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与少年的战斗精彩纷呈,说来话长,实则一切都在几个呼吸之间完成。
在梅的眼中,她甚至看不到两人的武器,乍一看,仿佛一位绝色佳人与少年共舞。
佳人身姿柔韧却也充满了弹性的力量,少年不擅长舞蹈,干脆利落的动作别有一番阳刚之气,两人一举一动配合默契,令人目不转睛。
不止是梅,在其他观战席的观众,除了同样的英灵,或者身体素质达标的人,很少有人能够看公孙和少年的动作,包括已经架好重狙的科尔森。
关于圣杯战争,梅琳达并不想借用神盾局的力量,所以并没有更多的特工,科尔森为了老朋友只好亲自下场,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很擅长射击的,只是比不上鹰眼。
事实上科尔森是全面发展的特工,枪械、格斗、潜伏、谋略、交际等等能力,在神盾局众多同事当中每一项都位列前茅,但和专精某项的特工相比就显得平庸,例如鹰眼的射击、黑寡妇的情报收集和交际、梅琳达的近身格斗。
听起来科尔森好像不怎么样,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科尔森没有短板,能够执行任何任务。
短暂的双人舞结束,少年单手持枪,手臂和上半身几乎与枪绷成一条直线,枪尖指着公孙的心口,距离仅有几公分。
裙摆微微鼓荡着落地,绕背穿过腋下缠在手臂上的轻纱缓缓垂落。
公孙持剑而立,俏脸波澜不惊。
科尔森看着瞄准镜中算是清晰的少年人影,估算了一下距离,八百多米,如果目标是人,他还是有把握的,但英灵不能以常理度之。
“梅?”
梅琳达注视着公孙和少年,微微摇头,一段时间的接触,她能够感受到公孙的骄傲,而她选择尊重公孙。
“···”
少年呼出一口气,站直身体,信手一挥,长枪斜指地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公孙,透露着遇到势均力敌对手的欣喜。
“如此精湛的剑术,世所罕见,某不甚欢喜,阁下想必在过去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刚刚那一下,看起来似乎他只要前进一步,或者伸手推一推就能击杀,最不济也能重伤公孙,但事实却是,那一枪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体优势和武器优势结合并发挥到极致,一枪刺出之后,没有了继续向前出力的余力,强行出手,力道不足,只会被公孙抓到破绽。
“算是吧。”
公孙矜持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事实上,但凡对兔子的历史,对辉煌岁月和强盛帝国之一有所了解,她的身份一点都不难猜,不过身份迟一天暴露,对她更有利。
“你也不一般,常言‘月刀岁剑,一辈子枪’,能在你这个年纪将枪术练到如此程度的人,纵观汉家千年也不多见。
而且,你腰间的佩剑,不是装饰吧?”
“过奖。”
少年抿唇一笑,俊朗纯真,对自己的剑术避而不答,反倒提起长枪,拉开架势,锋锐的枪尖对准了公孙,目光明亮,透露着纯粹的战意。
银亮的抢杠有着出乎众人预料的弹性,随着少年的手臂抖动,枪尖化作银花,随后是点点星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人眼花缭乱。
公孙凛然不惧,柳眉微挑,整个人如迎风摆柳,青锋扬起,迎着繁星。
没有过多的话语,两人再次战作一团。
不同于之前礼节性的试探,这次是真正的厮杀,节奏比之前慢了许多慢,普通人都能看到两人的交手动作,但是叮叮当当的清脆且密集金属交击声和到处被余波或者脚印破坏的支离破碎的地面,告诉了所有人英灵之间的战斗是何等的可怕。
然而有经验的人却都看得出来,公孙表现的相对弱势,并非自身若,毕竟应对算是游刃有余,应当是忌惮着什么。
梅琳达紧紧皱着眉头,注视着少年的身影,常年与人搏杀的经验让她比较容易理解公孙的想法。
公孙在忌惮少年腰间的佩剑,或者说少年的剑术。
俗话说’月刀岁剑一辈子枪‘,由此可见练枪的难度,但世界上总不缺乏天赋异禀之辈。
就像主攻机械与电子信息,依旧涉及众多学位并且有不俗成就的托尼,在遇到空间宝石问题时,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吃透了几乎没有接触过的热核物理学识,达到了无数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程度。
公孙不能确定少年腰间佩剑,究竟是装饰品还是武器,但依照少年展现出的枪术和在武功一道的天赋,剑术应当不俗。
两人的战斗又一次告一段落。
少年有些不开心的道:
“阁下是瞧不起某吗?”
连旁观者都能看得出来公孙没有尽全力,他这个亲身与之战斗的人怎么会感受不出来?
“非也,正是因为重视你,所以才不得不谨慎一些。”
公孙说着提起手臂上的薄纱,将一端系在了剑柄处特意留下的环上,莲步轻移,一步踏出如梦如幻,化作三道朦朦胧胧的虚影,从左、中、右三个不同的位置同时对少年挥剑。
少年不惊反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三道幻影,却不是想要分辨真假,因为没有那么多时间,而是拧身甩枪,银亮修长的枪身在高速移动中变成弧形,残影拉出扇形,劈空发出尖锐的啸声。
三道如烟般朦胧不清的身影此时尚未进入银扇范围内,但下一刻却陡然消失,一柄三尺青峰突兀出现,直奔少年眉心。
当!
一声并不轻的脆响,青锋剑被弹飞。
少年枪尖上挑,寒光闪闪的枪尖想要撕裂拖在剑后的薄纱。
不知如何传来的力道,风儿轻轻一吹都能飞走的轻纱却好似蛇一般灵动的扭转腾飞,避开了少年的枪尖。
公孙舞姿柔美有力的来到少年面前,薄纱系着的青锋恰到好处的落入手中,放平剑刃,一记横斩不带烟火气息。
距离太近,少年来不及用枪也来不及拔剑,身体一歪,好似摔倒,却与公孙擦肩而过。
两人站定,一道巴掌长的血线出现在少年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