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许朗笑道,“我早就和韩万涛说过,我算卖给你们混成旅了。”
“许朗,别开玩笑了。”曾广贤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火烧眉毛了。”
“你先别急。”许朗不开玩笑了,“你说的这个时间问题我想过了。现在才4月份,我们还有时间规划。不过我先问一个问题,你们混成旅整编的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呢。”曾广贤叹了口气,“加上从越南调回来的人和上次叶战从万州带回来的2个连,现在混成旅步兵差不多有4个营。但是西洋营肯定要转一部分到海军去,也就是说,步兵还缺1个营吧。骑兵连你也知道,刚刚开始训练。重炮营的计划是4个连,一个连5门6磅炮,我问过沈大兴了,20门6磅炮倒没什么问题,可以按时给我们,可是重炮营目前只有100来人,连2个连都凑不齐。”
“这样啊。”许朗点上一根烟默默的思考起来。
“这样是哪样啊?”王兆星先急了,“许朗,你倒是说话啊。”
“老王,你别急啊。”许朗笑道,“广贤,如果加大征兵力度,到八月份混成旅能征满吗?”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曾广贤疑惑的说道,“可等到八月就晚了,时间来不及,再说新兵还得训练,不可能一入伍就直接出发。”
“这个我知道。这样,你找张国栋和蒋北铭商量一下。”许朗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把现在榆林湾的军队调进你们混成旅,先让混成旅齐兵满员,做好出发准备。征来的新兵补充进原先的部队,反正现在榆林湾也没什么大事,新兵可以慢慢训练,你们混成旅如果全是老兵,也容易提前做好去朝鲜的准备,省下了训练时间。”
“这倒是个方法,但是。”曾广贤又提出了疑虑,“如果这些老兵都提前到6月份出发的话,那榆林湾的防卫不是就空虚了吗,我觉得张国栋和蒋北铭不能同意。”
“不,不用全部六月份出发。”许朗解释道,“反正你们的计划是要带4艘战舰去朝鲜,这四艘战舰可以搭载大约2个营的陆军。先召集一部分大明福船,让崖州号和万州号护航,带上所有的后勤物资和大部分士兵六月份出发,剩下的2个营先在榆林湾里防卫,等到八月新兵补充结束,再由广州号等四艘战舰搭载,直接去朝鲜和先头部队汇合。这样既不耽误登州行动,榆林湾的防卫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样倒不是不行,可这里面有2个问题。”王兆星问道,“第一,只有崖州号和万州号护航,3000多海里的航程,路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第二,如果剩下的军舰8月份一起出发,那榆林湾里一艘战舰都没有了,这会不会也不太合适。”
“第二个问题好解决。”许朗说道,“我估计等到八月份,邱鹏那边给郑芝龙建造的战舰还能有几艘要交货,咱们就拖一拖,先自己用,等崖州号和万州号回来再交给郑芝龙。”
“呵呵。”曾广贤和王兆星一起笑起来,“许朗,你可真坏。”
“不坏不行啊。”许朗也笑道,“不过老王说的第一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们还是问问张国栋他们,看看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广州城的郊外,四个捕快打扮的人正在朝着jx方向策马飞奔。
四个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勒住了马,为首的一个转头问道:“头,咱们应该走左边这条路还是右边这条?”
葛涛骑在马上从怀里拿出了地图看了一会,伸手一指:“左边这条,往前去50里有一处镇子,咱们加紧赶路,今晚就在那里安歇。”
夕阳西沉,葛涛四人终于赶到了番禺县的慕德里司。
葛涛在一家客栈门前下了马,抬头看了看客栈招牌,将手中的缰绳扔给了身后的一个捕快:“走,咱们今晚就在此住宿了。”
“几位官爷辛苦。”客栈伙计赶忙迎上来,“小店本小利微。。。。。。”
葛涛瞪了伙计一眼:“与你银子,啰嗦什么。”
“是,是,小的不敢。”伙计忙说道,“几位官爷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今晚就住在你这。”葛涛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块碎银子扔给了伙计,“安排两间上房,把我们的马喂好,再给弄些酒肉,我们都饿了。”
伙计接过银子,一脸的殷勤:“小的明白,几位官爷里面请。”
四个人进了客栈,在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
葛涛把手中的雁翎刀往旁边一放,伸了个懒腰:“这一路,跑的我腰酸背痛。”
对面的捕快赶紧给葛涛倒了一杯水:“头,先喝口水歇歇,这一路紧赶慢赶,的确是够累的。”
葛涛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堂里除了他们并没有别的客人,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都辛苦点,等咱们回去了,何主任和校长那里自然会有你们的好处。”
“明白,明白。”对面的捕快应道,“小的们跟随了您,自然是前途无量。”
“梁二,别光嘴上说,机灵着点。”葛涛又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其余的两个人,“你们也一样,打起精神。”
“小的们明白。”梁二连忙应道。
客栈伙计端上了酒肉,梁二给葛涛到了一碗酒:“头,小的们先敬您一碗。”
葛涛端起碗一饮而尽,刚放下酒碗,却听得客栈外面又是一阵人喊马嘶。
随着声音,从外面走进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身着锦衣卫罩甲,腰配单刀。
“锦衣卫。”葛涛的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怎么在这遇上他们了。”
为首的那个锦衣卫也注意到了葛涛他们,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这四个人看。
葛涛无奈,只好站起身拱手说道:“琼州府崖州捕快,出来公干,不知诸位大人是哪里的上差?”
