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老夫见你根基不错,但身上染了些许不详之气,这对你日后修炼稍有影响。”
“可是,这对其他弟子来说……”秦舒犹豫不决,确实这对他来说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而长老所提的不详之气则让他眸子一暗,脑海中闪过些许诙谐的画面。
“你被不详之气污染,对其他弟子来说本就是不公平。所以何须介意?”无尘长老将问题丢给了他,秦舒顿时无话可说。
他幽幽看向那水气缭绕的净水池,心中动容。
无尘看出,嘴角笑意正浓,他转身往门口走,声音徐徐飘来:“且听老夫的吧,历练森林也快到了,这对你有好处。”
说完,人已经化为轻烟,消失在门口。
秦舒吞吞口水,犹豫许久,很快,他便认命的闭上眼,转身宽衣解带,将身体没入净水池中。他想只要将魔气去除,以后定不做这种对其他弟子不公平的事。
夜幕,亥时刚到,天际已沉黑如墨,偌大蜀山寂静无声,唯有矮梁上悬挂的红灯摇曳。
巽风宫门外,一抹长长的影子从高墙上一跃而过。
“来者何人。”门口守门的弟子举起手中长剑,挡住来人的去路。
“弟子李忆悔。”
门口两人将他打量一番,随后才道:“前来何事?”
“……求药。”李忆悔顿了下,简单道明原由。
两人面面相觑,依旧没有将通道让出来:“近日长老正在闭关,不方便见客,请历练森林后再来吧。”
李忆悔垂下眼帘,睫毛淋下的一片阴影将他黑眸覆盖,显得更加深邃。
良久,他作了个礼:“多谢师兄。”
说罢,转身离去。
翌日
弟子房,所有弟子都集热÷书一堂,等待着玄学老师的到来。但许久,从外面而来的却是蜀山掌门的大弟子唐武,他身后还跟着玄学老师以及其他宫下的弟子。
而下众弟子议论纷纷,皆是感到有事要发生了。
“今日
,乃是历练森林的日子,经过三年老师们的教导与众师弟师妹的勤奋练习,也是时候让大家展示拳脚的时候了。”
唐武宣布,下方掌声如雷,众多弟子心情各异。
“今年规矩依旧,六十四名弟子,二人为一组,共十六组可入选。对大家来说,机会还是颇大,还请众师弟妹把握机会。”说罢,唐武伸出手来,一名弟子毕恭毕敬的将一本竹册放在他手上,滚成大大的一圈,既沉又厚实。
唐武长袖一挥,竹册飞出,咕噜噜从众弟子中间空出的大道滚出去,一路滚到门口。众多弟子见此,眼里满满钦佩。
唐武轻咳一声,执着手中竹册,低眸看去,随后便依次宣告分组。
“哎,我觉得这次历练森林,我应该会跟你一组。”李忆悔旁侧的田赢悄悄压下脑袋,对他低声道,脸上带着笑,一脸信心满满。
李忆悔环顾四周,有不少人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而那目光并非善意。
他无奈苦笑:“跟我一组,会拖累你,你不怕?”
田赢脸色一沉,悄悄将李忆悔的胳膊抓的很紧:“我们相处三年,我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
即便是拖累,只要彼此熟悉的两人在一起,对田赢来说,便是最幸运的事。
但很快,他的想法就落空了:“田赢、欧阳静怡。”
随着唐武的一声宣告,田赢脸上的喜悦顿时化为乌有,他苦着脸看着嘴角噙着淡笑的李忆悔,松开了他的胳膊:“忆悔,看来你只能自己多加保重了。”
说完从队列中站出来,应了唐武:“田赢到。”
“欧阳静怡到。”
欧阳静怡是从大道另一边的女弟子中出列,李忆悔对她有些记忆,所以多加看了一眼。
她一身女弟子服,身形算是女子中较为高挑的一位。她腰间挂玉,墨发玉冠高挽,眉似柳叶,双目狭长,眉目间覆着冷意,唇薄,肤似雪,整个人看来,竟有男儿都少见的英气与冷傲。
其次,唐武将其妹欧阳岚分与唐锋一组,这两人可
谓是强强联合。唐锋乃唐武胞弟,资质也是了的。但相对唐锋,欧阳岚稍弱些许,且她不同自己胞姐那般英气、冷傲,相对的眉目间稍有些柔情,唇瓣饱满,肌肤雪白且嫩的能掐出水来。典型的深闺小姐。
而后不出意料,李经纬与秦舒一组。
以上,弟子皆没有异议,知道李忆悔的名字在弟子房朗声出现时,未分队的诸弟子们皆是敛声屏息,心中祈祷,不要与他分为一组。
“李忆悔……”
“宁心怡。”
最后一个名字落下尾音,宁心怡便站不住,举起手来,表示抗议:“回师兄,心怡不愿。”说着同时,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大道中,单膝跪地:“还请师兄再与我分队他人。”
“不可,此乃天命,不能有异议。”唐武未说话,而他旁侧一名师兄便开了口,面色严厉。
宁心怡小脸顿白,抬起头来,哀怨的小眼神刷刷落在人群中的李忆悔身上。
李忆悔也从队列出列,站在宁心怡面前,却没吭声。
宁心怡本等着李忆悔出来帮自己说话,因为先前她多次针对李忆悔,想必对方也不愿与自己同行,可不想,他出列后一直未语,登时情急:“不行,这不公平。”
“何来不公平?”唐武饶有兴趣的问道。
宁心怡白皙的额头冒出层层细汗,要知道违抗师兄的命令实属大不敬。但再如何大不敬,她也不愿被李忆悔拖了后腿:“这……这众所周知,李忆悔无法修行,他与我势力悬殊,若是一同前行,定……定……”
而后的话,便在嘴边悬崖勒马。再说下去,上方几位师兄脸色便要黑成锅底。
唐武倒是不介意,直言:“你嫌弃他?”
宁心怡拧住红唇,不言。
唐武捏着手中竹册垂下手,将竹册交由旁侧的人,而后大步从上方走了下来,每一步令宁心怡额头的冷汗便渗的更多。
李忆悔见此,也不想勉其所难,拱手跪下:“师兄,不知可有先例,一人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