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瑾瑜来上课,欧阳雪把这件事跟她说了,萧瑾瑜当然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做,她拒绝了。
欧阳雪本来想自己打电话告诉学姐的,但是她想了想,这种事还是让瑾瑜自己说吧。
“喂,你好,我是方如郁,请问哪位?”
“你好,我是萧瑾瑜。”
“是萧学妹啊,学妹考虑的怎么样?”
“谢谢你的邀请。”
方如郁有一刻的迟疑,听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入社还是不入社呢?
“学妹是拒绝的意思吗?”
“恩,谢谢学姐的好意。”
“学妹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不了,谢谢。”
“那真可惜,不过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学妹将来如果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欢迎加入我们。”
“恩,谢谢。学姐再见。”
“再见。”
方如郁挂了电话,对着旁边的副社长同志——卢雪丽耸了耸肩。
“她拒绝了吗?”
方如郁点点头。
卢雪丽顿时无精打采地趴在了办公桌上:“啊——为什么这么帅气、这么有个性的学妹不肯加入咱们社团呢?真是不甘心!”
“能有什么办法?”
“社长大人,你就准备这样放弃了吗?”
“不然呢?”方如郁又耸了耸肩。
“我隔三差五地去邀请一次,这么有诚意,她应该会答应吧?”
“你这跟逼别人有什么差别?咱们社可不能做这么没品位的事啊。”方如郁优雅地撩了撩长发,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至于副社长同志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不知道了。
相安无事一段日子后,萧瑾瑜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瑾瑜,你三叔受伤了,在军区总医院。”
萧瑾瑜当时正在关旭家里,她接到电话,说了句“我有点事,过几天再回来”,就离开了,关旭感觉到她身旁围绕的低气压,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开口问什么事,但是她已经离开了。
萧瑾瑜赶到总医院的时候,萧妈妈正站在门口徘徊,是在等她。
萧瑾瑜下车,萧妈妈一眼就看到她了。
“瑾瑜,快点过来。”
走进病房的时候,萧家众人都到齐了。
萧瑾瑜走近病床,三叔醒着,也许伤得并不轻,所以有些疲惫的感觉,他盖着被子,萧瑾瑜不知道他伤在哪儿。
萧飏山看到侄女来了,对着她笑了笑。
“三叔,你累了,先休息吧。”
萧飏山点点头,闭上了眼睛。萧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是男女老少脸色并不好。
萧远山看到女儿来了,眼神示意俩人出去说。
萧重山看到大哥与侄女儿出去了,也跟着出去了。
“怎么回事?”萧瑾瑜沉声道。
“演习的时候,有人的枪被换成了真枪,你三叔中弹了。”萧重山脸色称不上好看。
“幸好飏山平时反应就机敏,不然射中的地方可就不是肩膀了,我当初就不同意飏山走大哥你的老路,你看吧,现在不太平,到处都是暗箭。”跟出来的萧重山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也难得对他大哥摆脸色。
萧重山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安排三弟进部队是对是错。
“三叔的伤重吗?”
“没有伤到要害,康复后也不会有后遗症。”萧重山开口道。
萧瑾瑜沉默了一会儿,父亲说了是被人换成的真枪,她知道那人已经被查过了,而且没有任何嫌疑,不然父亲的神色也不会这么凝重。
“爸爸,跟那件事有关吗?”萧瑾瑜说的“那件事”当然是指那位候选人死因不明的事。
“没有证据,但是可能性很大。”
“爸爸,无论是谁,看起来目的并不简单,野心也并不小。”
“恩,你要注意点。”
“爸爸,部队里看来也不太平。”萧远山当然明白女儿的意思,背后那人的手伸得可真长,哪里都有他的人,这样到处撒网,目的哪里会简单了?看样子又要经历一次腥风血雨了,不知道这一次又会引起多大的风暴。
“瑾瑜,你所服务的部门虽然特殊,但是你也不能放松警惕。”
“恩,我知道的,爸爸。”
“大哥,你把我侄女儿放在哪里?”萧重山并不知道瑾瑜早就被特别行动小组吸收进去了,但是听着父女俩的对话,他觉得瑾瑜似乎也会卷入这些事当中,他们萧家唯一的女孩子就应该好好享受人生,他大哥怎么连女儿也不放过?