“崖州捕快到我广州有何公干?”那个锦衣卫没回答葛涛,走过来一伸手,“有何凭证?”
葛涛解下了腰牌递过去:“有个案子,案犯现在jx我等是奉了我家大人的指令,前往jx缉拿。”
锦衣卫看了看葛涛的腰牌,拱手说道:“葛捕头,职责所在,随便问问,葛捕头别往心里去。”
“岂敢,岂敢。”葛涛冲着梁二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相请不如偶遇,几位大人如不嫌弃,今日在下做东,请几位大人痛饮一番如何?”
梁二也赶忙站起来说道:“几位大人请坐,一定要给我们这个面子。”
为首的那个锦衣卫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拱了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葛涛给几个锦衣卫满上了酒问道:“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可是在广州城当差?”
“我们是广州的锦衣卫。”后面的一个锦衣卫答道,“这位是我们的总旗吴大人。”
“原来是吴大人,失敬失敬。”葛涛端起酒碗,“我敬吴大人一杯。”
吴总旗干了酒,抹了抹嘴说道:“你们崖州的差官好啊。”
“不知吴大人此话何意?”葛涛没听明白,“当官不当差,当差不自在。崖州的差官也一样听上官差遣。”
“既是当差,自然一样不自在。不过你们崖州自从来了一批海外客商,这几年你们的银子没少赚吧。”吴总旗突然又低低的说道,“听说你们王大人和周千户同他们也多有往来。”
葛涛的脑子在飞速的转着:“咱们就是个当差的,大人们的事岂是咱们能知道的。”
“哈哈哈哈。”吴总旗自己喝了一碗,指着葛涛笑道,“狡猾。没什么不好说的,他们的生意已经做到了广州城,连我们家大人都知道榆林湾,葛捕头又有何隐瞒的。”
“岂敢,岂敢。”葛涛的脑子里转了一转,“的确如吴大人所言,自从那些海外客商到了崖州,也不知道他们从哪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那都是人家的,咱们没什么好处的。”
“人家的?哼。”吴总旗的鼻子里哼了一声,脸色一变,“那五千两的租地费也是人家的?”
“租地费?什么租地费?”葛涛被这个吴总旗说糊涂了。关于榆林湾从王可宗手里租下了50平方公里土地,每年交给王可宗五千两银子的事,到如今还是半保密状态。除了穿越者们清楚,榆林湾的明朝人大多数都不知道,也不关心,所以葛涛并不知道这五千两银子的事。
“呵呵呵呵,喝酒喝酒。”吴总旗见葛涛一脸的迷惑,端起酒碗,“我敬葛捕头一杯。”
“多谢吴总旗,同饮。”葛涛喝完酒从衣服里摸出了5两银子偷偷塞到了吴总旗的手里,“方才吴大人说的租地费究竟是何事?难道他们收了钱瞒着咱们?”
“葛捕头。”吴总旗把银子在手中捏了捏,“我劝你别打听了,这事。。。。。。呵呵。”
葛涛上了心,冲着吴总旗一抱拳:“还望吴大人明示。”
“也罢。”吴总旗说道,“我看你老弟也是个实诚之人,我就给你提个醒。”
吴总旗说完朝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榆林湾仿照濠镜的红夷人,用五千两银子租下了数万亩地,可这些银子却并没有交到朝廷那里。我家大人接到数次密报,现今正在暗查此事,所以我劝老弟别趟这个浑水了。”
“是吗?”葛涛故作迟疑,“可我家大人日前刚刚升了琼州知府啊。”
“哈哈哈哈。”吴总旗指着葛涛笑道,“别说一个知府,再大的官咱们也办过。”
“那是,那是。”葛涛端起酒碗,“多谢吴大人提醒。”
入夜,葛涛和梁二同住一屋。
“梁二,咱们带了多少只信鸽?”
“头,您知道的,就两只。”
葛涛想了一会:“你去找些纸趣÷阁,一会就放回去一只。”
“头。”梁二问道,“咱没什么要紧事啊,干嘛现在就放?”
葛涛把眼一瞪:“问那么多干嘛。记住,不该问的别瞎问。”
“小的知道。”梁二把头一缩,出去找纸趣÷阁去了。
第二日一早,葛涛四人吃过早饭便要启程上路,正好吴总旗一干人也来到了客栈门口。
葛涛冲着吴总旗施了个礼:“多谢吴总旗昨日的提醒,咱们后会有期。”
“葛捕头好自为之,一路顺风。”
“驾。”葛涛四人拨转马头,冲着jx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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