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也哈哈笑了几声说了恭喜,这要是在别人成亲的时候说些别的可就不识数了。
宁大官人举着酒杯转了几圈,现在还这是午时刚刚过去,他倒是一直奇怪的一点就是为什么古人做什么都喜欢在午时三刻,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看见那些被砍头的和成亲的都是这回开始,现在他自己成了古人,这才发现,可能古人自己也不知道。
李庭也在呼啦啦地敬酒,话说回来,这儿几乎就没有他认识的人,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宁大官人呵呵笑着跟着,就他对这个便宜老丈人的理解,他或许不是一个出色的商人,但绝对是一个能隐忍的人,虽说商人都有些如此,但这点在李庭身上尤其突出,至于李今是所想的李庭是个好人,到也不见得。
宁致远这次还没急切到半下午就开始洞房,他觉得这还是为了新娘好,半下午开始,也得那个小雏鸟受得了才行,他坐在了一队军人的中间,孙毅,陈彪,周池,文浩,程晨...大多是些高级的将领,与他也很熟悉,而其中的周池还是他的另一个老丈人,这些军人倒是很高兴,毕竟宁致远可文可武,坐在这儿是不是表示对他们的看重,当然是这样啦!兵权诶,而且坐在武将这一块爽快,没有什么鸟规矩。
此时他有些唏嘘,李军应该是没被崇祯抓住,否则再怎么样朝廷总会有些风声的,保不得还会风光大砍头,天大地大,就百余大汉,随便找个林子都能钻下去,宁致远想着自己做出的铺垫已经够多了,从兵强马壮的宁夏卫,声名聚齐的宁致远,隐藏在西北的李定国,到不知何方的李军,还在时刻准备着出击蒙古...这么多因素结合起来,自己可以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如果能够在有生之年及时做些什么,也确实不枉此生了。
他知道自己在宁夏这般情景朝廷应该并不知道多少,整个宁夏几乎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新来的人口都会登记,尤其是独身一人的,况且就算被遗漏的探子传出去了,以一个小百姓的视角也只会说宁夏的安居乐业,白莲教也销声匿迹...
“公子,来喝酒,你不在俺可是快闷死了。”陈彪大大咧咧地说道,“整天就只是练兵,莫说蒙古了,就连反贼都没有多少了,都被赶到山西去了。”
宁大官人没好气翻翻白眼,喝酒喝死你。什么叫我不在你闷死了,我在你该干嘛还不是干嘛,离我远点!
宴席上热闹非凡,也不断有人来敬酒,宁致远始终坐在原地,不同与上次,他是一直在这宁夏卫,而这次他离开了数月,变化他看在眼里,虽然每件事通过探子他心中都有数,但是有些人还是见见比较好,以严方为代表的伪内阁,处理的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如人口的造册登记等,宁大官人给了他们几句鼓励,他们倒是很欢喜,有人看来是累赘,有人看来是宝贝。
然后主管刑罚的石牧,从捉到大玉儿和海兰珠那天晚上开始被自己重视,现在靠着宁致远教的那些方式,倒是成了审案的能手,每个区域都有差役负责接案子,然后审判,最后都是要交到他的手上,根据宁大官人自己的暗探反应,这货做得很好,不说是石青天,至少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带走犯人,毕竟是宁致远的嫡系部下,这也再次说明一点宁夏卫没有派系,只有宁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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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官人有种为自己唱首赞歌的冲动,他这是将自己的成亲时间用来工作,虽然过程倒是很轻松,最后被老丈人李庭赶进了内堂,你小子在这磨蹭,我闺女还急着呢!不管怎么样,这便宜老丈人对李今是的疼爱是真的,这就够了。
李今是的小院中,当宁大官人走在门口被拦住之后一脸懵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闹洞房?开什么玩笑,夫人都娶了四位,宁致远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副情景。
“姑爷,您要想进门还得打得过我们才行。”院子门外两个娇滴滴的侍女柔声说道,但说出来的话确实一点都不温柔。
“...女孩子打架是不好的,你们知道吧?”宁大官人眨眨眼后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他绝对不是怕打架,只是怕几个小侍女输了哭鼻子可就不好了,知道这一套估计是那几个女人看多了三国演义刘备迎娶孙尚香然后突发奇想的灵感,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还真是有道理,书读多了尽烦人。
“小姐说了,姑爷你打不过我们就别想进去。”两个小姑娘很坚定地缩了缩鼻子,心道小姐怎么着了这么一个磨蹭的姑爷。
“你们是今是的侍女?”宁大官人毫不在意自己被鄙视了,当然前提对方是一样娇滴滴的小美女,再次眨眨眼问道。
“没错,姑爷你是想告状吗?”一个侍女有些得意地说道。
“不是,本姑爷在想,要是伤着你们了,今是一不高兴不让你们侍寝了怎么办。”宁大官人看着天色还早,玩心一起。
“为什么?”其中一个看着较小的侍女满脸不解地问道。
“嘭...”宁大官人感觉一阵风声朝面上身上扑来,下意识就把头一偏,一个白嫩的小拳头与自己拂面而过,让他微愣了一下有些怒了,小妹妹敢玩偷袭,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眼见着又是一只小脚朝自己身上踢来,宁大官人原地站着不动,嘴角挂着冷笑,当姑爷这几年白练了吗,脚将要触着宁致远身体的时候,宁致远使劲捉住了那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然后另一只脚也飞了过来,宁致远双手齐下将这个偷袭的侍女环抱住,正准备说些什么,又是一只脚朝自己身上袭来,宁致远心安理得地微侧了一下身体,那只脚若是还不收回踢到的就是自己身前的小侍女了。
“你无耻。”两个侍女几乎同时说道。
“本姑爷要不是看在你们是通房丫头的情况下会直接把你丢出去,那你们怎么办。”宁大官人撇撇嘴说道,把自己抱住的小丫头放了下来,“现在本公子可以进去了吧。”
这几个小侍女招式还是挺犀利的,就是力量不太够,至少宁致远知道自己就踢不了那么高,若是一个男人使这样的招式只能躲了,在他眼里没什么拆招破招,只是凭着感觉和力气。
“得意什么,要不是看你是姑爷,我早就踢你下面了。”被放下的侍女低声表示不服。
“就是,就是。”另一个呆萌一些的侍女应道。
“都是你这死婵儿刚刚在发呆,要是和我一块上不就可以把他拿下了。”侍女突然道。
“不...不怪我,瓶儿姐姐。”婵儿侍女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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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听着有些好笑,“快点把门打开,就算你们把本姑爷拿下了还是得进去,否则你们小姐该好好教训你们了。”
两个小丫头不忿地打开门,宁大官人开心地进去,然后房门紧闭,门口依旧站着一个侍女,宁致远认出来了,就是李今是的贴身侍女,那个在客栈冲着自己瞪眼的没礼貌少女,李今是似乎说过她的武功很厉害,难道又是比武?
