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人来了兴趣,立马神采奕奕地爬了起来,甚至还在他车上找瓜子,打算听长期八卦的架势。
“我就是对他们那种高层富翁的故事特别感兴趣!”女人笑了,伸手摸了摸他肩头的灰,“继续讲。”
被她的手这么一碰,王君再次抖了一下,车子顿时没稳,他听到后面传来车主的骂声,立马也笑得爽朗,今天真是太刺激了,他的车技,开赛车都有余,竟然会沦落到有一天开车被后面车主骂的地步。
“你笑什么?”女人问他,怪怪的。
“没什么。”王君收起笑容,“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我上司正在跟一个人进行商业竞争,对手手里有可能打败他的东西,所以他让那个女人去拿。”
“那个女人凭什么帮他去拿啊?收了钱?还是爱上他了?”女人笑得一脸无公害。
“你太单纯了。”王君眼神逐渐变回冰冷,“现在这种恶性竞争,哪里是这么简单的,要知道跟踪的那个女人身份可不一般,上司是威胁她去的。”
“用什么威胁?”
“人。”
“什么人?”
王君突然看着她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对他们的事这么感兴趣?”
女人一愣,“没有啊,我是对你感兴趣。”
这话一说出来,王君一愣,手里的方向盘再次歪了,直到女人尖叫了一声让他抓稳,他这才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突然被表白了,刚刚的怀疑什么的都抛到脑后了。
“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女人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肯定说了什么。”
“你有病吧,你对随便街上的一个醉酒女人都这么感兴趣?”女人现在的态度跟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王君愣了好半天,片刻想通,想着大概是她的酒劲上来了,便没跟她多计较,“你家住哪里?”
“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好了。”女人指了指前面的一条交叉的小路。
“前面是个垃圾场。”王君摇摇头看着她,看来确实是喝的脑子不清醒了,“到底在哪里?”
女人犹豫了半天,“我家就在这附近……”
“这附近都是垃圾场。”王君叹了口气,终是觉得问不出什么了,想了想,掉了个车头。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女人顿时觉得有种上车容易下车难的赶脚。
“去找个地方把你这醉鬼安顿了。”
女人听到这话,背后一阴,她觉得自己有可能玩过头了。
“名字?”王君见一路上她都在眼睛骨碌碌转不知道想什么,他说话为了缓解尴尬。
“Blla.”女人脱口而出,说完有些心惊,捂着胸口看他的反应,还是他听完没什么反应。
王君只是皱了眉,“你就没有中文名字?汉语说的这么顺不会吧。”
“没有。”她赶紧道。
——
严景致接到金贝娜电话的时候,她的声音怪怪,也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感觉她带着中兴奋,严景致问她:“如何?”
“总裁,夫人留在了H市,现在住在一家快捷酒店,按照打听来的消息,赵远方用了人质威胁她,如果她真的受威胁的话,应该这两天会找你,并且会偷取你手里的资料。”
详细地说完,金贝娜顿了顿,“总裁,大概就这么多。”
严景致也沉默了一会儿,“你哪里来的消息?”
“呃……”金贝娜一时犹豫竟然难以启齿了起来。
严景致没再问什么,“你自己注意安全”便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严景致在办公室里徘徊,反复思考金贝娜的那句话,聂声晓有可能会因为人质来找他。
聂声晓因为人质有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聂声晓有可能把人质看得比他重要。
不然她也不会留下来!
严景致一向善于做阅读分析,只是此刻对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感到十分的不满,如果真的成立,那他……
他能怎么办?简直比任何一个商业竞争都要棘手。
几乎能想象,如果聂声晓拿着一把刀抵在她自己脖子上逼他做出决定的时候,严景致的额头上生生被逼出几滴冷汗。
手机突然在桌子上震动起来,严景致猛地抬起头,才发现由于太劳累,他刚刚已经陷入了轻度昏睡,并且还在梦里真的把刚刚想象的恐怖场面演示了一遍。
抹去额头上几滴真实的汗珠,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整个人都愣住,心理陷入极度徘徊的状态。
金贝娜说她会在这几天之内找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严景致从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矛盾,既想看到她,又格外不想看到她。
犹豫了很久,在电话即将被自动挂断的时候,严景致还是决定接了。
“喂。”
“喂……”那边聂声晓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惶恐,“你,你还在生气吗?”
严景致心理活动百转千回,但最终给她回了一个字:“没。”
“那还要去做DNA检测吗?”
“不用了,我相信。”
那边的聂声晓仿佛是惊讶地停顿了一下,而后略带欣喜的声音,“真的?”
“催眠师的催眠意识并不能长期给我受影响,最近有削弱的趋势,我能慢慢打败她。”严景致给她做了个简单的解释。
“那很好啊。”聂声晓欣慰地回了她。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忙。”说到这里,严景致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听到了她的声音,不像听她接下来说的关于任何资料的话。
“等一下。”聂声晓叫住他。
严景致瞬间有些失望,她难道真的要拿人质跟他交换?她既然还能冷静地跟他打电话,那么人质便不是孩子,猜也大概能猜出来,必定是聂向阳了。
“什么?”他极度希望她不要提任何和资料和人质相关的话题。
“没,没什么。”聂声晓却貌似惊慌地收回想说的话头,转而道:“你想见见家家吗?”
严景致挂断电话的时候神色并不好,聂声晓这样毫无征兆地突然想跟他见面,仍然不能排除她随时要抛弃他选择那份重要资料的可能。
严景致突然想起来,几年前的一天,她在金融街初露头角的时候,聂声晓笑嘻嘻地问过他。
“景致,你老实说,是你的辰东重要,还是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