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明亮,虽然照亮了路途,即使走在坑洼的土地上,也能看清地面,但月光同样的增加了两人逃跑的难度,一片平原离得老远就能看见两个在路上奔袭的人影。
“快,快点老乞丐,他们快追上来了。”李自强心中发急,不断的催促着老乞丐。
但老乞丐毕竟是年龄大了,虽然平时的时候不显,但向像这种奔袭,却如何也赶不上年轻人,这个时候也只有咬着牙坚持。
“嘶~”
老乞丐倒吸了一口冷气,便蹲坐在了地上,已经跑出去几米远的李自强发现身后的异状,赶紧有跑了回来,蹲下来询问老乞丐。
“老乞丐,你怎么了。”神情满是关心。
老乞丐双手扶着一只脚踝,一颗汗珠从额头滴下,满脸痛苦的表情,“跑的急了,把脚崴了。”
“我看看。”李自强赶忙伸手摸向老乞丐的脚踝处,这一模不要紧,李自强发现老乞丐的整个脚踝肿了起来。
“小乞丐,你快跑吧,不要管我了,我走不了了,我已经老了在哪里都无所谓了,他们还指望着我给他们要饭呢,不会为难我的,你还年轻,有着大把的青春,不能在这里耗下去。”老乞丐抬起头对着李自强说道。
“老乞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能丢下你,我还要为你养老呢。”李自强听见老乞丐这么说,眼圈有些赤红,虽然知道老乞丐是为了自己好,但李自强却不能抛弃老乞丐,虽然不是亲生父子,但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如果他做出来抛弃老乞丐的事情来,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来,我背你走。”李自强执拗的性子上来,二话不说,俯下身子便把老乞丐背到了背上。
老乞丐是成年人,而李自强却只有十四岁,老乞丐的身高比李自强足足高上了有一个头,虽然身体瘦弱,但李自强同样的营养不良,他哪里有什么力量。
背起了老乞丐两人行走明显的慢了下来,比之普通人行走也有之不如,但李自强仍旧坚定的迈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迈进着。
“唉~”老乞丐心中暗叹一声,他心中虽然一万个愿意让李自强独自逃跑,但李自强并没有抛弃自己让老乞丐心中欣慰,这十几年没有白白把李自强拉扯大,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有多少亲人父子在危难的时候抛弃亲人,独自逃生的,而且他和李自强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就在这时,身后却不断的传来人声狗吠。
李自强扭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竟然是那丐帮的人追了上来,而且已经发现了两人,不断的向着两人的方向前进。
李自强这个时候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脚下的脚步有加紧了几步,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也许不背着老乞丐李自强凭借着自身的灵活能摆脱后面的人群,但是他能放下老乞丐独自逃跑么,显然李自强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他宁愿两人一起被捉到,也绝不肯自己独自逃亡。
“放下我吧,你还有机会逃出去。”老乞丐也看到了身后的来人,知道这样两人是跑不了的,便对着李自强劝慰道。
“不。”
李自强从口中吐出了一个字,咬紧牙关用力的向前奔去。
即使李自强如何的执拗,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很快发现了两人踪迹的丐帮人员便追了上来,团团围住两人。
二人站在人群中央,毫不畏惧的看着众人,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怕已经不管用了,这时那麻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嘿嘿,老家伙,你俩胆量不小啊,竟敢趁着夜色逃跑,你到是跑啊,怎么不跑了,哈哈哈。”
麻子看着二人嚣张的笑了起来,这一次的行动虽然是因为他的没有管理好二人而起,但这次的指挥却很是得力,让他尝到了权利的味道,如果帮主经过这次事件开始欣赏自己的话,恐怕还是因祸得福了。
李自强看着这个麻子双眼要冒出火来,这麻子不但在乞丐面前耀武扬威,而起下手极黑,反而对那帮主和舵主满脸的献媚,典型的小人行径。
看着李自强那择人而噬的目光,麻子的身体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向后后退了半步,但随即便醒悟了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的眼神吓住了,这让他感觉到了奇耻大辱。
“打,给我狠狠的打。”麻子一声令下,几个小队长便从中走出来,每人手中一根木棍,劈头盖脸的便对着李自强和老乞丐打了过去。
李自强和老乞丐互相依靠这身子,护住身上的要害,任由那些棍子在身上打来。
“哼,一群废物,没吃饭么。”
麻子看着众人围殴二人感觉有些不解气,说着便夺过一人的木棒,对准了李自强的脑袋,一棒子便打了下去。
李自强顿时感觉一阵恶风向着头部袭来,想要拼命躲闪却是躲不过去了,一棍子顿时打到了李自强的脑袋上,李自强只感觉脑袋上一股巨力传来,随即一痛,然后便感觉天旋地转,一个跟头便栽倒到了地下,而那些人一看麻子下如此的狠手,也上来了凶劲,用尽了力气向着两人身上招呼。
