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得先将云苓二人弄出去,这样自己方能没有后顾之忧。
打发了小八,不多时吴良便又着人来请了。
来到了膳厅,这四周也是摆满了各种珍玩物件,金碧辉煌,绝不下于那些大户之家。
吴良又拿了不少书画来让如是品鉴品鉴,如是自然是昧着良心说好,夸的是天花乱坠,让吴良找不着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赫然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吴良有些半醉了,如是冷眼瞧着他,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突然长吁一声,接着边叹息边摇着头。
吴良连问道:“应兄弟,你可是有哪里不妥?”
“大哥,不妥的不是我。而是你呀!”如是仍做惋惜状。
吴良大笑道:“哈哈,我能有哪里不妥?你说说看。”
如是却似乎有些犹豫,也没有回答。只是不住地喝酒。这样一来,吴良反而被引起了兴趣。
如是却仍是推辞道:“不可说啊,不可说。”吴良劝解:“你我兄弟有什么不可说的?你但说无妨”
随后如是站了起来,在这厅堂中来回走了两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道:“罢了罢了,便是减十年阳寿又能如何?今日能结识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书法名家,若是看出些什么却不说,反而对不起大哥对我的这一番诚心款待了。”
借着如是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吴良,说道:“大哥,你可相信这命数之说?”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如是道:“您若是信的话,我今日说的这番话,您可要牢牢的记住。若是不信,便当我今日放了个屁。”
吴良来了精神,示意如是直说。
如是煞有其事的说道:“兄长你前庭微陷,虽偶有磨难,但仍能逢凶化吉。只是一生中会有两个大劫难。”
吴良追问道:“是哪两个大劫难?”
如是道:“第一个大劫难便是在乙丑年,但这个劫难伤不及性命,虽使得兄长此后几年的日子有些难过,但反能因祸得福,得到一场天大的福缘。”
吴良此刻虽处在将醉未醉之时,听到如是这话却也有些警醒。乙丑年那是四十年前了,这小子莫非调查过他?于是他目露精光,突然问道:“小兄弟看样子也是江湖中人。不知师承何门何派?”
如是早有准备,镇定回道:“我们门派弟子下山历练原是不能四处张扬的,但既然提此疑问的是大哥,便也不用多做遮掩。在下正是天机门天机子门徒应十九是也。”
“天机门?莫不是那个星宿天象,起卦占卜无一不通的天机门?”吴良忙问道。
天机门是江湖三大神秘门派之一,据说向来与世无争,门派弟子却同齐名的无闻谷一般到了年岁便下山历练,其余时间便紧闭山门,不问世事。
如是谦虚道:“不错,正是那个天机门。”
吴良道:“不是我不信,只是应兄弟该如何证明自己真的是天机门之人呢?”
如是又像模像样地掐了掐手指,上下打量了一下吴良。神秘莫测的说:“吴大哥,你幼年时犯过一场小劫,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中央戊己土,西方庚辛金,北方壬葵水,你犯的是水劫。”
水劫,那不就是自己八岁那年的水灾吗?这么说,面前这少年不是胡扯的。他说的劫难,很有可能是真的。
看着吴良逐渐信任的目光,如是心中偷笑。她并不是真的会算命,便是江湖花名册中对吴良这般不甚重要的江湖人物也不会记录的那般详细,只是她想起自己看过的《水道注》上面记录了数十年前的那场水灾,结合尧山的方位,大概能推测吴良年幼时应该经历过那水灾。
吴良似乎不再生疑,追问道:“那应兄弟说的第二个劫难是什么?”
如是叹道:“这第二个劫难不仅要命,而且来势汹汹。”最后像模像样的掐指一算,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什么,就在今年五月!”
吴良大惊失色道:“那你可算出这是个什么劫难?具体在哪一日应劫?”
如是摇摇头,道:“我功力不够,只能算出这是一个有关钱财的劫难。”
“钱财?”吴良道。
如是肯定道:“就是钱财,不知您是否在前几年突获一笔横财。这笔钱财来路不正,上面还负载了大量的怨气。是以这劫难都是因这笔钱才引起的。”
吴良问道:“意思是这次我会损失一笔钱财?”
如是叹息了一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总归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的。怕就怕这次的劫难不仅收走财门,还要夺人命门。”
“什么?”吴良听闻后怛然失色,复追问道。“那可有什么办法能解了此灾吗?”
如是坐下,自顾自的斟了杯酒,道:“办法有是有,但是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吴良这时反而冷静的说道:“那应兄弟想要什么?金银钱财抑或美人儿?”
如是暗道,不愧是只老狐狸。此番若不说出要些什么,怕是这老匹夫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话了。可自己要什么最合适呢?
而后心思一定,如是虚伪的笑道:“吴大哥这是哪里的话?你我就是兄弟,又何须讲这些。不过,我倒是需要一些占卜用的器具,这些物件很是难找。还劳烦大哥替我找全。而且我还想要一些大哥的书法,这可是无价之宝。也不知大哥能否割爱。”
吴良这才笑逐颜开,道:“我就喜欢应兄弟这样的爽快之人,哦,不,该叫应神算才是。那些物件你待会儿提笔写下,三日之内便会送到你手上。至于书法若是他人来求我定然是不肯的,不过应神算也是我的知音了,送你几副不碍事。”
如是摆摆手,道:“叫什么都无妨。小弟在这儿就先谢过大哥了。”
吴良正襟危坐道:“这下我们可以谈谈该如何化解这次灾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