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回到医馆已经是下午了,和他预料的一样,很是冷清。
“不归堂?
好怪的名字。”
门外,走来一个身着唐装,头发花白,神姿健硕的老人。
这医馆的名字确实怪,不归?
难怪病人都不敢来,都被这名字吓到了。
可这是他爷爷起的,夜不归的名字亦是来于此。
“老先生有什么见教?”
夜不归打量着老人,身上没有毛病,不像是来看病的。
“听说小友会失传的七星针法,老头子我特来见识一下。”
老人走进医馆,四处打量下。
医馆很简陋,简陋到连中医馆基本药材都没有,药柜空空如也,难怪这么好的位置,却偏偏如此冷清。
听到这话,夜不归顿时一怔。
知道他会七星针法的只有贺家与白徽,贺家是经商的,不会对中医针法感兴趣。
唯一的可能,便是白徽透露出去的。
“白老爷子!”
夜不归恭敬地站了起来。
白仲勋,当前中医界第一人,德高望重,白家济生堂向来以平民价格著称,故而有医界最后的良心美誉。
“七星针法重现人间,老头子我就是想来见识一下,不知夜大夫可否?”
白仲勋是带着质疑的态度而来,他听说白徽输给一个会七星针法的小子,就迫不及待地想来一探究竟。
失传几百年的阵法重现人间,这对逐渐式微的中医界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白老您太客气了,大夫二字担不起,您老若不嫌弃,称呼我不归就行了。”
白仲勋纡尊降贵,夜不归顿觉受宠若惊,岂敢在真佛面前自称佛。
说着,夜不归取出银针,便施展针法,边开口道:“劲下三分,定七命脉,以银针渡穴……”这是七星针法的口诀,配合着夜不归神乎其技的手法,令白仲勋眼前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禁感慨道:“中医后继有人呀。”
两人坐在医馆里促膝而谈,夜不归对医道的理解程度,就是白仲勋都自叹不如。
白仲勋终于相信,眼前这年轻人将是中医界的一个奇迹,是中医未来的希望。
第一人民医院。
“咦,秦颜,你无名指戴着钻戒,难道是有男朋友了?”
医院食堂里,几个医生坐在一起聊天,突然有人注意到,秦颜的无名指上竟戴着一枚戒指。
“还是颗大钻戒,肯定是富二代,竟然有本事俘获咱们秦美人的芳心,快跟我们说说。”
旁边的男医生都竖起了耳朵,一脸可惜的望着秦颜,这个大美人竟然名花有主了。
秦颜样貌出众,刚来实习就有一大群追求者,连不少病人都曾向她表白过,全都被这冰山美人给拒绝了。
秦颜这才注意到左手无名指的钻戒,脸蛋一红,忙伸手摘下来,解释道:“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坐在旁边桌吃饭的李潇潇瞥了眼秦颜,露出不悦之色。
女人向来最爱比较,尤其是年轻貌美的女人,在看到秦颜那婀娜的身材,精致的面孔后,李潇潇不禁有些嫉妒。
在秦颜来到医院后,她第一美人的名头就毫无疑问的易主了。
想想自己的男友,应该是前男友,连买一枝稍微上点档次的口红都要吭哧吭哧,和秦颜这男友相比,简直就是个十足废物。
她突然觉得把夜不归甩了是个英明到极点的决定。
“李医生,急救室马上送来一位病人,主任要您立刻赶过去。”
一个医生急匆匆赶来。
病人还没到,急救室就准备好了,可见来人的身份非同凡响。
李潇潇放下碗筷,赶忙走了出去。
“李医生才来一年,就成了外科医师,真是厉害。”
秦颜羡慕的望着李潇潇的背影。
医院里升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仅看资历,还有背景、医术等等方面。
“是呀,李医生兢兢业业,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听说,送李医生的生日礼物,竟然是她男朋友从地摊上买来的玻璃戒指。”
旁边桌一个男医生叹了口气,目光却在瞥着秦颜,开口道:“秦颜,你还是快看看,那枚戒指不会也是假的吧。”
“秦颜,你男朋友是富二代吗?”
秦颜摇了摇头。
“那他是高干子弟?”
秦颜还是摇了摇头。
“你肯定是被骗了,现在像这种骗子特别多,专门骗你们这种刚出校门的女孩子,那么大一枚钻戒,最起码上百万呢。”
林博顿时来了精神,端着饭盒坐了过来。
秦颜瞥了眼林博,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冰冷说道:“那应该是假的,明天中午让他好看。”
连凤凰园少东家都出来了,能是假的?
她这样说就是故意让林博死心,免得再纠缠自己。
“明天中午他来咱们医院?”
林博一喜,大义凛然道:“好,到时候看我怎么揭穿他的骗子嘴脸。”
他料定这肯定是骗子,拿一枚钻戒就想诱骗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这么美的女人,可不能便宜了骗子。
秦颜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嫣然一笑,看呆了林博,更加下定决心,要揭露骗子的丑恶嘴脸。
而此时,医院急救室很多人都焦急地在等待。
“简钱,我儿子要是有什么意外,你们全家就等着陪葬吧。”
一个刻薄的中年贵妇,正指着简钱大骂。
中年妇女身旁坐着个中年男人,冷漠地扫了一眼简钱,低头抽着烟,没有说话。
简钱脸色难看,蹲坐在地上。
虽然事故责任不在他,但王家在官方势力很强,随便使点绊子,简家恐怕就完了。
咯吱!急救室大门开了。
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王如龙从长椅上站起来,立马抓住医生,急切地问道。
“告诉你们,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医院也不用开了。”
柳眉刻薄的指着医生骂道。
她仗着自己王家在徽州市的权势,颐指气使惯了。
“王先生,病人情况不客观,体内碎骨太多,而且,伤到了肺叶,幸好有人替以针续命,不然病人坚持不到医院,但现在银针也成了救他的障碍,必须先取针,才能动手术。”
唐耀年摇了摇头,他是医院的中医科主任,能看出王腾活到现在的原因,就是他身上的几根银针。
但以他的医术造诣,都无法取针,银针皆扎在命脉之处,取法不得档,恐怕王腾会立刻没命。
“唐大夫,那小儿的病,究竟该怎么办?”
王如龙听到情况不乐观,整个人都愣住了。
“王先生不必着急,我听说白老来徽州市了,以白老的造诣,肯定能够取针。”
唐耀年开口说道。
“是白仲勋老爷子?
他能来,肯定没问题。”
白仲勋的大名,享誉中医界,王如龙自然也如雷贯耳,号称国医圣手,许多大佬、政客都将其奉为座上宾。
前些年,他岳父的顽疾就是白仲勋治好的,对白仲勋的医术造诣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