老乞丐看到李自强被麻子一棍子打到了脑袋上,躺倒了地下,也不顾打在身上的棍子,赶紧扑倒了李自强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李自强挡着袭来的棍子。
这样一来大多数的棍子都打到了老乞丐的身上,而能打到李自强身上的屈指可数。没过多久老乞丐身上挨的棍子不下有数百,顿时血肉模糊,老乞丐的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而老乞丐也变得奄奄一息。
“停,停,都停手。”
麻子一看两人被打成了这样赶紧喊停了众人。
他也怕把人打死,真把人打死了如果帮主保着他还好说,万一帮主把责任往他身上一推,他就成了替罪羊了。凭他一个小小的乞丐,到时候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所以还是别把两人打死的好,所以他这才叫停了众人。
麻子看了看已经陷入了昏迷的二人,一挥手说道,“把他们带回去。”
说完顿时有几人上前,抬着昏迷的二人,一大帮人向着原路返回。
疼,一阵剧烈的头痛把李自强从昏迷中惊醒。
“嘶~”
李自强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头部上的痛处,便感觉一阵剧痛传来,脑袋上肿起来了一个大包,轻轻一触碰便引得李自强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自强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这是一间封闭的屋子,整个屋子里面什么也有,只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大桶散发着阵阵的臭气,而且四周的门窗都已经定死,只有屋顶上缺少几片瓦片,可以透进来一些阳光,能看清屋中的一切,而在屋子的另一边,老乞丐正躺在那里,不知是生是死。
李自强赶紧爬了过去,老乞丐这个时候还在昏迷,借着头顶照射下来的阳光李自强看的一阵揪心。
老乞丐身上的血红的衣服已经干透,但身上确全是淤红,李自强知道这些全都是那些棍子打在身上留下的伤痕,恐怕已经伤到了内在了。
“老乞丐,老乞丐你没事吧。”
李自强带着哭腔轻轻的摇晃这老乞丐。泪水不断从眼中滑落,怎么也止不住。
也许是感觉到了有人摇晃,老乞丐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李自强老乞丐微微露出了笑容。
“小乞丐,这么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说着便想抬起手擦李自强脸上的泪痕,但到了一半却没有了力气继续向上的力气。
李自强赶紧伸手抓住了老乞丐的手,身子俯下去,把脸靠近了一些,好让老乞丐的手能够够到自己。
老乞丐把李自强的眼泪摸了摸,轻声的说道。“好了,不要哭了。”
“老乞丐,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西街乞讨引来这丐帮,要不然你也不会伤的这么严重了。”
“这怪不得你,你不去西街,还有东街,不去东街还有北街,这丐帮这么多人,总会有遇到的地方。”
老乞丐劝慰道。
“小乞丐,我时间不多了,今后恐怕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老乞丐,你别这么说,我要你活着,一直活着。”
李自强听老乞丐这样说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人哪有一直活着的,除非……”
说道这里老乞丐微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你啊,从小就有着倔脾气的臭毛病,你要记住,这做人啊就要笑脸迎人乞丐如此,今后不做乞丐了也如此,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都要笑脸对他,即使他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要微笑面对,报仇不是非得放在脸上的,尤其在你弱小的时候,能背后下手就尽量背后下手。”
“老乞丐,我记住了,以后我再也不犯倔脾气了。”
李自强摸着泪痕说道。
“唉,以前你经常问你自己的身世,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有什么危险。”
老乞丐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即有虚弱的说道,“你扒开衣服自己看看,你右边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一个李字。”
李自强闻言赶紧扒开衣服,回头看了眼,果然有些许疤痕,有拇指大小,仔细辨认果然是一个李子,而且是一种古老的文字,现在用的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跟着老乞丐学过,他也认不出来。
以前李自强用手摸到过这个疤痕,但扭头观看是在是比较费劲,他也就没有在意。他并没有往字体上想,因为在他这个角度看是一个倒着的字,而且疤痕又不深,所以他虽然知道肩膀上有疤痕,但却没有辨认出是一个字来,经过老乞丐这么一说,他才辨认出来。
“这是咱们唐国的国姓,而且你是我在京城中捡到的,那时包裹你的衣裹明显是上好的衣料,而在我捡到你的两天后,曾经有过一队士兵搜寻婴儿,我是偷跑出了京城进了山里才躲了过去。”
“你的意思是说,我有可能是皇族。”
李自强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