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湾里的近3oo明朝人一个不落的全蹲在空地上,李爽站在他们前面唾沫星子乱飞: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以往都是我李爽的高邻,你们当中也有很多人是我李爽带到榆林湾的。w√w w√.大家拍着良心说一说,这榆林湾里的诸位老爷和我李爽对大伙怎么样?”
“没说的,大伙从来没过过这么好的日子,天天白米饭管够,还有肉,大伙都记得呢。”叶孙全第一个喊道。李爽提前和他打了招呼,一定要把这些人鼓动起来。
“既然大家心里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可是,”李爽话锋一转,“这贺老六偏偏不让我们过着好日子,今天他纠集了人来攻打榆林湾就是眼红这榆林湾里的盐。要是没有榆林湾里的老爷们拼死抵抗,今天你们,包括我李爽,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大伙说应该怎么办?”
“杀了贺老六,保卫榆林湾。”叶孙全又是第一个叫道。
“一切听李爷的,李爷做主。”武承宗不甘落后,紧跟着喊道。
“既然如此。“李爽高声喊道,“那我们就一起去崖州,去让知州大人为我们做主。”
“去崖州,去崖州!”叶大,叶二,叶三齐声应和道。
“这可是要杀官造反啊。”下面有人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恰恰让李爽听见了。
“这位兄弟。”李爽一指刚才说的人,吓得那人赶紧低下头,“我们不是造反,是请愿,对,是请愿。”
李爽也没明白请愿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许朗说是请愿,那一定就不是造反,现在李爽对许朗简直是言听计从了。
李爽又威严的扫视了一周下面的人:“我李爽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跟定了榆林湾。谁要是不想和我李爽去崖州,不想再过这天天白米饭的好日子的,可以自便,我李爽绝不阻拦。”
叶孙全又是第一个跳起来:“都去,都去。谁敢不去,我叶孙全日他八辈祖宗。”
第三天一早,2艘船上塞得满满的全是人。榆林湾里295个明朝人加上李爽的3o多个手下,一共3oo多人全上了船。此外还抬上来了2具还算完整的尸体。船舱里关着3个没受伤的俘虏,李爽昨天根本没动私刑,这几个俘虏就老老实实的答应今天一定要当面揭穿贺家兄弟的阴谋诡计,他们大义凛然的样子甚至让李爽一度怀疑,他们才是榆林湾的受害者。李爽从明朝人中挑选了4o个精壮,每人了一根长矛,自己的人则全部带上了榆林湾里的弩箭。6战组还是由韩万涛带队,挑选了2o人,带着步枪,手雷给李爽压阵。为防万一,蒋北铭又把95班机也拨给了6战组。
2艘船在距离崖州城3里远的一处港湾停靠,根据计划,李爽先带着明朝人向崖州进,珍珠号留在原地等待接应,777号一个小时之后开往崖州。
知州王可宗一觉睡到了中午,昨晚和自己的小妾大战了3oo回合,身心疲惫。眼见太阳高升,王可宗才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又转头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小妾:“这小贱人,可真是喂不饱啊。”
“老爷,老爷。”家人王齐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内院。
“慌什么,一点规矩也没有。”王可宗很不满意的呵斥了一声。
“老爷,大事不好了。”王齐站在门外气喘吁吁的说道,“城外来了一大帮子人,都拿着兵器,看样子他们要攻打崖州城。”
“什么?”王可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没披就跑过去拉开门,“你说的是什么人,海盗还是倭寇,有多少?”
“来报告的人说看样子不像是海盗和倭寇,倒像是一帮刁民,三四百人,不过有些人拿着兵器。他们口口声声说要见大人。”王齐一面说一面朝屋内贪婪的瞅着。
“刁民。”王可宗暗暗松了一口气,“去看看,这帮刁民这是要反天啊。”
王知州站在城头上,手搭凉棚朝城下观望,这些人的确不像是倭寇和海盗,只是也不像是良民,尤其站在后面的那2o多人,个个身材高大不说,手里拿着的黑黑的东西那是什么,说是火统吧,可又不像。
王可宗看了一会,对下面厉声喊道:“本官是崖州知州,下面来者何人,这光天化日,你等这般舞枪弄棒,可是要造反不成?”