想到这,宁大官人心里仰天长啸一声之后做好被偷袭的准备,然后只听得对方清脆一笑,“姑爷,念儿不是为难姑爷的。”
这就好,这就好,宁大官人暗自松了口气。
“听闻姑爷的诗文极好,又是当朝状元,所以......”
这还叫不为难?宁大官人顿时怨念十足,盘算着待会该抄哪首诗,纳兰性德的挺不错的,反正那小子估计没法出生了。
“所以小姐想了个主题,想让姑爷借机作诗一首...”念儿小丫头说着得意一笑,心道小姐这招还可以,真决。
这个玩笑开大了吧,宁大官人脸一黑,他还是知道随意限制题材有多难...抄的,随即想想也就无所谓了,反正怎么样自己都得进洞房,而李今是这辈子最重要的时刻,就随她折腾吧。
“竟然那么多写诗的,那姑爷就以论诗为题写一篇吧。”念儿小侍女振振有词道,这个主题不是她想的,而是李今是想的,因为既不容易出彩,也不容易丢人。
宁致远心下了然,今是还是不错的,但...自己这算不算瞎猫碰上死耗子,于是缓慢踱了几步,像是在构思着,然后一拍脑门。
“有了,听好了。”宁大官人清清嗓子说道,每每抄诗的时候他或多或少有些愧疚感,这次却是得意战胜了愧疚感。
念儿点着头开始记着,她从小和李今是一块,记些诗文还是可以的,心里也在奇怪不知道姑爷能写出什么样的诗来。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宁致远一气呵成地说道。
暗处,柳如丝顾横波和商景兰听完最后两句的时候已经是相互看了几眼,眼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前两句或许普通,但最后一句着实是神来之趣÷阁,气势磅礴,威武霸气!而对于大玉儿来说,宁致远的诗篇总是那么朗朗上口,绝对差不了,这次依旧如此,...江山带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说的多对,古往今来,多少次的改朝换代,下一次这又会是谁家天下呢?
之前的那两位丫头也在听着,然后见着呆萌的婵儿露出一脸崇拜的神情,瓶儿没好气地说着,“婵儿听得懂吗?”
婵儿很老实的摇了摇头,“但是姑爷吟诗的样子很好看啊。”
念儿拿着自己记下的诗篇进了房间,她觉得应该会是很好,就连她这么一个小侍女都被似乎诗中的那种...霸气所感染,必然是很好的诗词了,看来这个姑爷虽说是有些风流,但还是有些优点的,也难怪那么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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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进房的时候,李今是还在一口一口吃着写着她名字的蛋糕,她觉得很开心,从轿子到新房,看的出来柳如是这几个夫人都是用了心的,宁致远自己也是用了心的,本来写诗是个无所谓的活动了,纯属娱乐一下,她李今是在江浙那一带可还不是有名的才女,写的诗章也被人传颂,她成婚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虽然这蛋糕与轿子已经足以说明它的不普通了,而那首诗一出来,李今是觉得,自己成婚的这个典礼会被世人铭记,会成为骚人墨客口中的佳话,大街小巷的话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感觉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以至于宁致远完全被她忽略。
“今是,虽然这蛋糕好吃,但是也没有你夫君好吃吧。”宁大官人坐下后等了会,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李今是将视线从桌上移开,抬起头,剑眉星眸的一个俏佳人,眼睛眨了眨,嘴巴微张问道,“夫君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夫君是...刚刚进来。”宁大官人看着凤钗齐头,红妆淡抹的李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进来啊。”李今是扑哧一笑,然后脸色嗔怒地说道,“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做给我吃?”她不是第一次吃,流入室内她们很细心,在问过顾横波之后知道自己夫君没做过,然后这几天时不时都会带些过去,吃的李今是心里酸酸的。
“今是难道没听说过君子远庖厨吗?”宁大官人一本正经说道,听的李今是一愣一愣的,这东西难道不是你做出来的?可又一时没办法反驳,不由开始生闷气。
“怎么看你都不是一个会照书办事的人,书里说的有个什么用啊。”李今是缩着鼻子不忿道。
“不不不,书里有过这么一句话倒是挺对的。”宁大官人摇摇头道,然后靠着李今是坐着,倒了两杯酒。
“春宵一刻值千金?”李今是鄙夷道。
“....喝了交杯酒夫君再告诉你。”宁大官人认真道,这小妞还真不乖。
李今是闷闷地一杯饮尽,然后呛得连连娇声咳嗽了几声,一个没喝过多少酒的女孩突然喝下一杯会有这种反应很正常,但她觉得,这就是宁致远的错。
“......”(未完待续。)