“二叔,跟爸爸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还有,希望二叔能保密。”
“瑾瑜,你听你二叔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好好的去做那些听起来就很危险的事干什么?你就退出那劳什子部门,我们萧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乖,啊——”
“二叔,那是我自己的决定。”萧瑾瑜只是重复了这句话。
萧重山知道他们萧家最说一不二的就是瑾瑜了,她有什么事情,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了。
萧远山安排了四个信得过的警卫员陪在萧飏山身边,连同他自己,萧家其他人都回大宅了。
“爷爷,我们去书房。”回到家,萧瑾瑜觉得还是需要跟祖父谈一谈,祖父是困难时期看着国家建立起来的,经历得更多,看的也多,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恩,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萧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道。
“爷爷,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哼,什么看法,还不就是争权夺势,不满足自己手中的权力,想要更大的权力?”萧老爷子冷哼道,“不过,敢动我们萧家的人,他以为我萧安国老了,不中用了,政权还不够,打起军权的主意来了,他以为军权像政权那么容易争夺的吗?”
因为自己的儿子受了无妄之灾,老爷子确实气到了。
萧瑾瑜坐过去给祖父顺气。
“我问过周其彦那个糟老头子,他也只知道是有人在□□,但是并不知道是谁。对了,你可能不认识他,但是他的二儿子你肯定认识,跟你二叔一起开公司的那个,叫周承睿。他的大儿子周承衍倒是出息,年纪轻轻就是政权中心的人物之一了。”
“爷爷,背后那人,就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吗?”
“那人也是有点本事,虽然这本事没用到正途上。”这就是间接承认对方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了。
萧老爷子看到自己孙女一副沉思的模样,笑了起来:“好啦,这些事就不用我的乖孙女儿担心啦,爷爷和你爸爸都有分寸的。”
“恩。”
第二天,萧飏山的主治医生发话,病人的病情已经稳定,可以出院了。
萧家众人松了口气,放在家里,总比在外面要安全。
萧瑾瑜在家里接连住了四天,直到三叔完全没事了,才回去关旭那儿。
“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吗?”关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瑾瑜那天的表情实在让他难以忘怀。
“没事。”萧瑾瑜摇了摇头,这些事并不需要关旭知道,也许还会增加他的危险。
关旭有些失落,果然他们就算发生了那么亲密的事,他跟她之间,却依然隔着千山万水,依然有跨越不了的鸿沟。
“睡吧。”萧瑾瑜这几天也没有做那种事的心情了,说完就躺下了。
关旭背对着萧瑾瑜躺下,冷不防腰间传来温热的触感,是身后那人的手,关旭身体一僵,随机放松下来。
自从萧飏山受伤后,萧远山对所管辖的部队进行了一次大清洗,揪出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可疑之人,之后,便相安无事。
无论背后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军队暂时安稳了下来。
萧瑾瑜稍微放下了心,因为她知道,军队不同于其他的部门,军权也不同于其他权力,它是最容易混乱的,但是也是最难染指的。因为军人向来是服从强者,而且有极为强悍的毅力,如果不是从外部打入,内部很难攻克。
萧瑾瑜白天上课,晚上去关旭那里,偶尔有自称“表演社团”的人来调剂她的生活。
这节课是华夏古代史,萧瑾瑜觉得略微无聊。华夏的历史已经被她翻得滚瓜烂熟了,当初是为了找到太阴皇朝,只是,哪怕她翻遍了任何野史、正史,都没有太阴皇朝的只言片语。
萧瑾瑜正看着台上头发稀疏的老头子讲历史讲得不觉有些黑线。
萧瑾瑜敲门走进袁定的办公室时,袁定不复以往的悠闲淡定,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而且里面的人不止施子涵,还有好些有过一面之缘的,与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进去的时候,不少人向她投来打量的目光,大家都是经历过生与死的,打量萧瑾瑜的时候,或有意或无意地散发出冷肃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