李爽见上面的人身穿从五品文官服饰,又自称知州,便知这是崖州知州王可宗了,于是向前一步,向上行了个礼说道:“草民临川里李爽,叩见大人。草民并非前来造反,而是有冤情要向大人倾诉。”
“哦?”王可宗不觉把胸脯挺了挺,不是造反就好,“尔等有何冤屈,道来,自有本官为你们做主。”
“禀大人。”李爽又向上一抱拳,“我等乡亲乃临川里人士,因家中人多地少,便一同前往榆林湾,开荒种地,也煮点海盐自己吃,万无贩卖私盐之事。只是不知因何得罪了崖州巡检贺飞,他伙同其弟贺翔,纠集地痞土匪,前往榆林湾,毁我田宅,杀我乡民。今有我死难乡民遗体在此,并有被我等抓获的贺家手下3人,人证物证俱在,草民恳请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贺飞便是贺老三的本名。
李爽说完,后退一步,双膝一跪,咚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后面的3oo多明朝人见李爽下跪,也一同跟着跪下,口中不断呼喊“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只有6战组的2o多人依旧站在原地。韩万涛冲着一起过来的许朗暗暗一笑:“许委员,你的话好像不太好使啊。”
“居然有如此之事?”王可宗心里犯起了嘀咕。贺老三前几天是和自己说过要去榆林湾的事,不过贺老三说是去查禁私盐。本来这查禁之事就是巡检的本职工作,再加上贺老三又送了自己1o两银子的礼,王可宗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料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尔等稍安勿躁,且先行退下,待本官查明,自当与尔等作主。”王可宗冲着李爽踢起了皮球。
“大人。”李爽有些生气,索性站起身来,“那贺家兄弟就在崖州城内,大人如若不信草民的话,将他二人叫来一问便知。”
“放肆。”王可宗指着李爽喝道,“本官如何办案还要你等来教吗,成何体统?”
“草民不敢。”李爽毫不让步,“只是人命关天,大人今日不给草民一个说法,草民如何对得起那些冤死的兄弟。朗朗乾坤,昭昭日月,草民句句实情,望大人明察。”
“你,你。。。。。。”王可宗被李爽堵得说不出话来。
“大人。”王可宗身旁的师爷陈民城低低的同王可宗说道,“不如将贺老三叫来随便问问,也好给下面的这些人一个台阶,学生看他们后面那些人也非良善之辈,一旦激起民变,大人恐怕也不太好处理。”陈民城其实早就回到了崖州,只因为贺老三去找过他,说了李爽的事,又塞了5两银子,因此陈民城上次就躲着没见李爽。
王可宗想了想,叫来身边一个衙役:“去把贺飞叫来,就说大人我有请。顺便去找找周崇德,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千户跑哪去了,连面也不露。”
周崇德此刻正在巡检司衙门同贺老三拍桌子。他今天凌晨才领着残兵败将赶回崖州城。
“贺老三,你把本官骗的好苦。说什么贼人是乌合之众,有那么厉害的乌合之众吗?”
“就是,我手下死伤几十个,贺老三,这笔账怎么算。”亚塔也跟着周崇德回到了崖州,路上2个人还顺便把贺老六给扣了,现在押在周崇德的千户所里。
“周大人,土舍大人。”贺老三连连拱手,“这都是后话,我贺老三绝不会赖账的,只是现在这李爽就在外面,该如何是好啊,2位大人还是拿个主意吧。”刚才手下来报,说李爽带着3oo多人到了崖州城外,正向知州大人告状呢。本来大败而归,弟弟被扣就够让贺老三心焦的了,这一下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了。
“贺大人。”也没人通报,一个衙役直接从门外跨了进来,“贺大人在呢,我家大人有请贺大人。”
“有请?”见来人是州府的衙役,贺老三的头大了一圈,赶紧上前偷偷塞了一块银子,“你家大人说的是请字?”
“贺大人不用担心,我家大人的确说的是有请贺大人。”衙役满意的捏了捏银子,又转向周崇德,“周大人也在啊,正好我不用再跑了,我家大人也有请周大人。”
“也请我?”虽说明朝千户为正五品,比知州还高半级,可大明一直文贵武轻,别说是从五品知州,便是七品县令周崇德见了也只有磕头作揖的份。
“对,我家大人也有请周大人。”衙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