怕死当俘虏了。”
土狗阮文雄还是不说话。
连长:“既然不跟你们是同一身份,那就好办,排长,马上出去毙了那个当逃兵做俘虏的。”
“是!”排长“嗖”的掏出腰间手枪来,另一手持着微声冲锋枪,大踏步走了出去。
土狗看见情势危急,望了阮文雄一眼,说:“老阮,说了吧。你不说,我说。说了他还可以留一条命,回去大家日子都好过点。”
阮文雄坚持道:“不能说!”
土狗很悲哀:“你不说,他们生气了,枪毙了他,也枪毙了你。你家里还有老娘,儿女一大群,我倒是无所谓,光棍一个,烂命一条。”
“嗯?汉话说得不错嘛,也在情在理啊。继续说,说下去。”连长向土狗点点头。
“好吧,我说。不过你们优待俘虏,你可不能等会儿枪毙了我们。”土狗强调了自己的担忧,他要得到生命的保障。
“我们枪毙俘虏是犯法的,你们也知道,就不用我说了。”连长给他打了定心针,并给他递了一支烟。
土狗说:“客气客气!这位哥子真是够弟兄得很哪,这我喜欢,那我就放开肚皮坦白说了。对了,再相请老哥点个火,你们这是好烟,难得抽到的,我土狗今天就破例一次。”
土狗抽了两口烟,给呛着了,咳嗽两声,说:“你们这烟味道不错啊!那我就开始说了——你们要说话算数,不能等会儿毙了我们,让我白说哦。”
连长说:“你要说就快点说,莫唧唧歪歪的挑战老子耐心。老子们还有任务在身,我数到三再听不到我想要的,你们就都活不成了。”
土狗慌了,急忙说:“别,千万别。我这就说,立刻说。嗯,是这样的——”
“土狗,不要说。”阮文雄还是很硬气。
土狗万般无奈:“老阮,做人要讲良心。那个特种兵是我们害的,你还想他被当作他们的俘虏冤死才甘心还是怎么的?说了起码还可以保住他一命。那个排长,等等!枪下留人。”
阮文雄沉默了不做声。
土狗再咳嗽一声,说:“那个!我早决定说了,我一切都会说。你莫站在那里还不动,进来大家有商量。”
刚出到洞口去了的排长闻言,又转身走了回来,口里骂道:“他妈妈的,老子们不要命的逮住几个俘虏,政策上敌人的俘虏却又要优待,没劲!我看那小子是个有点来头的,我就喜欢打有来头的人。”
土狗说:“你们不要难为他,他是我们的人,是我们陆军总司令部直辖的特种兵。”
他这一说出口,听得大家都是一愣,相互面面相觑。
“嗯,这个,这个,情况是这样的,你们莫催,听我慢慢说。你们一催,我这心里有点慌,就说不好了。”土狗其实并不慌,身为特工,没什么没见过。
连长很不耐烦:“快点儿说,别磨蹭!说重点!”
土狗点头应承着:“好的好的!这个,那个,这个十天前,我们排奉命执行一项围捕任务,他们几个总司令部的人,被我们当作你们的侦察兵打了,死了二个,他受了伤滚下悬崖,不晓得是哪一个挨千刀的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