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悔是皇帝私生子的谣言不知何时竟已经在这消息灵通的京城内传了个遍,更是在大充的官场内掀起来轩然大波,无数官员抱着忐忑的心态观望皇宫的态度,可是当消息被有心之人刻意传到皇宫时。
这个坐落皇城的巨大建筑却没传来半点回应,就像一片落叶入了死水,没有一丝涟漪就沉了下去。很不正常!
这在一些人眼中看来,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
兹事体大,像陛下私生子这种有关皇位的敏感话题可是皇宫禁忌,往常哪怕有一丝风言风语也会被暗地里扼杀在摇篮之中,如今谣言已成势,皇宫那边竟还稳坐钓鱼台,纹丝不动,那这谣言……便十有不是谣言!
而后这些敏锐的政治家们便开始以子嗣去试探,若是有利,则再采取相应行动,若是有害,便说是晚辈之间的交涉,牵扯不到家族,如此两全策,倒是官场一贯的手段。
李忆悔为陛下私生子之说已成飓风之势,席卷官场,而身处风眼的李忆悔本人,此时却在张灵儿的帮助下,摆脱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李公子,现在他们都走了,只好我陪你出去了。”张灵儿一改彪悍模样,眉眼中尽是笑意。
李忆悔点点头,继续收拾笔墨,虽说张灵儿一直有意接近领他有些不舒坦,可是方才解围,确实是承了她的情,倒也不好表露什么。
“走吧。”李忆悔收拾完毕,便向门口踏去,想早些远离这个让自己并不舒服的地方。
张灵儿乖巧应一声,快步跟上,小意地觑着李忆悔平淡的表情,那脸上包含与年纪不符的沧桑感更是令她为之着迷。
她父亲也曾说过让她接近李忆悔的话,只是与那些官宦家的公子小姐不同,她是发乎本心的想要靠近他,像是命中注定的遇见,只一眼便怦然心动。
“灵儿姑娘,这学院内可有些安静点的地方?”李忆悔突然开口问道。
自出了教室门开始,张灵儿的目光便在他脸上未曾移动分毫,这让缺乏与同龄女性缺乏沟通的李忆悔有些莫名的慌张,哪怕是当初与丙火一行的大战,也丝毫动摇不了他的心境,但……这种情况,从前确实没遇见过。
这个有些烦人的女子眼眸中夹杂着一丝狂热的情感,心思敏锐的李忆悔早已发现,而这种情感,他曾经只在一人眼中见过宁心怡。
“安静的地方……”,对于李忆悔随口一提转移注意的话,张灵儿却是很认真地思考着,“说起云海学院,虽说占地不小,可身为大充最顶尖的学府,秉承在精不在多的传统,占地只于一般的大学府想当,学生人数与占地大小倒也合适平日里学习,基本上随处都可见来往弟子出没,安静的地方……倒是少找。”
“若是没有,便不劳姑娘费心了。”李忆悔客气道,其实本就没对张灵儿的回答报什么期望,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若是说起来,倒有一处,那地方绝对无人出没!”张灵儿突然道,惹来李忆悔几分兴趣。
“是何地?”李忆悔问道。
张灵儿有些欲言又止,心虚地张望一下周围,靠近李忆悔,神秘兮兮道,“这本来是个秘密,不过以李公子的身份,想来,这事儿也迟早会知道的。”
李忆悔心间一动,暗道,莫非这云海学院还真有什么秘密?
张灵儿继续道,“这云海学院后山有一处禁地,是禁止任何人靠近,无论是院长先生,还是弟子学生,都被严令禁止踏入半步,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顽皮学生不以为然,偷偷潜入,可是进去者无一例外,全都消失不见,哪怕后来有无数人搜寻,也找不到,久而久之,学院内把这禁地越传越悬,在无人敢靠近半分,那看守禁地的守军,也被撤走了,直到如今,也无人敢靠近半步。”
李忆悔有些不得其解,问道,“若真有如此可怖禁地,那为何还要将学院建设于此?”
张灵儿道,“那是因为,这禁地不是存在于学院之前的,而是在某一年里,好像突然出现一般,降临学院,此后成为禁地。”
李忆悔又问道,“云海学院出这种事,皇宫内没有插手?”
“有是有的,本来那几名失踪学生的长辈联名上书想要陛下彻查此事,而皇帝陛下也确实派遣人来了,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却又被压下来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李忆悔心间越发疑惑,面色却不显露,还笑看向张灵儿,问道,“这些事情听来皆属机密,灵儿姑娘都是从何处听闻?”
张灵儿好似被李忆悔这一笑眼看得有些羞涩,微垂着头道,“从前总喜欢缠着家父讲故事,这些都是从家父口中得知,李公子可千万莫要告知他人。”
李忆悔点头,“那是自然,李某定当守口如瓶。”
张灵儿笑道,“我自是相信李公子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些话说与你听的。”
李忆悔笑着,心间却是暗叹,道又欠了这女子一份人情。
不过这叹息转瞬即逝,想得更多的却还是张灵儿口中所言的禁地,若是她所言不虚,那么这禁地之中必然藏着不小的秘密,甚至宁心怡的失踪也与其有关!
想到此处,李忆悔眼眸中精光一闪,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走进那处禁地了。
“李公子,你……你没事儿吧?”张灵儿见李忆悔突然愣住,有些担忧道。
蓦然回神,李忆悔连忙摆手道无事。
“既已到了学院门口,你我也该分道扬镳了,姑娘路上小心明日再见。”
李忆悔向张灵儿拱了拱手,便转身进了门口李钰派来的马车,显得有些匆忙。
张灵儿再见还未说出口,那人却已经走远了,内心难免几分失落。
只是她怎知道,自己心仪的人儿,却想着为了别个女子要去闯那禁地中的龙潭虎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