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议论得差不多了,婧妃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先皇还说,他的病是因太子而起。”
这句话的分量和刚刚的比起来更加重了几分,表面上恭顺的太子,莫非真的做出了弑父之事?是真是假,每个人的心里自然有不同的论断。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婧妃是先皇生前最信任的宠妃,她和皇上之间感情很好,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应该是有几分依据的。但是,人心险恶,也不排除她和楚翊天勾结在一起的可能。
婧妃知道大家未必相信她说的话,片刻之后,她又继续开口,“各位可知道本宫为何能够凭借一个舞女之身盛宠不衰?”
听婧妃这么问,大家更加诧异,大殿之上,这婧妃娘娘怎么谈起了男欢女爱之事,不过更多的,是大家的好奇。这个疑问,早就藏在了很多人的心里,他们真的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偏偏对一个舞女痴情。
婧妃顿了顿,“因为,本宫是镇南王之后,昭阳郡主。”
此言一出,众位大臣用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眼光打量着婧妃。
“娘娘真的是昭阳郡主?”左丞相贺天云老泪纵横地看着婧妃,在她的身上,他似乎真的看出了几分镇南王的影子。
贺天云和镇南王师出同门,也是至交好友,一直亲如兄弟,当年镇南王府遭到大祸,昭阳郡主幸免于难的消息,他是知道的,当年镇南王府蒙受的冤屈他更是一清二楚。如今婧妃在大殿上声称她的镇南王的女儿,这让贺天云十分吃惊。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方设法打探昭阳郡主的下落。想要对她施以援手,却没想到,昭阳郡主近在眼前。
贺天云是先皇最亲信的大臣,他的门生遍布天下,说话十分有分量,但是对于辅佐楚翊天登基之事,他是持反对态度的。原因很简单。他觉得皇上既然立了太子,就应该遵从祖训,辅佐太子登基。这样才能无愧于皇上的在天之灵。
婧妃看到贺天云,心里也是酸酸的,“贺伯伯,你可记得昭阳小时候最爱吃贺伯伯家的莲子糕。”
小时候。昭阳郡主一道贺天云家做客,就抱着莲子糕吃个不停。非说贺天云家的莲子糕比自家的好吃。贺天云每次到镇南王府串门,也都会给昭阳郡主带些莲子糕过去,哄她开心。贺天云没有女儿,那时候。他把昭阳郡主视若亲生女儿。
“记得,老臣记得。”贺天云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往事历历在目。没想到当年的那个小丫头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老臣相信婧妃娘娘的话,愿意辅佐承王殿下登基。”贺天云虽然想起了往事。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他还不忘眼前的大事,既然她是昭阳郡主,那么她说的一定是真的了,而且,不是真的又能如何,皇位这东西,本来就是成王败寇,既然镇南王府的后人想要帮楚翊天,他便成全了她,也算是解了当年没有对镇南王府施以援手的愧疚之情。
贺天云的态度一转变,许多人的态度也跟着转变。
这些人当中,一部分是镇南王府曾经的亲信大臣,一部分是贺天云的门生,还有一部分是碍于面子,连左丞相都屈服了,自己人微言轻,又何必阻止呢。
大殿之上,瞬间跪倒了一片,只有几个太子的死党还不肯顺从,但是见大多数人都同意让楚翊天登基为皇,他们见大势已去,只好随波而流。
山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眼看着黄袍就要加身,门外却传来一阵喊声。
“慢着,楚翊天不配做这个皇上。”
众人大惊,回头看去,从殿外走进来的,正是太子楚容秋和太子妃静萱,后面跟着几个侍卫,奇怪的是,侍卫的手里,抬着一口棺材。
“太子殿下?”太子的死党马上扑了过去,像是得到了救星一般。
“楚翊天是一个弑父杀兄的小人,大家不能被他的外表所欺骗。”楚容秋指着楚翊天破口大骂。
楚翊天也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楚容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皇宫里,“太子,你别血口喷人,你既然说是我谋害了父皇,可有证据?”
楚容秋命人打开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凤谣的尸体,冷冰冰地横在那里,早就没有了温度。
“父皇的死,我没有证据,但是你害死了凤谣,这就足够说明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
楚翊天快步走到玉阶之下,看见凤谣的尸体,痛苦从心底涌上心头,“楚容秋,你太过分了,竟然连凤谣都不放过。”
静萱冷笑了一声,“是吗?承王殿下,凤谣是死在自己的皇宫之内,可是凤谣的贴身宫女说,她亲眼看见二爷的人逼死了凤谣。”
楚翊天被气得浑身抖,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和静萱辩解,看着凤谣的尸体,涌上来的是一阵阵的悔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楚翊天对天大吼,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静萱继续解释说是楚翊天的人害死了凤谣,原因是凤谣识破了楚翊天想要还是皇上的狼子野心。
面对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楚翊天竟然丝毫不去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凤谣怎么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楚容秋害死。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十分可信,静萱派人传了凤谣宫中所有的贴身宫女到大殿之上,然而,到了殿上,大家的说辞一致改变,害死凤谣的不是楚翊天,而是静萱。
静萱花容失色,顾不上仪态,怒吼着,“你们这群贱人,血口喷人。”
楚翊天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凤谣的死,更坚定了他要登上皇位的信念,否则,凤谣就会死得毫无价值。
“太子殿下,太子妃,你们的戏演够了吧?父皇的死,凤谣的死,本王会一一查清楚,在事情弄清楚之前,还要委屈二位一下,来人,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暂押太子府看管。”楚翊天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二人软禁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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